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沫沫:???
眼前的小姑娘傻了。
不动了。
瞪着水汪汪的眸子。
裴之年继续说:“你是真傻还是装的?整天脑子里除了想钱,能不能想点儿别的?我裴之年,喜欢的女孩是谭沫沫!是那个穷得叮当响、满脑子财迷、整天爱闯祸、要多笨有多笨的谭沫沫!听懂没有?我喜欢的是你!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你!”
气死他了!
每天都在策划着该挑个怎样的时机跟她好好表白!
这下好了!
没有玫瑰花,没有巧克力,就这么灰头土脸的,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再不表白,他都要被小姑娘给气死了!
生平第一次跟人表白,竟然是在大街上!这么寒酸!
还是被她气得给表白了!
谭沫沫静了几秒,然后咕咚咽了一口唾沫。
她被表白了??
被裴之年表白了???
被那个超级有钱超级帅的裴氏总裁裴之年表白了???!
是裴之年病了还是她病了??!
她眨了眨眼睛,脑袋里乱哄哄的。
就跟在本来就迷糊的脑袋里扔了一个小炸弹似的。
裴先生……喜欢她?
她心里那么在意的裴先生……竟然喜欢她?
这太突然了吧?!
她是在做梦吗?
谭沫沫又咽了口唾沫,盯着裴之年被咬破的嘴唇,又看向他炙热的目光,谭沫沫有点儿晕乎。
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那个……你……你是不是发烧了?”
裴之年:“……”
什么也不想说了!
直接将人给拉到怀里,报复似的含住了她的唇!
谭沫沫这回更傻了!
整个人被裴之年牢牢锁在怀里,仿佛怕她插上翅膀飞走似的。
他的唇温柔又强势地落在她唇上,比前一次更加深情。
他输了。
彻底输了。
他何曾在大街上骂过人?
何曾在大街上吻过人?
何曾在大街上表白过?
全都是她。
他中了这个小姑娘的蛊。唯一的解药就是她。
一切发展的不可预料。
他只不过是来m国费约城,帮忙审题和阅卷。
怎么就在这异国他乡,跟最心爱的小姑娘告白了呢?
但是就这样吧。
这样也挺好。
他知道她也在乎他,她也喜欢他。
只要小姑娘肯往前走一步,他愿意走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步。
谭沫沫一动不动地被他抱在怀里,双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衬衫。
终于不再反抗了。
倒不是沉迷于他的亲吻不可自拔,是她处在傻呆呆的状态中。
她的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泪滴,轻颤了几下之后,她闭上了眼睛。
接着感到自己羽睫一热,他的吻落在她的睫毛上。
落在她没干的泪滴上。
谭沫沫心里热热的,像是被人播种了几个小太阳似的。
可是忽然的,当他轻柔的吻在她睫毛上拂过的时候,谭沫沫心里蓦然一凉。
她的病还没好啊。
在没有找到石柳君之前,不知道自己哪天就成了瞎子了。
而这个秘密,裴之年是不知道的。
谭沫沫轻轻睁开眼,躲开了。
低下头,也不看他。
裴之年感到海风也凉了。
他拉着谭沫沫的手,把她带回了车上。
重新用外套把她裹好,他对她说:“我先带你去吃点儿东西,然后回酒店。澄澄和明月,还有裴礼裴前,他们都很担心你。”
谭沫沫有心事,也很迷糊,垂眸点点头。
裴之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回到了驾驶座上。
*
回到费约城区之后,他找了一家国菜餐厅。
老板是国内南方来的一对中年夫妻,一儿一女趴在一张空桌子上读英语文章。
餐厅很干净,但是不大。
见客人是老乡,老板娘用普通话问他们想吃什么。
裴之年把菜单交给谭沫沫,谭沫沫摇摇头,不讲话。
裴之年也没有多说,拿过菜单,随便划了几道平时谭沫沫爱吃的菜,交给了服务员。
他们坐在一个靠窗的卡座上,桌子上放着热水壶。
裴之年倒了一杯热水,放到谭沫沫跟前:“喝点儿水。”
此时小姑娘沉默不语,乖乖地坐在对面,甚至都不太敢看他。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之年其实也觉得有点儿别扭。
戳破了这层窗户纸,随之而来的却是有些尴尬。
毕竟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
他理解谭沫沫此时的沉默和恍惚。
小姑娘误会他,难过到要一个人偷偷回国。
中途还被歹徒给挟持了,吓个半死。
接着又气呼呼地跟他吵了一架,最后被表白了。
小姑娘此时心里肯定很乱。
从她的表情和眼神就看出来了。
没一会儿,饭菜上桌了。
裴之年和往常一样,细心地给她放好筷子,帮她挑鱼刺。
他知道她爱吃鱼。
裴之年默默挑鱼刺的时候,谭沫沫偷偷看他。
所以,他以前是因为喜欢她才总是给她挑鱼刺的吗?
还有每天抽空接送她上下学?
包括在孤霞镇旅游的时候,他总是体贴而安静地做好一切,照顾着她。
是因为喜欢她,才那样做的吗?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裴之年抬起头,就逮住了小姑娘偷看他的目光。
他一看她,她立马低下头去了。
娇羞又可爱的。
裴之年微笑着继续挑鱼刺。
吃完了饭,两个人返回玫瑰大酒店。
*
路上,谭沫沫看手机不说话。
裴之年则是五味杂陈。更多的,是喜悦。
下车的时候,裴前和裴礼已经在酒店门外恭候多时了。
当他们看到裴之年的车子停下,裴前立马跑到后座去帮忙开门:“小夫人啊,你总算回来了!是误会是误会!是有人要害总裁,总裁啥也没干!把谭紫瑶给轰出去了!裴礼那里有视频!我都替你看过了!我保证总裁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儿!”
谭沫沫还没下车,裴前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裴之年拎鸡崽一样把裴前扔到一边,亲自扶着谭沫沫下车。
裴礼已经从后备箱把谭沫沫的行李箱取下来了。
谭沫沫身上披着裴之年的衣服,此刻回到熟悉的人们身边,谭沫沫觉得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
下了车,裴之年自然地揽住了谭沫沫。
裴礼拉着行李箱过来,看到裴之年上嘴唇的伤口,他担心地问道:“老板,你的嘴怎么受伤了?”
裴之年和谭沫沫同时一愣。
裴前翻了个超级大的白眼,赶紧把裴礼拉到一边:“说你傻拉吧唧的你不爱听!你看不出来是被人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