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我是在救自己的儿子,我不是要害他,我没有。”
方明旭被梅六强迫性的直直盯着自己的儿子。
可是那一团几乎要和太岁融为一体的东西,实在是不能够被称之为人。
梅六听完方明旭的话,气的又踹了他一脚。
“你自己搞清楚,他本来就不是该留存于世的人,是你,找来了这么恶毒又阴损的东西,强行将你儿子留在这个世界上。”
现在又来怪他居然想要寻死。
方明旭却突然像是爆发了一般,大声吼叫着:“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我只是想救我的儿子我有什么错!”
梅六看着方明旭现在一副冥顽不灵的模样,也怒气不打一处来。
“你没错,那些因为你而无辜枉死的人就活该吗!他们就活该死吗!”
方明旭被梅六怼的哑口无言,只是眼中的狠厉依然没有减少。
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方明旭本来以为梅六会杀了他,可是没有。
除了泄愤般的踹了他几脚以外,便没有有任何的动作。
梅六看着方明旭一脸的不屑,眼光俾睨着瘫到在地上的方明旭,就像是在看一只可笑的蝼蚁。
“你不用琢磨了,我是不会杀你的,我答应了别人会让你接受法律的制裁!”
梅六没有忘记任月的嘱托,她才不会让方明旭就这么简单的死掉。
毕竟对于他来说,现在死才是最好的解脱。
像方明旭这种年少成名,半辈子都活的高高在上的人,将他们从高台拉扯下来。
让这群人尝试一无所有的滋味,才是最折磨人的。
死了不过是头点地,可是这种慢刀子割肉的折磨才是一点一点慢慢让对方痛苦的。
顾钊站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他看着方蕴和,不禁感觉内心一阵恐慌。
他也是从小便被人诊断活不过成年,后来的续命更是令家族中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丧命。
幸好的是,顾钊有一对开明的父母。
虽然顾母也一直满世界的寻找可以替顾钊续命的方式。
但是顾母却并没有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留住顾钊,而是随着顾钊的心意。
可是顾钊相信,自己的母亲肯定也随时随刻都在担心他的生死。
之前的方明旭也朝着顾母投递了这个橄榄枝,但是却被顾母严词拒绝。
可能顾母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变成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剩下这几个怎么处理?”顾钊没有再搭理方明旭,而是转头看向梅六。
“方明旭别让他死了,等着阿颖姐他们过来,交给她,至于温莎和方蕴和,咱们自行处理。”
顾钊在听到梅六说咱们的时候,眼里的光都亮了。
他第一次在梅六嘴里听到“咱们”这个词语。
此刻顾钊要是身后有尾巴,一定会开心的摇起来。
梅六走到方蕴和的身边:“你想死?”
方蕴和努力控制着已经分不出四肢的躯干,嘴里一直在喃喃道:“求求你,让我死吧。”
梅六弯腰蹲在,在方明旭骂骂咧咧中,掏出了对方的钱包。
在里面抽出来一张一百万的纸钞。
她直视着这个满含期望的少年,“你的委托我接了,我会帮助你死亡,你还有什么其他想要完成的事情吗?”
方蕴和努力的摇摇头,眼眶中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下两行清泪。
虽然方蕴和一直发不出来声音。
但是梅六莫名的就懂了方蕴和的意思,他是在对她说谢谢。
梅六,“不必道谢,我收了你的报酬。”
顾钊一脸温柔的看着梅六,以前的他对于梅六总是怀疑和质疑的。
可是自从他放下偏见再看梅六,却发现对方其实是一个不会表达的人。
梅六替人帮忙,收费从来都是见人下菜。
梅六用那把剑,一剑刺穿了方蕴和的胸膛。
那把剑就像是有灵气一般,竟然在一坨肉堆中找到了属于方蕴和的心脏。
并且准确无误的刺了进去。
方蕴和的脸上带着解脱一般的笑容,看的梅六鼻头一酸。
可是一旁却有一个煞风景的人,一直在大喊:“不可以,你不可以死!不可以死!你们要杀就杀我,不要杀我儿子!”
梅六看着方明旭,甚至都觉得有些可笑。
不知道的人以为方明旭有多爱自己的儿子呢。
事实却是,他只是怕自己会绝后罢了。
妄想用爱的名义将自己的孩子绑架!
看着方明旭不断的咆哮,梅六也送给了对方一句。
“寿数天命注定,妄自强求,必遭天谴!”
“你有今天,全部都是咎由自取!”
方家父子俩都处理完了,现在就只剩下眼前这个虫子精变的温莎。
“我没有错,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听从方明旭的要求行事,你放了我吧,我会回到部落里,再也不会出来了。”
梅六,“助纣为虐也是罪,怎么,绑架来的那些孩子的女孩不是你教唆方明旭去绑架的吗?”
“那些枉死的人,不是你教唆方明旭去杀的人吗?”
现在在这里说自己无辜?”
温莎捂着胸口,方才在密道中的那一剑,已经伤到了她的根本。
可是听到这里,温莎还是疯狂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们只是按照雇主的要求来做的,那些人都是方明旭要求杀的,和我没有关系!!!”
若是没有太岁最开始的引诱,温莎所在的部落也不会被这么多人接二连三的找上门。
于是愚昧的村民决定将这种靠着腐肉成长起来所谓“太岁”包装成神药开始往出售卖。
可是渐渐的他们发现太岁服用以后会产生巨大的副作用。
于是村落里一个修炼蛊术的人发现,将蛊虫与太岁相融合便可得到一个完美的“蛊人”。
渐渐的村落里的人们发现,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效果才是最好的。
于是他们开始从小便用蛊虫将孩子们炼化,在最后吊着一口气的时候,再给这些孩子们服用太岁。
这样,她们便真正的获得了永生。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只是一群有自主意识的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