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宽宏大量”的缘故吧,奇克没有对露易丝的不敬表达出不满的,情绪,语气波澜不惊的问: “你不是我,你是谁?”
这是露易丝第二次听到这个问题了,而且上一次也是出自奇克之口。 那是在贝克兰德期间,露易丝利用“绝望夜莺”的雾霾尝试晋升序列五,不幸被奇克发现,之后更是差点被祂杀死。 那一次被奇克问“你是谁”的时候,露易丝不明所以,但她现在知道了自己拥有“魔女”途径唯一性的位格,所以也难怪奇克会对自己念念不忘了。 不过这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奇克竟然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这似乎说明祂也不清楚我的真实身份? “原初魔女”,毫无疑问是对“魔女”途径最了解的人,但祂居然不知道我是谁? 这让露易丝倍感意外,她从没有想过要找奇克解惑,那是因为害怕被祂轻易杀死,但谁能想到,这位“魔女”途径的神灵,竟然表现出了对自己的陌生! 这不科学啊! 而且,之前“命运之蛇”威尔·昂塞汀说过,奇克会杀死自己,但现在祂却没有展露出特别明显的敌意......会是因为威尔·昂塞汀在说谎,还是由于奇克目前的状态无法直接出手? 露易丝对此有所猜测,这也是她敢于强硬的底气所在,毕竟如果奇克此时能够出手的话,那自己将毫无抵抗能力,但祂却没有出手,大概率是因为祂根本无法传递力量。 这也能证明了,方才克里斯嘉为何会苦心竭力的诱导自己?不过也正是由于自己的坚持,这才没有让局势走向最危险的境地。 现如今,拥有“魔女”途径唯一性位格的两人齐聚在此,或许能探讨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但关键是露易丝和奇克的差距根本就是天壤之别,而且彼此之间毫无信任可言, 脑筋飞转之间,露易丝无视了克里斯嘉和莎伦投来的目光,开口回应道: “你不认识我吗,奇克?”
平等的态度,故作疑阵的反问,目的只有一个:敲诈一位神灵,而且还是敌对的神灵。 很刺激啊! 少顷,整片星空中萦绕着一个宏大的声音: “你和黑夜是什么关系?”
露易丝有些纳闷了,奇克到底是发现了自己在虚张声势,还是祂真的对我一无所知? 关键是,祂提出的问题,都是我也迫切想知道答案的隐秘啊! 对露易丝而言,“黑夜女神”最为神秘莫测,威尔·昂塞汀和亚当至少还有过交流,可“黑夜女神”却是从来都没有解释过什么,笼罩在两人之间的迷雾根本没有半分减弱。 随后,她故意摇了摇头,一副看错了你的样子,无奈道: “真是可怜,什么都不知道。”
克里斯嘉自不必说,心惊胆战的莎伦小姐都瞪大了双眼,本该冰冷毫无波动的五官忽然生动了起来,甚至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吐槽: “那可是一位真正的神灵,你这么说话,不怕被打死吗?”
大概连奇克都被这句话惊到了,或者说是被刺激到了,祂没再说话,璀璨的星空瞬间消散一空,仿佛已经退去了。 只有“黑之圣女”克里斯嘉平静的站在远处,气势与之前大不一样,仿佛从可爱的白兔一下子变成了择人而噬的猎豹。 见状,露易丝则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她没有猜错,奇克果然只是一个投影而已,没法真正将力量传递过来,自己需要面对的只有“不老魔女”克里斯嘉而已。 “现在,你大概想要杀了我了。”
她说。 克里斯嘉没有展露太多的情绪,只是简单的一跃而起,身后分别出现了黑色与白色的海洋。 “魔女”的黑焰,冰霜力量,在序列三的圣者手里,终于爆发出了它强大的那一面。 黑白二色的浪潮,携着一往无前的气息翻涌而来,与以露易丝为中心的火海发生了最直接的碰撞。 片刻后,高下立判,赤红的火焰被冰霜瞬间压制,随即被黑色火焰蔓延而后点燃,反而壮大了魔女黑焰的气势。 无法发挥真正天使力量的“0”级封印物,对上一位货真价实的序列三圣者,后者毫无疑问的占据了上风。 “黑之圣女”克里斯嘉,终于全力出手了。 不过露易丝也没有太过担忧,毕竟她可不是在孤军奋战。 早在战斗开始的一瞬间,莎伦小姐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而黑白二色与火焰彼此僵持的时候,克里斯嘉的身影忽地一滞。 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火焰形态下的露易丝立即从原地消失,以瞬移的速度出现在克里斯嘉的面前,全力一剑斩下。 克里斯嘉被一剑劈成了两半,但那只是一个虚影罢了。 与此同时,莎伦小姐为了避免被误伤,主动的退出了附身状态。 “早知道你是‘木偶’,我又怎么可能毫无防备!”
一道平静但自信的声音在附近响起,克里斯嘉的身影重新浮现,与莎伦小姐的距离近在咫尺。 根本来不及阻拦,克里斯嘉的攻击已然落在了莎伦的身上。 脸色一冷,本就是“木偶”的莎伦却感受到背后骤然变得异常僵硬,这是属于石化的诅咒。 之前在现实世界中发生的战斗,让露易丝和莎伦对克里斯嘉都产生了误判,后者是货真价实的序列三圣者,非凡能力诡异,出手果断,转瞬间便几乎重创了刚刚晋升为半神的莎伦小姐。 让一个“木偶”误以为她附身成功了,“不老魔女”的能力果然诡异难测。 不过这还不至于杀死一个“木偶”,莎伦小姐身影一闪,被迫逃离到远处的空地,可她却忽然闷哼了一声。 原来,克里斯嘉正念念有词的用黑焰燃烧着一根头发,随即微笑说道: “‘魔女’的诅咒也不差吧。”
莎伦小姐没有说话,只是给了露易丝一个眼神,随即身体变得透明,进入了灵界之中,她需要一点时间驱除掉体内的诅咒。 于是,镜中世界中,便只剩下了露易丝和克里斯嘉彼此对峙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