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年伸手要过去手机,对那头说:“那我们今晚就去接人,你们收拾一下。”
挂了电话,裴礼说道:“老板,这么急吗?”
裴之年说:“只怕我们不急,有人急。快吃,吃完去贾家接人。”
裴礼说:“好,我安排一下人手和医院。”
吃完饭,裴之年和裴礼准备开车去槿庄村,谭沫沫也想跟着去。
裴之年问她:“你忘了今天上午了?”
谭沫沫说:“也许正好赶上了他发病而已。我也想去。”
裴之年没有拒绝她的要求,带她一起去了。反正他知道,他肯定不会再让贾平安伤害谭沫沫。
*
他们再一次到达槿庄村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
贾家的院子里亮着一盏灯,贾平安的儿子和儿媳妇以及两个孩子都在屋里守着。
已经给贾平安换了一身新衣服,还有一个紫色的行李包,大概是给贾平安的换洗衣物之类的。
贾平安家里条件不好,大儿子是个瘸腿的庄稼汉,跟他妻子一样淳朴。
听说裴之年要给他父亲治病,他不断地给裴之年道谢。
两个儿子也都是很懂礼貌,衣服上有补丁。
屋子里墙上贴满了奖状,看出来成绩很好。
谭沫沫怕见到贾平安,于是在外屋呆着。
看到满屋子奖状,还夸两个孩子道:“你们都好厉害,学习成绩这么好?”
两个男孩都是害羞的个性,听到谭沫沫夸奖,都低下头了头。
“谢谢姐姐!”
谭沫沫嘿嘿笑了两声:“读初几啦?”
哥哥回答道:“我读高三了,明年高考。我弟读初二。”
“哇!那你好好努力啊!明年考个好大学!”
“姐姐你是大学生吗?”
“啊?我啊,是啊!”
“你在哪里读大学?”
“我在……苏城大学……”说起苏城大学,谭沫沫还是比较心虚。
一旁的裴之年无意间往旁边看了他们一眼,看着谭沫沫和贾家的孙子聊得那么投机,笑得很好看。
可是这几天她都没有对他这么笑过。
裴礼也看向了和孩子聊得火热的谭沫沫。
笑起来那么好看,那么甜,跟一个小太阳一样。
怪不得裴前说老板在乎她,大概老板也被她温暖到了吧?
老板这些年,什么时候真正开心过?
生活像一潭死水,为了裴家失去了很多,也忍受了许多。
正聊着,谭沫沫想到了什么,可是摸了摸自己的背包,想起自己的现金不多。
她挪到裴礼身边,悄悄问他:“裴大哥,你有现金吗?我给你转账,咱俩换换。”
“你要现金做什么?”裴礼问她。
“我想给孩子们留点儿零花钱,孩子读高三了。”谭沫沫抱着手机,略带请求的。
裴礼笑道:“原来是这样,不用了夫人,我准备了。”
“嗯?”谭沫沫不解。八壹中文網
裴礼说:“老板让我在镇银行取了些现金,是留给贾家的。”
“噢。”
“夫人和老板真是心有灵犀。”
谭沫沫:……
*
裴之年给贾家留了五万现金,说是给孩子们的学费和零用钱。
这里的消费水平非常低,五万块钱等同于一个家庭好几年的家庭总收入了。
由于担心有意外,贾平安一上车,裴礼就给他戴了眼罩。担心他看到谭沫沫再次发病。
戴眼罩是裴之年的建议,但是他没有给裴礼解释为什么。
裴之年从贾平安第一次见到谭沫沫的反应,脑子里第一个直觉就是贾平安是不是见过谭沫沫。
可是他还是有些想不通。
如果谭沫沫曾经来过槿庄村,谭沫沫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到底哪里有些不对?
贾平安坐在副驾驶座上,裴礼还把贾平安的双手和双脚给绑上了。
谭沫沫和裴之年坐在后面。
谭沫沫故意坐的靠近门边,不看裴之年。
裴之年感到两个人之间的空位有些大,但是也坐着没动。
车子行走在槿庄村通往镇上的路途中,他们需要再回一趟旅馆,把行李拿下来。
然后直接返回平州,乘坐飞机飞往苏城。
到了旅馆门口,裴之年坐在车里等着,裴礼和谭沫沫上楼去取行李。
没一会儿功夫,裴礼提着裴之年和谭沫沫的行李箱下来了。
谭沫沫的手腕还有些肿,所以裴礼很照顾她。
而副驾驶座上的贾平安睡的正香。
经过这一番折腾,再次上路开往平州的时候,也已经晚上十点半之后了。
*
开出镇子,道路好走了很多。
裴礼说:“大概十二点之前到达平州。航班是凌晨一点半,赶得及。”
“好。”裴之年应道。
“老板,您困了就先眯一会儿。夫人也是。”
没有人吭声。
在镇子上总共呆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头一天晚上裴之年和谭沫沫都没有睡好。
但是裴之年困意全无,不断留意着路上的动静。
丝毫不敢大意。
谭沫沫则是强打着精神,毕竟昨晚她可是比他们两个晚到的,睡的更少。
裴之年瞄了一眼谭沫沫,她坐在靠着门的位置上,脑袋抵在玻璃窗上,手指在抠门把。
公路上很稳当。
很快,谭沫沫眼皮就重的打不开了。
脑袋重重抵在了车窗上。
裴之年发现她睡着了,于是悄无声息地往她那边儿挪了挪身体。
然后又挪了挪。
车子一个转弯,谭沫沫睡眠中身体失控,眼看着就朝座位栽下去,裴之年长臂一伸,把她的脑袋瓜捞住了。
谭沫沫没有醒,反而将脸蛋在他温暖的大手里蹭了蹭。
裴之年将她扶起来,然后将她的脑袋放在了自己肩膀上。
怕她掉下去,他靠在椅座上,让她可以枕在她的肩头。
右手轻轻揽着她的后背。
谭沫沫只是觉得枕头有点儿硬,她蹭蹭脑袋瓜,然后伸出手抱住了裴之年的腰身。
她的小手隔着衣服摸到裴之年的时候,裴之年感到身体似乎被电了一下。
甚至这种感觉并没有马上消失,而是如同一股暖流,缓缓向身体四周延伸而去。
她身上的淡淡的香味儿传到他的鼻孔。
裴之年从旁边拿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谭沫沫身上,就这么任由她抱着。
前座的裴礼哪见过这种级别的画面。
老板身边竟然有女人了,而且还对她这么宠溺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