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急着叫我赶来这里,目的是为了今天的这场战斗吗?”
莎伦问。 露易丝有些意外,她以为莎伦小姐肯定会好奇自己与奇克之间的关系,却没料到后者竟然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但换个角度分析,自己和奇克之间无论有什么交集,那毕竟只是自己的事情,而莎伦小姐的这个问题,却是与她切身相关的事情。 但很可惜,露易丝对这个问题也并无太大的把握,她思考了一会,语气不确定的回答说: “据我推测,不是,至少这不是最主要的目的。”
莎伦沉默片刻,问:“也就是说,我们还要合作经历更重要的事情,那是什么?”
露易丝无奈的笑了笑:“我和你有同样的疑惑,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大概只有你的老师和‘被缚之神’才最清楚。”
莎伦微微睁大了眼睛,但想到露易丝真正面对“原初魔女”时也是这个态度,她也就无话可说了。 她自然十分好奇露易丝和“魔女教派”之间,乃至和“原初魔女”之间的隐秘,不过莎伦却没有尝试询问,也没有提出就此离开的想法,只是轻声说了一句: “那我没有问题了。”
露易丝微笑,抬手似乎想拍一拍莎伦的肩膀以示亲昵,但却忽然停在了半空中,因为,她看到房间里不知何时出现了第三个人的身影。 “空想天使”,亚当。 这来得也太快了,只能说不愧是天使之王嘛! 动作突然停顿,表情略显僵硬,露易丝的这番奇怪表现自然引起了莎伦小姐的警觉,她顺着露易丝的视线方向看去,却没有看到任何异常。 “怎么了?敌人又要来了吗?”
她关心道。 露易丝犹豫了半秒,最后还是选择收回了右手,随即微微一笑道: “没有,我只是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做,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莎伦不解,深深的看了露易丝一眼,却也没有继续提出质疑,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然后,在她的意识里,露易丝自行离开了房间。 但实际上,露易丝走到了亚当身前,眼前忽然白光一闪,瞬间便从房间转移到了一座山峰的峰顶。 在高处向下望去,发现这里仍然还处在奥拉维岛的范围,自己并没有一下子被带到了天涯海角。 露易丝转头,试图寒暄道:“来得真快。”
谁知,亚当根本不搭话,语气只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祂发生情绪波动: “可以开始了吗?”
呵呵,和一个没有人性的“神”聊天真是无趣,不过亚当还算好的了,如果是“真实造物主”的话,可能连说话的机会都不会有! 在心里腹诽了一通,露易丝郑重回答说: “我已经准备好了。”
亚当没再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眼神微光一闪,露易丝身前便凭空浮现出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坩埚,但不普通的是,坩埚里正装着一团奇异的液体。 液体似乎在沸腾着,不断冒出大小不一的气泡,待气泡破裂之后,便会升起一抹淡色近乎于无形的气体,飘荡在坩埚的上方,游而不散。 本该是五彩缤纷的颜色,却显得异常黯淡,仿佛看一眼便会在痛苦中死去。 感受到灵性之间的牵引,露易丝知道,这就是“绝望魔女”的魔药了。 半神的大门,不知挡住了多少非凡者,如今这杯序列四的魔药就这样简单出现在眼前,自己付出得东西却是少之又少,这种天大的馈赠,又会在背后需要支付多高的价格呢! 但有人能拒绝这种诱惑吗?尤其是在面临着一个拥有神灵存在的隐秘组织的威胁之下,露易丝自认没法拒绝。 她试探着询问了一句:“这不会是空想出来的魔药吧?”
似乎这句话出乎意料之外,亚当轻轻瞥了一眼露易丝,语气却依旧平淡的回道: “不是。”
露易丝又问:“晋升时的辅助仪式呢?需要我做什么?”
她的隐藏意思是,虽然我们之间的交易没有确定具体细节,但你不会连“绝望魔女”的魔药都已经准备好了,却不想把配方告诉我吧? 结果,也不知亚当是没听出来,还是故意装傻,反正没有正面回应,只简单说道: “我会辅助你晋升。”
自己应该荣幸吧?有一位天使之王全程辅助自己晋升半神......露易丝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现在的她也只能选择相信亚当了。 于是,她伸手拿起飘在眼前的坩埚,毫不犹豫地将里面的魔药一饮而尽。 入口微热,随即迅速升温,简直想要将整个人从内部蒸熟......这可比晋升序列五时痛苦多了。 好不容易挺过了这最初的魔药入体的过程,紧接着便是非凡特性改造的残酷感受,那是一种直入灵魂的麻痹和痛苦。 有些序列在晋升半神的时候便需要锚点来平衡精神,比如占卜家途径的“诡法师”,但“绝望魔女”途径并不需要。 所以,露易丝感受到的痛苦来源很是单一,只是最单纯的“痛苦”。 恍惚间,与她发生过交集而受到灾祸影响的人和物纷纷出现,似乎是要将那些痛苦转嫁到露易丝的身上。 同时,露易丝本身便已存在的“痛苦”顿时升腾了起来,轻易便将所有其他的感受全部压了下去,甚至让她连自己正在晋升半神的事情都有些淡忘了。 这代表着,露易丝承受的东西太过厚重,厚重到她根本无力承受,只是瞬间便几乎彻底压倒了她。 如果没有外力的介入,她将彻底迷失在这种痛苦之中,晋升半神会以失败告终,最终变成一个失控的怪物,整个过程不可逆转。 也就在这个时候,露易丝残存的那些浅薄的意识,忽然出现在了一片白茫茫的未知世界之中。 她无意识的朝前走着,走着,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副熟悉的景象。 那是一个房间,床榻之上,一男一女正亲昵的依偎在一起,似乎仍处于睡梦之中。 女人的名字是艾米莉,男人是乔伊斯。 这里,是她穿越之初苏醒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