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躺在地上的蔡队长,不由得心里大吃一惊,我站在栏杆处,喊了蔡队长很多声,也没见蔡队长醒来,也不是是死是活!这老蔡他好歹也是政府的警察啊,这里的人怎么会如此毒辣,警察也能下此狠手?既然政府的警察队长都被整的如此惨烈,那进来的平头百姓岂不是被那俩货的整死?外面那俩人实在是太坏了,我平生第一次如此恨人,第一次让我起了杀心!这军队里的刑房定不是关普通的罪犯的地方,我猜想或许是关押重刑犯或是革命党的地方。正在这时候,外面个鹰钩鼻子进来了,阴阳怪气的叫道:啧啧啧,梁大少爷感觉哥几个给你安排这个单间可算好?这里可不比院外府里的大床,凑活睡吧啊!鹰钩鼻接着道,实话跟你说,哥几个早就知道你家老爷子跟县长相熟,但是没有用啊!你死了那条心吧哈,给我老老实实蹲这大狱吧你!出路只有一条,你可以写封信给你爹,让他拿钱赎人,一个子儿都不能少!笔和纸跟你准备好了,哝!擎着手歪着眼递过来笔和纸。被这个鹰钩鼻子的话激的我是满腔怒火,义愤填膺怒道:你们有本事直接打死我!想要钱一分没有!你这套话吓唬个小老百姓还行,唬你小爷我没门!哈哈,好你小子还嘴硬,看见有人递过来的条子了么?那就是县长为你求情呢!告诉你不好使!这里是军部,县长的地方芝麻官说话在这个院里当是放屁!鹰钩鼻子叽叽歪歪的叫嚷道。接着他又说道,这两天我们不会动你,可再过两天,我们找出点证据来,看我不收拾死你!你看看那个老蔡没?这就是嘴硬的下场!听他这话,讲真我心里还是有些发毛了的,他这话的意思是想整点假的证据栽赃与我啊!大事不妙啊!接下来的大半天里,没人给水也没人送饭,监狱里又黑又潮,腥臭难闻,我也没心思矫情这里的环境,还是考虑下策如何应付吧!我在这监狱房间里找了一块干净干爽的地方,席地打坐起来,将心中杂念收起,将呼吸调到:深、长、匀、缓、柔。“深”:呼吸不能短促,而要绵绵不断,慢慢将一呼一吸所用时间拉长;慢慢则会感到自己的呼吸深入体内,带动全身的气机;“匀”,不要时快时慢,要速度均匀;“缓”,呼吸宜慢不宜急,“柔”,柔和,若有意若无意,不要用力呼吸,慢慢是自己入定。这道家打坐的方法有一十二种之多,今日里诸事烦乱,困扰接踵,而且恐有大难将至,越是烦乱越是对处事无益,我今日打坐使得是:“冥心守一法”古时,三家圣人教人,除以中为道体外,又复以一为道体。道本虚无。大而无外,小而无内;惟在此虚无中,有宇宙天地万物,若无“中”则上下左右,运行生息,俱无由立,亦无由维系而至于不坠不灭。虚无不可穷不可见,以一见之。道经谓“守一存真,乃能通神”者在此。道祖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万物生于一,一生于道,故守一即可至于道。庄子有“我守其一、而处其和”之训。守一为得一之阶梯,乃入道之不二法门。冥心于一,合气于淡,则不二三,心不二三即定;行者于此,宜将牙关咬紧,死尽偷心,冥合于一,此为定心妙法。孟子曰:“天下乌乎定?定于一。”
一心不动,一念不生,即自得定。惟心不冥极,杂念纷起,根尘不净,难得见一,一不可见,又乌乎守?乌乎定?一者道体,人与天地万物之共性,见一即见道,亦即佛家之见性工夫。心一冥极,则自“灵台一而不桎”,而清虚澄澈;便即见一,亦即见性,迄乎见性,便即入道。迄与道合,一亦不立,性亦不立,而其极于无。宇宙天地万物人我,打成一片,而复归于浑沌无我之境界。如上这一堆文言古话,总结一句,即使抛弃杂念,心念合一,才能跳出身处是非,想出处理的最佳方法。你让我讲明白个中道理我也说不清,反正我师父是这样口口相传告诉我的。入定后,我进入一个烟雾缥缈的梦境里,像是在云里。这梦境里我见到了我师父,师父身边还有我未见面的师娘,笑容和蔼温和,正搀扶着我师父,看他的样子像是久病初愈。老人家,走到我跟前,用拐棍用力的敲我的头,骂道:哩个白仁仔!很久没听怹老人家讲广东话骂我了,每次都是气急了,脱口而出的话,大多我听不懂,只能揣摩他的意思。师父有骂道:混账东西!早跟你说了你有大难,为何不知思量如何回避,还是跳进此坑?!看来这也是你命中该有此劫!但我观命不该绝,送你八个字,“顺势而然,勇闯升天”!眼前这点小难你能解决,等该出现的时候我自会来到你面前!说完,我师父和师娘就不见了,还是这入定的空间,这时在云上飘然飞下来一个人,白色衣袂翻飞,没错,飞了下来的就是白灵,很久没在梦里见到她了,这入定时见到她,我心里是有很大的不悦和不惑,因为我自知白灵绝不是普通女子,说不出她是不是妖精之类,但是她绝不应该出现在我“冥心守一法”的定界里!两方面原因会不悦,一是我功被邪念破了,道家入定的准则就是不能被邪念侵染,眼瞅白灵出现,那就证明我二十几年的功里已被杂念给破了;二是,这白灵进了我入定的世界里,那只能说明一点,是我最不想面对的结果,那就是我一个修道之人,一个男人,喜欢上了这个“女人”,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不是个真的女人。我脑子一阵混乱,白灵飞到我面前,用她那冷冰冰的玉手,抚摸我的脸,我竟然呆立在那里,不知该说啥。谁知她竟先开口了,哎呀,回家这半个多月胖了啊?你个死鬼,这么多天也不想我呀?我……,我竟然磕巴了,不知怎么回她话,我与她没啥深的接触毫无情感可言,可以我却抵挡不了她的美貌和撒娇的言语。一时间,我竟然忘了我在入定,这既是意乱情迷的标准状态,也是道家修行的大忌!这时白灵忽然飞起,在空中如白蝴蝶一般翻飞,那种美丽是语言不能表达的,以我一个男性的直观感觉,这就是世间最美的画面,没有之一!咯咯咯,白灵笑了,那清脆悦耳的笑声后言道,梁公子,有人惹你不高兴了?记着还有我呢,我自会护你周全哦……说罢飞走了。白灵走后,我竟然还看见一个人,那人便是之前在路边看见的那个推木车的老太太,她还是在很远处看着我,我有心想上前问个究竟,但无奈这是我入定的境界里,这里是以我为中心,我向她走,她便也会保持同样的距离向后,总之是她不接近我,我是永远靠近不了她的。入定后,不代表我身体外的声音和一切环境变动感知不到,不知入定多久被蔡队长的咳嗽声叫醒了我。我忙起身问他身体情况。蔡队长,醒来后听到了我的声音,他没考虑自己的伤势和安危,第一句话,竟然感动到了我,他用那嘶哑忍着疼痛的声音说道,真对不住了!牵连老弟跟着受苦了!听到他这话,我心里忽然生起无比的温暖,虽说之前蔡队长跟我矫情也不深,而且他话里话外都有那个想占小便宜的意思,讲真对他我没好感,此时此地,不顾他自己的伤痛,第一句话竟然是安慰我的话,这确实让我动容,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而且我必须要保他性命!也顾不得脸面,我在监狱里大喊:来人啊!快点来人啊!……不一会进来,两个兵,看见我叫嚷:喊什么喊!急着奔丧啊?两位,可不可以给隔壁那位蔡队长带你饭和水?他刚醒,需要补充点饭食和水,麻烦了!边说我边在口袋里掏出两个银元,出门时我只带这俩大洋,出门那时也没到会是现在这个境地,早知道多带点……进来那俩兵,接过了大洋,咧着嘴呲着牙高兴的不轻,屁颠屁颠的出去了。不一会,拿进来些粗粮咸菜还有一大壶的水。随后他们打开了蔡队长的牢门,将饭菜和水放到了他的面前,这蔡队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咕咚咕咚的大口喝水。吃了差不多,老蔡,翻身坐了起来,大声喘着气,说道,梁老弟,今日大恩,蔡某没齿难忘,我进来两日,滴水未进,这群人简直不是人,是魔鬼啊,早听说进这里的人都是有进无回,没想到今天咱哥俩也进来了!你早知这里,那为啥还会被关进这里?哎~!蔡队长叹息道,一言难尽啊!我本以为在县城里谁都会给我几份薄面,那天宴请的全是县里的有权有势的,谁是那晚死的人里有一个是市里军统里的长官的舅舅,这军统从来都不受地方管辖,都是为祸一方的祸害,我们警局里也是敢怒不敢言,不管小偷小摸,不管是杀人放火的重犯,只要他们想接手,我都是乖乖的交接给他们,但是,只要进来的,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我艹!原来这样啊,我说这俩人怎么这么嚣张!那外面那俩人是何角色?我问道。那个腿不好的姓林名宝军,是这军统的科长,那个瘦高的姓孙名叫俊杰,是林宝军的副职,这里表面上是他俩说了算,至于他俩的上级,没人知道是谁,很神秘但是有官方背景的一个人,至于在军统里的大小事宜都是有林宝军负责,孙俊杰是个副手,但是这个孙鹰钩鼻子,不止是吸大烟,还吸高档白粉,这军统里压榨的所有钱财,一把部分都是被他买毒品了!额!原来如此,我心里有了个怕算。正在我计划酝酿将来的计划的时候,又一声喊叫打破了我的计划!这是进来的是吹风嘴林宝军、鹰钩鼻子孙俊杰,还有一人那就是县长,县长身后带着一群荷枪实弹不明得人。这县长我认识,那是我爹的古交,我见了都喊一声世伯。这军统科长林宝军在这情形下咧这个嘴,呲楞个呀,牙缝里挤出来的,呲呲,梁老弟,你看这事弄得,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今个没劲一家门,你看看!那看看,我一时没嘱咐,那么把我这梁老弟送这来了!?这些混账东西!我非扒了他们的皮 不可……这军统林科长,便吆儿八喝的,边从兵丁手里抢来钥匙为我的牢房开门。我跟着吹风嘴说,这位!您贵姓高位?小可恐担不起啊?咦~!梁弟说笑了!之前不是跟你闹着玩吗?你二哥俊杰好嘻戏,都是逗你玩呢,你还当真了!?来来来……哥给你备好酒席,咱去哈个痛快!这是哪个鹰钩鼻子,也来了,鸡寥嗓子叫声道,哎呀!梁家少爷怎滴进来这里了啊!我知他俩说这话是给县长听得,县长之前已经为我的事递过条子了,没想到这倆货没买他的帐,仍然把我关监狱里了。接着踹一旁兵丁小厮腰窝子一脚,踹的那个狠,直接踹的那个兵,倒地五折肚子不起,哼哈乱叫。这鹰钩鼻孙俊杰骂道:你个混账东西,我前面说好了,给我家梁弟,找个阴凉的清净之所,哪么了你特么脑子被驴踢了,恁娘的!敢把我梁弟送这监狱里来!转身冲着我说道,哎呀!你看看这给咱梁老弟怠慢的,罪过,罪过!也是我在公文上写错了,只写了阴凉清净,没写其它,你瞅瞅这给咱兄弟怠慢了!边说边要给我拆枷锁,那我可不干了。呔!你闭嘴吧!是哪个前说要取我性命的?还没过半日,这是脑抽筋还是脑进水了啊!?我恼怒道。这时,鹰钩鼻子孙俊杰来到我跟前,在我耳根说,小子诶!别给脸不要脸了哈!今个放你,你也别嚣张,在这县城地界里,我和宝军还说了算!识时务的老老实实跟着走!别舒适抬举!当然这些话是周围人所听不见的,外人还以为是老友客套。牢房外这俩,明显有点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回我话?估计这是他俩满脑子问号。县长这时发话了:哎呦,贤侄,你是怎么从一个良家少东家沦落到阶下囚的啊?这恐有极大的冤情,贤侄不妨跟叔伯讲来,叔伯哪怕丢了这乌纱,也要与你告到那省参事会,必报于行政厅丁厅长,贤侄大可放心!听了县长这话,吹风嘴和鹰钩鼻,貌似有些怂了,转身看着我。哎~!两位长官,隔壁蔡队长是我结拜的二哥,不知今天可否一起接走?这里面恐有误会,都自己人!没事了,没事了!林宝军道。林宝军呼啦这跟风箱似的嘴,笑着(难为他了,他生理上不允许,只能不笑不说话)接着道,好来!老弟, 你看今晚我在县城酒店摆一桌,当赔罪了如何?感谢林科长盛情,今日就算了,我得先回家拜见父母泰山,禀知今日事由,不如明日小弟做东,明日再约?鹰钩鼻和吹风嘴对视一眼,假装笑呵呵的应了,随后他俩便离开了。甩开那俩货不讲,我快步走到县长跟前,拱手道谢,感谢许伯父救小侄于危难,侄儿感激不尽!县长抬起我的手,贤侄,严重了,我与你父乃是挚友,今日之事我确实尽力了,我能力浅薄,最后还得仰仗省厅丁副厅长命令你才能脱此牢狱之灾啊!他这一说我豁然明白了,第一封纸条是县长许伯父递过来的,林宝军和孙俊杰虽是兵痞恶霸但也得顾及地方官员的介入,所以他们没有对我用刑,但是依然不肯放了我。再后来的命令是我省里行政厅副厅长我舅老爷的命令,才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