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了解内情的奥黛丽,佛尔思和休则显得有些懵懵懂懂,她们两个很不理解,为什么一个普通的搜寻通缉犯的任务,竟然会牵扯到邪神的神性? 但当看到奥黛丽和露易丝正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二人心中这才有些明悟,不禁回忆起前不久的刺杀贝克朗事件,也是由眼前这两个女人操控着全部经过。 不相伯仲的美貌,同样的高贵富有,不为所知的非凡途径……所有的一切,都为露易丝和奥黛丽笼上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无法看清,甚至不敢直视。 “报告给女神教会了?”
露易丝问,同时挥手示意二人坐下。 “是的。”
休小姐认真回答说,语气中带着期盼:“‘值夜者’应该能帮威廉姆斯复仇吧,他们那么强大……” “当然可以。”
露易丝严肃的肯定道:“在这片大陆上,没有教会做不到的事情,除非是他们信仰的神灵不愿去做。”
“那就好,我还是太弱了。”
休小姐轻声说着,缓缓低下了头。 露易丝看出了她的软弱和不甘,微笑着安慰道: “觉得自己弱,那便去努力变强,自怨自艾可没有半点用处。”
休抬眼,从露易丝的笑容中,仿佛看到了隐藏的坚定和信念,不由得重重点了下头。 佛尔思柔和的目光从好朋友脸上扫过,忽然开口问道: “‘值夜者’会马上动手吗?‘极光会’信奉‘真实造物主’,那么A先生会参与战斗吗?他会被‘值夜者’杀掉吗?”
额,我只能说你的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却很骨感……露易丝微微一怔,她模棱两可的回答说: “以贝克兰德教会的速度,只要确定消息的真假,最迟今晚,‘值夜者’就会动手,至于A先生嘛……那我就不清楚了。”
佛尔思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不合理,如果她写的小说里出现这种情节,大概率会被编辑拒稿的,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随后,露易丝故意叹了口气,感慨说道: “如果任由贫富差距继续扩大,像贝克兰德东区这样的地方就会越来越多,可供邪神及其信徒制造灾祸的途径也就愈加丰富,直到邪神真正降临这片大陆。”
………… 经受过一番现实教育的奥黛丽小姐离开了,带着深深的震撼和迷茫。 她第一次真正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底层架构,是由那些贫困的工人所组成,如果让这种形势继续发展下去,贝克兰德将会成为邪神降临的温床……心中强烈的正义感,引导着奥黛丽迫切想要去改变这一现状。 “正义”小姐知道,凭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但幸运的是,她的父亲是国内拥有权力的大议员和大银行家,而自己则是一名“观众”。 ………… 这一夜,注定有人会睡不踏实。 比如奥黛丽小姐,她会在深夜里为那些连饭都吃不饱,甚至没有属于自己的家的孩子们伤心而祈祷。 比如佛尔思和休,她们两个会担心“值夜者”的行动是否顺利,自己会不会卷入更危险的境地? 比如克莱恩,他正站在高耸的钟楼里,躲在浓郁的黑暗中,耐心等待着预定的好戏。 而露易丝,她出现在了贝克兰德北区,圣赛缪尔教堂。 注视着在黯淡的月色下的高耸教堂,星星点点的光芒透过空隙射入祈祷大厅,一股宁静安详的气氛在蔓延。 已经接近深夜,大厅里安静异常,放眼望去,只有最前排的位置仍坐着一位女士,正在默默的祷告。 露易丝脚步轻移,缓缓走向前方,那位女士听到脚步声后回头,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正是“通灵者”戴莉。 “露易丝小姐,夜已经深了,你怎么来了?”
她起身,轻声问道。 “向神灵祷告,是不分白天或是黑夜的。”
露易丝微笑回应道,坦然坐在前排的位置上。 她在胸前连点四下,画出一道红月,后才开口解释说: “这段时间,我总是睡不安稳,今晚更是在梦中惊醒,于是便来到教堂,祈求神灵的慰籍。”
“因为前些天的那场意外?”
戴莉问。 露易丝闭目沉默良久,回答说:“算是吧,不过更多的是迷茫。”
接着,她睁眼转头,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祈祷,即使是教会的内部人员,深夜也应该休息的吧?”
戴莉把目光移向眼前的黑夜女神圣徽,说: “我的队友们去执行一项任务,我在为他们祈祷。”
“类似于舞会上发生的那种事件吗?”
露易丝好奇的问,得到戴莉小姐的点头答复后,又问:“为什么你没有去参加呢?”
“因为教会内部的一些原因。”
戴莉停顿了一会才回答说。 说罢,两人陷入沉默,仿佛共同融入这份宁静的夜色。 “两个迷茫的女人,于深夜时分,相遇在教堂……”露易丝轻声诉说着:“如果换成一男一女的话,那便很像是我曾经看过的一本烂俗小说的开头。”
戴莉小姐瞥了她一眼,说:“我和你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
露易丝好奇的问。 “我是有丈夫的人了,而你仍然是单身。”
戴莉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把天给聊死了……露易丝深吸了一口气,在安静的空间中有些明显,她说: “那我只能祝你和邓恩先生早生贵子了。”
“谢谢。”
戴莉小姐坦然接受,玩笑说道:“我的女性朋友不多,如果有孩子的话,或许可以认你做教母。”
露易丝微笑说道:“我的荣幸。”
………… 贝克兰德东区,东拜朗船坞,码头工会,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非凡战斗。 战斗的结果,以兰尔乌斯的死亡告终。 “值夜者”完成了既定目标,阻止了“真实造物主”的神降,克莱恩借此彻底消化了“小丑”魔药,皆大欢喜。 而在某个隐秘的地下室里,“极光会”的A先生正匍匐于地面上,诉说着什么,而他的正前方立有一个倒吊着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