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系统跟宿主的绑定协议,看似自愿公平,实际上主导权一直在系统手上。 宿主不知道的是,以灵魂为代价不仅是灵魂本身,连同灵魂本有的气运、功德等都归了系统。 给原主的系统任务是成为影后,任务完不成会被抹杀。原主的灵魂意外溃散,任务肯定无法完成,系统吃原主的灵魂吃的一点不违协议。 妉华可不敢保证系统不会反噬她,即便不绑定。 系统说的对,基于这是个普通人的身体,她不能无限制地使用精神力,她就没再给系统说话的机会,直接抹杀,节省了精神力使用时间。 死了的系统才是安全的系统。 妉华把珠子往额头一拍,珠子没有阻碍地没入了额头里,被分解吸收进了她的意识体。 随着空间法则和时间法则的融入,妉华的意识体可察可见地壮大了些。 空间法则和时间法则很难捕捉到,不枉她跟了过来。 在虚空截取的只是系统表面携带的信息,系统内部的信息量更多。 嚯,以灵魂为代价,等于把灵魂本有的一丝本源世界的规则之力给了系统,系统则能通过这一丝规则之力锚定宿主的本源世界。 有些信息随着系统意识的抹杀销毁了,所以妉华不知道系统锚定一个世界用来做什么。 从喉头泛上一股血腥味,直往外冲,她摸了摸嘴角,散去了精神力空间,离开了这里。 ………… 何建军接了个顺路的单子,上车的地点在六中东边,那条路车少行人少,车开着舒服,他心情不错地往那赶。 等快到地方,看到一个穿着旁边高中校服的女生,提着书包从路边的阴凉处走向马路边,他放慢了车速靠了过去。 看清了女生的模样,何建军吃了一惊,“这,这是怎么啦。”
女生看上去很狼狈,衣服上沾满草屑泥土,只能看到侧脸的嘴角处、提着书包的手背上都是血迹,衣服上也沾上了一些。 听到汽车声靠近,女生停下看了过来,身形晃了两晃, 何建军赶紧靠边,停车,打开车门下了车,问女生,“你是文短思长?你这是怎么了,摔的还是被人打了,报警了吗?”
文短思长是原主打车软件的用户名,妉华点点头,“我是。”
确定是要接的客户,何建军忙去接妉华手里的书包,打开了后车门,“快进车里坐着,小心头。”
等妉华坐进去,何建军把书包放到她身边,帮她关上后车门,转到前头坐进了驾驶位,一边拉安全带一边回头问道,“你通知给家里人了吗,用不用我帮你打电话?”
妉华摇了下头,“先去医院。”
她可不是原主,受伤了生怕被人发现,不敢去医院,自己私下里买点药吃吃涂涂。 何建军一想也是,现在紧要的是把人送到医院里,这万一有个什么内伤脑震荡的给延误了治疗,虽说他车上有行车记录仪,可出了事也是桩麻烦。 他启动了车子,尽量快地往医院开去。 怕什么来什么,走到半路上,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坐在后排的女生眼睛闭上了,头歪到了一边。 “同学?”
妉华没有回应他。 她的意识体是清醒的,可她的身体实在抗不住了。 不仅仅全是使用精神力的后果。 在她接手之前,这个身体被对方踢了好几脚。 男的力量多大,四个人渣认为不踢要害就不会出人命,脚下不计轻重,踢的着实狠。 加上这个身体素质本来就偏弱,几个因素累加在一起,她能支撑到现在已经算不错了。 何建军呼吸短促起来,好在他有过心理准备,还算镇定,打了报警电话,说明了情况,加快车速驶向医院。 ……………… “不要想太多,我们会秉公处理的。”
女警安慰地轻轻拍了拍妉华的肩头,眼神很是柔和,“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有我们大人呢。”
妉华:“嗯。”
她刚做完了笔录。 这已是她在医院里的第三天了。 住进来的时候,身上多处外伤,伴有轻度的多脏器内出血,昏迷了快两天两夜,今天上午才醒过来。 她的意识体一样的进入了沉眠状态。 人的身体真孱弱啊,特别是大脑,每天都需要睡足一定的时间进行自我修养。 她的意识体不用每天都休眠,可她已经跟身体完全融合了,意识体不休眠意味着大脑一直在工作着,会对身体产生不可逆转的损伤, 所以她把意识体跟大脑调成了同步,跟着身体一起睡了一觉。 身体昏迷的两天,意识体也是跟着睡了两天。 网约车司机送她来的路上报了警,所以在她醒过来不久后,两位警察就赶了过来,为她做了笔录。 她没夸大没隐瞒,照实说了。 前世原主这次被打了不仅没报警,连妈妈也没说。 被打了受伤了起码告诉家长才是正常做法,妉华对原主选择了隐瞒下来自我承受很不理解。 她倒是从记忆里翻到了原主是怎么想的,无非是觉着妈妈每天工作已经很辛苦了,不想给妈妈增添麻烦。 还有也是觉着被人打了还被拍了狼狈相的照片是件挺耻辱的事,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知道了原主的想法,但妉华是不认同的。 “我们先走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们。”
女警员一点不介意妉华的面无表情,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因为一点点小事被四个男子打骂,遭受了身体以及心理上的伤害,能做到情绪稳定已经很难得了。 “谢谢。”
说话的是坐在病床另一边的清雅女子,说着站了起来,“我送送你们。”
她是原主的妈妈程秋芸。 程秋芸三十多岁的模样,实际上已经四十多岁了,一脸的憔悴色也难掩她面容的姣好,显然刚哭过,眼睛微微红肿。 女警员朝她摆了下手,“不用送。你也多休息,休息好了才能有精力照顾你女儿。”
两位警察离开了病房。 程秋芸没有再坐下,问妉华,“想不想喝水?”
妉华摇摇头。 她在感应着她跟程秋芸之间若有若无的联系。 这种血脉之间的联系也是一种规则。 她有点眼热,想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