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足轻重的一个小人物,管她作何。就是让她闹,也闹不了多大,回头吃亏的,还是她。”
小北皱眉,不懂的问,“为什么她会吃亏,我们根本没打她啊。”
“身为一个奴婢,却高傲的像个主子,这样的侍婢给你,你觉着舒服吗?”
小北摇头,“我不要侍婢,那东西太麻烦,说话说不好,做事也做不好,累赘。”
李蕴哈哈笑着,“我家姑娘小时候那么娇软可爱,怎生长大,却像个女汉子一般。”
“女汉子?我喜欢这个,我就是女汉子,女子中的汉子,我解释的可对?”
小北抬头问向李蕴。李蕴伸手勾了下她的鼻尖,“对,我家姑娘最是聪明了。瞧着外头阳光大了起来,进屋里去。”
……而那与常氏一同回去的乐诗,俩人走到水榭院内门之中。常氏出声安慰了下乐诗,“乐诗姑娘,刚才的事别放在心上,回头下半晌再让欢词姑娘去趟,怎生也该是要东西来的,不能让公主心里不悦。”
“全是那该死的女人,她是这个庄子的女主人就很厉害了吗?放眼整个庄子,还不是公主身份最为高贵,不管是在皇城还是在民间,深受陛下喜爱的清平公主,才是人生赢家。真是不知道,她那眼睛是怎么长得,眼瞎了吧。好东西不给公主吃,还出言不逊,回头我定会在公主面前,参她一下,给她一些排头吃。”
常氏闻言,皱着眉,不敢多说,连忙转了方向,去了另外的居所。……常氏把与乐诗说的话,全部告诉了薛泠然。薛泠然正是研磨,衣服春花图,刚上色一半。“这事儿,我倒是觉着是阿蕴做的不妥当,怎生也是公主,她这般不给公主的面前,着实不妥啊。”
“是,奴婢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郡主不听劝,好颇为嚣张的拒绝了乐诗姑娘,这回头乐诗姑娘在公主面前说些不中听的话,奴婢是怕郡主会连累到您。”
“我有什么可连累的,世子爷那边与我的婚期都定下了,我现在是准备好田产铺子为紧要的事。”
薛泠然瞧着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丝毫不管的作态。常氏却道,“小姐还要多长一个心眼,您之前不是说,这庄子极为可能是世子爷给郡主的,要是您嫁过去,带那么多嫁妆,怕是世子爷会拿来补给给郡主所用的。瞧郡主家,一下子四个孩子,那可不少,光是一个庄子,哪里够分的,要是肃王府财产多,加上世子爷偏爱郡主,肯定会有些动作,咱们不得不防。”
常氏是个聪明的,先前她是站在世子爷那边,开导薛泠然多与李蕴为好。正是说了那些话,被薛泠然狠狠责备一番。聪明的她现在学会了站在薛泠然的角度去想,顺着主子的意思说,可不是想坏了别人,却自以为是保护了自身。薛泠然很是中听常氏的话,嘴角带着淡笑,“还是奶娘为我着想的多。那些田产和铺子,都在我旗下,银钱多是准备一些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我嫁的世子爷,排场不能小。嫁妆妆奁,定是要红妆十里好教那些说我攀附世子爷的人瞧瞧,我的身价,丝毫不低。”
薛泠然也只能在这上面找自豪感了。毕竟亲娘死了,后娘与她不亲,她也瞧不起后娘,更是瞧不起后娘生的那几个弟弟、妹妹。加上她站在世子爷一方,帮了世子爷一把,却害惨了她亲爹。这下亲爹都厌恶她,要不是她手握财政大权,相信薛丁峰早就赶薛泠然出门了。薛泠然其实是自私的,她敛的那些财产,收下的田产商铺,都在自己名下,对于那些一直巴结奉承她的弟弟妹妹,丝毫不给任何。纵然那些弟弟妹妹对她没什么恶意,她却依旧不想给他们丝毫东西。“奴婢是小姐的奶娘,肯定是会为小姐着想的。不过,现在咱们可还要讨好公主?”
“自当是要的,只要皇室婚契没下来,讨好清平宫中还是很有必要的,至少现在与她交好,等我与世子爷成婚后,入宫才有人帮着。不过是一碟子的樱桃,我去讨了来,我这未来嫂嫂的面子,阿蕴还是给的。”
薛泠然起身,常氏差了丫头端了水来,给薛泠然洗了手。薛泠然是用惯了常氏,身边的侍婢不亲近,倒是与常氏走的极为亲。这不,又是带着常氏去了一趟。……薛泠然到小院的时候,李蕴正与许轻远商量,用何种计谋攻克,正是说到激动处,许轻远看向李蕴的眼神,火热而滚烫。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能如此渊博,把生活料理的如此诗意,说起战场上的事情,条理如此清晰。“阿蕴,你怎生懂得这般多,你说的那个火攻之法,我竟然从未想过。”
李蕴见他往自己身边靠近,倾身往后,“我也是胡说的,你觉着可行最好。这不是正与你商量呢。你眼神……别这般。”
怪烫人的。正是说着呢,见小南在外喊道,“爹爹,娘,外面有人找。”
从刚才,爹娘关在屋里子不出来,说话声一阵大一阵小的,小南知道里头谈论的是战事,倒是没多想。要真是听不到里头的声响,他还真不敢敲门,怕被爹爹……狂揍。听到小南的喊声,李蕴推门,伸手拽了小南的胳膊,“是谁找我啊,我们去看看。”
“她说我该喊她一声舅母,瞧着不喜欢,不愿意喊。”
李蕴猜到是谁了,薛泠然。“小鬼头,怎生还不愿意了,你不喜欢大舅舅啊。”
“两个舅舅都喜欢。”
就是不喜欢舅母而已。李蕴当他是小孩子心性,这便快步走了过去,见薛泠然坐在软榻上,面前坐着初迎,小家伙百无聊赖的,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在见到李蕴,喊了声娘亲,伸出胳膊要抱抱。李蕴抱起初迎,这才道,“薛姐姐,之前就说,有空来玩儿,阿蕴等了几日了,你才来。”
薛泠然也是淡笑,之前知晓她是郡主,自己与她身份相差悬殊,必须装着恭敬。现在自己已然是要成为她嫂嫂的人,薛泠然可没有了之前的恭敬,倒是多了摆架子的姿态。“这不正是来了,不过,今日来与阿蕴说些体己话是其一,其二呢,阿蕴应该知晓清平公主的身份吧,不可得罪她才是。”
瞧着四下无人,薛泠然才说了清平的公主身份。李蕴心中一喝,莫不是这未来嫂子,是来兴师问罪的?“我也没有得罪公主的意思,不就是今日那樱桃的事,这个也不怪我,樱桃真真是剩的不多,家里四个孩子,一人吃点,我这个当娘的都没得吃。还要另外给薛姐姐留了一份出来,怎生也是不够分的。偏生那前来的小侍婢,是个高傲自满的,上前就问我,是什么身份,还说我可不配吃那个樱桃。薛姐姐你可是说说,我二哥给我送来的樱桃,怎生我就不配吃了?”
薛泠然一顿,“原来是荥阳公子给送的樱桃的。”
“是啊,二哥送来的。”
李蕴没敢说是大哥,就是怕薛泠然多心去想。这个也不怪珩严世子,珩严世子哪里知道,他那刚同意定下来的未婚妻,会带着女性好友,去那皇城之外的万路庄。“倒是那小侍婢的不是了,不过,阿蕴你到底是这庄子上的主子,岂能和那小侍婢一般计较,公主最近食欲不善,想吃个樱桃,这个还是要麻烦阿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