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并非玩笑,拉塞尔继续解释说道: “我们的聚会不定时间,不设人数,只会在恰当的时刻才聚在一起,讨论如何把偏移的历史扭转回正轨。”
露易丝趁机说了一句:“比如,刺杀尼根公爵。”
拉塞尔点了点头,目光不自觉的扫视着大厅内的人群,忽地感慨道: “这是不容置疑和改变的宗旨,即便这里的不少人都和尼根公爵发生过交集,或友或恶,但都不能、也无法阻挡这件事情的发生。”
“即使没有你,也会有另外一个人的出现来执行这个任务。”
露易丝表示理解,杰森·贝利亚嘛,虽然因为自己的存在,这位“欲望使徒”死得很憋屈……接着,她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 “有件事我一直想要询问,制定刺杀尼根公爵的计划之时,你有参与到其中吗?”
拉塞尔一副当然如此的模样,反问道: “难道你忘了,是谁把你的女仆小姐从军情九处带出来的吗?”
露易丝面不改色:“那只是善后,我指的是最初的计划制定。”
拉塞尔一看自己没能糊弄过去,只好实话实说,他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回答道: “我有且仅有一个爱好,那就是成为一个好的‘工匠’,所以,大多数的讨论时间,我只会充当一个不发表意见的参与者。”
一个半神级别的“工匠”,都算不上核心决策层,不愧是“黄昏隐士会”! 额,露易丝忽然想到,“黄昏隐士会”的唯一决策者只有一个,那就是“空想天使”亚当,所有的故事都在按照祂的想法而进行着。 “我是否能这样理解?”
露易丝故意不合时宜的说道: “你对‘黄昏隐士会’的两大宗旨并不在意。”
至于哪两大宗旨,那自然是“复活造物主,拯救末日”,和“推动时代按照预想中的潮流发展”。 拉塞尔顿时语塞,他瞥了一眼身边的露易丝,为后者的胆大妄为捏了一把汗: “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就算想说,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啊!”
即便身为半神,可拉塞尔对“黄昏隐士会”照样抱有极大的忌惮,尤其是那位神秘的组织者,他只知道对方是“观众”,脑海中却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的印象,这已经是最令人恐惧的事情了! 他郑重其事的说道:“我对组织的忠诚天地可鉴。”
露易丝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默默在心里嗤之以鼻道: “你这是说给我听呢,还是说给某个人听呢?”
站在眼前这个大厅里的成员,不知有多少人心里有着类似的想法,但他们还是无法阻止应该发生的事情发生,即便是赫密斯,也同样做不到。 拉塞尔迅速略过这个话题,指引露易丝迈步向前,说: “来吧,我带你认识一下这些传说中的‘大人物’。”
看着迅速变得乐观的拉塞尔,露易丝有些无奈,因为她忽然有种被家长领着介绍亲戚的错觉。 首先被拉塞尔选中的“亲戚”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的五官平和,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形态举止温文尔雅,有种“帅大叔”的气质。 “你猜猜他是谁?”
拉塞尔挑眉说道。 露易丝无声叹了口气,没有理会旁边耍怪的拉塞尔,而是正面朝向身前的“帅大叔”,微笑说道: “很高兴认识您,我的名字是露易丝。”
“帅大叔”伸出右手,两人短暂握手后分开,沉稳温和的声音随即响起: “我认识你,露易丝小姐。”
露易丝微微一怔,她能猜到自己或许在“黄昏隐士会”内部有些名气,但应该也仅限于“杀死尼根公爵的家伙”,和“被赫密斯举荐的神秘人”,这根本谈不到认识的程度。 她抬头,认真的打量一番眼前的“帅大叔”,确认自己未曾见过对方,开口说道: “很抱歉,我对您的印象有些模糊了。”
“帅大叔”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温和说道: “实际上,应该是没有印象才对吧!不过也很正常,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那你刚才明明对我并不陌生的样子……露易丝露出诧异的眼神,正想说话,却听到拉塞尔有些不耐烦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们两个累不累啊?”
接着,拉塞尔指着“帅大叔”,出声介绍道: “他和我一样,也是个‘工匠’,名字是霍拉米克·海顿。”
两位半神“工匠”,不愧是“黄昏隐士会”……露易丝第一时间和“塔罗会”做了一下对比,瞬间便把后者扔到爪哇国了,自己现在就是“黄昏隐士会”的忠诚信徒了! 等等,霍拉米克·海顿……她蓦地想起了这个名字的意义,这是“蒸汽教会”在贝克兰德的大主教啊! 这种级别的存在都能当内鬼的吗? “蒸汽教会”的半神大主教霍拉米克·海顿,和表面是序列五,实则是半神的研究院院长拉塞尔,“蒸汽教会”在贝克兰德的两大支柱竟然都是“黄昏隐士会”的成员! 震惊过后,露易丝恢复思考,沉吟后说: “所以,您认识我,是因为知道我杀死了尼根公爵。”
“帅大叔”霍拉米克·海顿点了点头,说: “事实上,我还见过伪装成你的那位‘露易丝’小姐。”
这一点露易丝倒是清楚,毕竟女仆小姐对她不会有什么隐瞒,于是诧异问道: “您看出了那天的伪装?”
霍拉米克·海顿微笑道:“自然。”
露易丝闻言,迅速转头,扫视着周围的人群,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霍拉米克·海顿轻笑一声,打断道: “不必找了,安东尼和斯内克不在这里。”
“‘黑夜女神’掌握了隐秘的权柄,而‘风暴’途径的非凡者又太过暴躁。”
也就是说,只有“蒸汽”家的人才有可能加入“黄昏隐士会”……露易丝听出了这其中的潜台词,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默默在心里感慨道: “你们对自己的认知还挺明确的啊!”
“可怜的‘蒸汽之神’……不,祂可怜什么,那是个幸运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