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主要的攻击目标,A先生的感受最为深刻。 “牧羊人”的前置途径,序列七的名字叫“隐修士”,所以他对阴影与黑暗的力量并不陌生,但眼前这个封印物所带来的的特殊状态,让他分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是身处现实,还是梦境? 不过,“值夜者”显然不会给他足够多试探的时间,而是立即发动了源源不断的攻势。 中年队长轻咬牙齿,释放出自己操控的自然灵体,同时向前微微躬身,目光灼灼的盯着不远处的敌人。 A先生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制手段,便发觉自己的精神正在变得平和,仿佛所有的欲望和情绪都在短时间内被抹平,变成了一个纯粹的人,或是木偶。 紧接着,他的耳边响起了一个蕴含灵性且象征着死亡的古赫密斯语单词: “腐烂。”
这是来自戴莉小姐的“亡者之语”,她早已晋升为死神途径序列六的“死灵导师”。 “亡者之语”能够绕过血肉之躯的保护,直接针对灵体,并借此来伤害肉体。 与之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枪响,来自于对侧的另一位“值夜者”成员,他正举起一把造型奇特的左轮,扣动扳机,射出一发“猎魔子弹”,金色的轨迹笔直的飞向A先生的脑袋。 果不其然,A先生的灵体仿佛经受了时间的冲刷而变得虚弱,脸上不禁呈现出痛苦之色。 而那颗“猎魔子弹”同样正中靶心,金色的光芒蓦地炸开,A先生的脑袋,以及身上的血肉诡异的开始蠕动,甚至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 不过下一秒,他的脸色恢复平静,竟在短瞬间内完成了自救,从中年队长以及戴莉等人的配合攻击下脱身,嘴角咧开一个大口子说: “别忘了,我可是‘牧羊人’。”
“牧羊人”能够放牧他人的灵魂以及非凡特性,A先生的强大之处便在于此,面对连番的针对灵体的攻击,他只需要将这些攻击转接到自己放牧的其中一个灵魂上即可……至于肉体上的伤害,别忘了,他曾经是擅长血肉魔法的“蔷薇主教”。 轮到我的反击了……他如是想到,正准备变身“恶魔”,进行近身攻击。 对付“值夜者”这般喜欢针对灵体的非凡者,不能让自己陷入他们的攻击节奏,虽然A先生并不畏惧,但他更喜欢用最简单的办法赢得战斗。 可惜,他小看了这支“值夜者”小队,即使后者准备不算充分,但他们能够动用的资源显然更为丰富。 中年队长与A先生正面相对,“通灵者”戴莉与方才开枪的那个“梦魇”分左右而立,A先生背后的站着两名低序列的“值夜者”,但他们俩个的威胁或许才是最大的,因为二者手里掌握着的镀银方镜。 那枚方镜封闭了整个空间,吹响了战斗开始的号角,不过,它的作用真的如此吗? 发现队长及队友的那套组合进攻未能竟功,两名“值夜者”当机立断,将手里的方镜转了个面,露出镜子背面的图案。 那是一个方形的棺材,四角处略微凹陷,中间稍稍鼓起。 站在四方围剿中心位置的A先生,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接近三米高的,恶魔化的生物。 他的身体霍然膨胀,皮肤变得深黑,头上长出了两根弯曲的有邪异花纹的山羊角,背后扑扇起弥漫硫磺味道的翅膀。 化身“恶魔”的A先生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和攻击力,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那不是什么控制手段,而是一种封印,把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分别封印住,使得二者无法相互协同……举个例子说,他想转头,想法出现了,身体却无法跟上,形成了一番进退两难的局面。 手持方镜的两名“值夜者”队员手臂微微颤抖,额头见汗,脸色苍白。 而二者的队长以及队友们没有任由这难得的机会溜走,分别进行了自己最强大的攻击。 手持奇异左轮的“梦魇”连续扣动扳机,枪口出射出不同的子弹,金色,淡银色,黄铜色……附魔不同的子弹,而相同的效果是对邪异堕落的生物造成更大的伤害。 也许对付“牧羊人”的效果并不显著,但对于“恶魔”而言,却正中下怀。 沉闷的爆炸声接连不断的响起,三米高的“恶魔”身上出现数个拳头大小的坑洞,有的正在滴血,有的发出“滋滋”的响声,有的闪露金光,且正不断向周围扩散…… A先生仰天长啸,却没有发出声音,但身上的伤势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通灵者”戴莉则伸出右手,于虚空中勾勒出一个繁杂的符号,灵性汹涌输出过后,成功召唤出一个只有半截身体的,虚幻的灵体。 那灵体打量一番四周的环境,看了看戴莉小姐,犹豫了一下,随即接受了命令,笔直冲向了“恶魔”化的A先生。 最后的中年队长,他张开双臂,风衣不知为何向后飘起,随后整个人浮于半空,目光冷峻的飞向战场中心。 自战斗初始,A先生便遭受被动的攻击,却一直游刃有余,直到现在才似乎到达了转折点。 他的瞳孔中浮现出中年队长的身影,后者身体内部的灵体数量众多而强大,使得被戴莉召唤出的灵体被挤到了一旁。 面对“值夜者”来势汹汹的进攻,A先生的眼神中没有惊慌,只有绝对的冷静和隐藏很深的残忍。 双方即将相接之时,背后忽然传来了两声严重且痛苦的剧烈咳嗽,而随之而来的是“咣当”一声闷响。 在“值夜者”诧异的目光下,手持方镜的两名队员此时正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发出剧烈的咳嗽,咳得脸色通红,仿佛要吐出心脏和肺部,而那个方镜样式的封印物被跌落地面,正面朝上。 在近在咫尺的中年队长的目光中,“恶魔”化的A先生狰狞一笑,说: “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