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兰德大雾霾时间的罪魁祸首是一位半神‘魔女’,名叫潘娜蒂亚,同时她也是将我引入‘魔女教派’的人。”
目前阶段,露易丝能够接触得上的,并且可以进行友善交流的非凡者之中,贝尔纳黛的序列最高,见识也最广阔。 更关键的是,她似乎能发现自己身上的变化,虽然云里雾里,但至少可以提供借鉴意义,所以,露易丝打算坦白一些事情......当然,不能毫无保留的坦白。 她继续认真讲述道:“贝克兰德大雾霾并非一时冲动,而是进行了非常复杂的前期筹划,这个过程中我参与的并不多,但在大雾霾当天,我亲身经历了一件事情。”
说到这里,露易丝流露出些许的后怕,瞳孔微缩道: “‘绝望魔女’潘娜蒂亚进行的非常顺利,她到处释放绝望和瘟疫,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借此几乎消化掉了体内剩余的魔药,而她早已准备周详,完全有机会在各大教会以及鲁恩官方的半神到来之前逃出生天。”
“可惜,她失败了。”
贝尔纳黛开口,说出了这个早已人尽皆知的结果。 露易丝微微颔首,她抬头,眼神中似乎多出了一丝惊恐,问: “但你知道,潘娜蒂亚是怎么失败的吗?你知道她遭遇了什么吗?”
对于贝尔纳黛这种非凡世界的级别的大人物来说,这算不上不是一个秘密:“绝望魔女”没有被任何一个教会抓住,她生死不明,彻底消失了。 不过看起来,露易丝似乎知道这其中的隐情,贝尔纳黛若有所思,“魔女”脱离“魔女教派”,果然不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情。 刚才讲述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的时候,露易丝选择隐瞒了这一点,而能让她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神眷者都面露惊恐之色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贝尔纳黛的兴趣陡然提了起来,她十分配合着问道: “大雾霾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绝望魔女”又去了哪里?”
“一个女人。”
露易丝提高了些声音,深舒了一口气,详细描述道: “一个长相秀美,但却没有任何表情的女人,她只是看了潘娜蒂亚一眼,后者就像一幅油画,被瞬间涂抹掉了!”
“接着,那个女人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消失了......” 话说到这里也就足够了,露易丝自然不会把自己与“黑夜女神”的交流透露出去......额,虽然“黑夜女神”和她一句话都没说,根本就算不上有过交流。 不过,露易丝相信,贝尔纳黛会自行脑补的。 作为得到了罗塞尔大部分遗产的女儿,非凡世界里的大人物,贝尔纳黛虽然距离晋升天使还差一步,但她绝非无知之辈。 她知道,第五纪开始,神灵不再轻易神降,但祂们绝不是不能神降。 方才露易丝所说的那位“秀美女子”,和贝尔纳黛所知晓的,“黑夜女神教会”曾经出现过的神降方式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中,“黑夜女神”神降了。 贝尔纳黛之前还有些奇怪露易丝为什么会表现出惊恐的情绪,现在她彻底理解了,但紧接着脑海中又浮现出令一个问题: “‘黑夜女神’为什么会神降?”
难道只为了消灭一个“绝望魔女”?别逗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七位正神可能动不动就要神降一次。 贝克兰德大雾霾,隐藏着更深层次的危险啊! 贝尔纳黛忽然感到有些庆幸,幸好她没有尝试阻止这场危机,否则连能否全身而退都是一个大问题! 短暂的惊异后,贝尔纳黛开始把思绪集中在露易丝的身上,从刚才的描述中可以得知,“黑夜女神”隐秘那个“绝望魔女”的时候,露易丝正好目睹了全过程,但她却被“黑夜女神”放过了! 她可是一个“魔女”,一个与贝克兰德大雾霾脱不了干系的“魔女”,“黑夜女神”没理由将露易丝遗漏。 除非,祂是故意的。 露易丝是“愚者”的神眷者,被“黑夜女神”发现了却毫发未损......难道,这里面有神灵之间的博弈? 贝尔纳黛的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一段记忆,那是罗塞尔晚年时说过的一番话: “所有神灵中,‘黑夜’大概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一个。”
至于还有一些其他奇怪的言语,贝尔纳黛根本不能理解,因为那个时候的罗塞尔已经性情大变,无法分辨那些话是否具有实际意义。 她沉默良久,随后表情平静的看了一眼露易丝,问: “‘愚者’如何评价此事?”
就知道你要问这个!露易丝很快给出回答,只是带着些许的困惑: “‘愚者’先生说:不必在意。”
不必在意......贝尔纳黛心里一动,这证明“愚者”和“黑夜女神”之间很可能存在着某种默契,可这种默契关露易丝一个小小“魔女”什么事? 她有些不解,于是开口询问道: “这就是你方才所说的,发生在你身上的所有变故吗?”
露易丝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不过还是尽职尽责的继续讲述道: “还有一件事比较奇怪,发生在我坐船从贝克兰德回到拜亚姆的航行途中。”
贝尔纳黛暗道果然,随即认真倾听着露易丝并不算精彩的描述: “怪事发生在班西港。”
“客船中途停靠在班西港的那天夜里,岛上出现了狂风,因为某些原因,我和其他的一些乘客下了船,发现了‘风暴教会’的一位主教早已堕落,他信仰了班西的那位‘天气之神’。”
南大陆这种类似的古老信仰并不少见,但大多已经被“风暴教会”挤压得没有了生存空间,所以贝尔纳黛对班西港这位“天气之神”倒是十分陌生。 她默不作声,听露易丝继续说道: “从这位堕落主教口中,我们得知了有邪教徒正在祭祀‘天气之神’,而且正在和‘代罚者’苦战,于是我们就去看了看。”
贝尔纳黛不由得调侃了一句:“你的胆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
露易丝微微一笑,好像贝尔纳黛是在夸她似的,接着又神秘兮兮的说道: “我们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班西港的‘天气之神’竟然是一个活着的天使!”
“可能是因为邪教徒的祭祀,‘天气之神’给出了回应,并喊出了一个名字:奇克。”
露易丝适当的展现出后怕的样子,稍稍缩了缩脖子,说: “幸亏我们跑得快,这才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不过,班西港的‘天气之神’也只是喊了这么一声,之后就彻底销声匿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