斯托恩街14号,尽管短暂失去了它的主人,却毫不影响其有序运转着。 仆人们各司其职,厨子负责做菜,园丁负责修剪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哈里则负责总览全部事宜……唯一闲下来的人,便只有索菲娅了。 也正是如此,她才拥有更多的时间成为“观众”,随机观察府里的仆人们,得知了不少小秘密……以至于消化魔药的速度都提升不少,当然她本人对此并不知情……因为,乔伊斯并没有告知她扮演法,只是做了一定暗示。 索菲娅一直谨记着男爵先生嘱托的那句话:“你只是个观众。”
她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于是,把每天更多的时间都花在学习上面。 自从成为“观众”之后,她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变好了不少,对语言方面的学习很有帮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然能够熟练阅读赫密斯语所写出的文章。 这一天,她像往常一样推开男爵先生的卧室大门,准备做例行的清洁,却诧异的发现里面竟然有个人影,下一秒便认出那是乔伊斯。 “男爵先生,您怎么回来了!”
她惊喜说道,随即反应过来后改口说: “不对不对,您回来怎么没有提前通知一声呢?”
乔伊斯笑了笑,他指了指敞开的门,示意女仆小姐关上,虽然如今的他并不介意被人知道行踪,但能保密还是保密的好。 “我明天要出一趟远门,这才回来取点东西,以免错过些什么……” 话语中似乎有未尽的丰富含义,表情中带着期待,恍惚和少许的畏惧……索菲娅习惯性的进入“观众”状态,观察到男爵先生复杂的情绪波动。 在乔伊斯的目光扫过来之后,她迅速退出“观众”状态,问道: “那您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短则一周,长则两三周吧。”
乔伊斯不确定的回答说,转而问起: “去参加非凡聚会的感受如何?”
索菲娅略微昂头,脸上浮现出少许笑容:“很新奇。”
“所有人都藏在厚厚的斗篷里,让我没办法看清他们的状态……” “大多数成员提出的交易都不会有结果,可是,非凡材料不是很容易获得嘛!”
瞧见女仆小姐疑惑的眼神,乔伊斯无声叹了口气:“你能顺利获得魔药主材纯属是机缘巧合,很难再有这样的好事了……” 接着,他又问道:“上周的非凡聚会有什么收获吗?”
“有的。”
索菲娅雀跃的说: “我买到了一件第四纪的古物,还收获了‘读心者’一件主材料的线索……” “嗯,不错……”乔伊斯下意识打算夸奖两句,但听到后面的话顿时不淡定,他坐直身体,认真问道: “等等,你说什么?主材料的线索?”
买到第四纪古物可能是自己铺垫做得好,发生的几率还是蛮大的……但找到“读心者”主材这件事有点匪夷所思了,尽管只是线索…… 乔伊斯想起“占卜家”小姐苦求材料而不得,想到自己被迫选择魔女途径,马上要为了材料冒着巨大风险与虎谋皮……怎么人和人的差距这么大呢…… 看看女仆小姐,“观众”魔药全权由迪亚戈“提供”也就罢了,那只能算是一个误会……如今迪亚戈死了,竟然在“天平”那里的低端局还能有收获,还有王法吗? “您盯着我干什么,我说错话了吗?”
索菲娅纯洁的眼神中透露出困惑: “我尝试着求购‘法尔斯曼兔的脊髓液’,结果有一位成员承诺说下次聚会告诉我线索,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我有这件材料,但是没带,下次聚会的时候卖给你…… 乔伊斯回过神来,摇头说:“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没有让你选择“怪物”途径……” “我喜欢“观众”。”
索菲娅小声说。 略过这个令人心酸的问题,乔伊斯突发奇想,拿起笔在纸上刷刷写下一行字:玛瑙孔雀的蛋。 交给女仆小姐:“下次聚会的时候,你问一下这个材料有没有人卖。”
“好的,没问题。”
索菲娅轻松答应道。 最后,乔伊斯问:“最近都有什么人来找过我?”
索菲娅想了想,说出几个名字来:“托马斯先生,教会的主教大人,还有戈登将军……” 都是些知情人啊……乔伊斯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测:布莱特离开拜亚姆的真正原因并没有扩散出去,这对他倒是个好消息。 又聊了一会,将女仆小姐打发走,乔伊斯拿起她买回来的古物,同样是一枚戒指,只是稍显华丽。 检查一下,确定是第四纪的物件,乔伊斯将其收起,与它放在一起的还有从“占卜家”小姐那里买来的另一枚戒指,一面镜子,还有一个损坏的罗盘。 这才是他回家的真正目的。 如果一切顺利,随着“火焰狮子”罗伊出航,再次返回拜亚姆的时候,一定会错过“愚者”先生降生以及第一次塔罗会…… 于是,乔伊斯决定将这些第四纪的物件随身携带…… 然而,他有一种莫名的预感,自己加入塔罗会的过程不会如此简单。 ………… 兵分两路。 另一边,汉特先生则动身前往“火焰狮子”罗伊告知的地点。 酸柠檬街46号,“蔚蓝之风”旅馆。 旅馆主人是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前磕着某种瓜子,见汉特进来,立刻双手互拍两下以做清洁,恭敬的说: “您住店……这里还有一间高档客房。”
汉特先生不为所动,沉声说:“我找一个叫罗伊的人。”
胖老板忙说了一句:“您稍等。”
然后打开账本,迅速翻看,很快便找到罗伊的名字: “楼上302房间,需要我带您去吗?”
“不用了。”
汉特拒绝道,随即踏上楼梯。 敲了敲门,无人应声,以“猎人”的经验判断,屋里没人……汉特先生索性推门闯入,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最终在桌脚处找到一行字迹:明早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