妉华随手摘了几粒荔枝吃了。 可能是这个身体的原因,她现在有了特别喜欢吃的东西,水果里要算荔枝了。 现在物流不够发达,她想拿出特别的水果给家里人吃都找不出合理的理由,基本是她自己吃了。 她进到实验室里,把昨天没做完的实验继续做了下去。 她主要研究对象是主粮作物。 种什么都是种,种粮食对她的好处更大。 粮食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无需多说,种子则是粮食的基础。 她培育出来更优的粮食种子,从天道那里得到的功德之力会更多。 等过几年,信仰之力也得安排上,做好事哪能不留名呢,能换游离规则的东西越多越好。 现在她已经收入了些信仰之力了,村霸不是白做的。 第二天一早,妉华去了杜老七那里。 这几年,她差不多每五、六天过来一次,跟杜老七学医,把脉,针灸,辩证开方,制药,都学了。 杜老七当初不是自谦,他在内科上的确一般,很多时候是妉华看书自学。 杜家传下来的医书有很多可贵可取的地方,妉华跟她记忆库里的医学典籍相对比着吸纳着。 她主学的还是制药。 杜家在制药上有独特的手法,杜氏荣参丸的药效不比蕴生丸差。 她今天是还书的。 杜老七是怕自己哪天出了意外,才收了她当徒弟,为的是不让杜氏的医学传承中断。 前些天,杜老七得到消息,有他失散的妻子跟儿子的消息了。 杜老七当然要去跟妻儿团圆,已经跟卫福松说过了,要很快离开。 妉华今天把杜老七放在她手上的医书都送还过来了。据说杜老七的孙子考上了医学院,杜家的衣钵肯定要传给他孙子的。 杜老七脸一红,“杏溪,这几年多亏了你了。这些书,要不先留在你这,我过去看看再说,说不定小晨不想学中医呢。”
小晨是杜老七的孙子的小名。 这些书是杜老七在一年多前送给妉华的。 蒋静记忆里杜老七是出意外死的,但她不清楚是哪天在哪出的意外,只知道是进山里找药时摔到山沟里了。 妉华总不能为了避免杜老七出意外,让他不要到山里采药吧?她没有理由阻拦啊。 只能是时常提醒杜老七,进山要多加小心,不要去太危险的地方。 时间自有修正性,杜老七还是出了意外。 妉华去了杜老七家,发现杜老七可能一夜没回的时候,觉着有可能出了意外了。 她立即上山寻找,在一处山涧里找到了摔的不能移动的杜老七,还有只独狼在旁边虎视眈眈。 她打死了那只独狼,把他救了回来。 这次摔的不轻,腰以下都不能动了。 杜老七知道自己伤的很重,下半身瘫痪了,可能恢复不过来了,等回来后便把一部分医书送给了妉华,免得他万一哪天死了来不及。 这部分是还妉华救他的情义,正好是他不擅长的内科方面的。 还有一部分,他暂时没给,只留下话,万一他死了,书都归妉华。 因为医不自医,他动都动不了,别说给自己治疗了。 他没料到妉华会把他治好。 他这个做师父的欠妉华的人情大了去了。 现在,妉华看穿了他心里想法,是想杜氏的传家医书最好由杜氏传承,又把医书还给了他。 可这,他怎么有脸拿回来。 妉华笑笑,“师父不要跟我客气,不是说了吗,一天为师,终生为师。这些书最值钱的是里面的内容,我都背下来了,拿着也没用。”
她拜杜老七为师,也是受了很多益的,她空口说自己做的药丸好不行,需要费一些工夫才能让人相信。 而杜老七在县里有一定的名气,不然石亭镇医院不会想着请他去坐镇,甚至县医院都想让他去骨科坐班。 她是杜老七的弟子,很容易让人相信。因为是正经拜师学的,她有了资格考医师证,去年考了一个回来。 所以妉华不认为谁欠谁的。 杜老七最终收下了。 不久以后,杜老七离开了卫家沟。 ………… 蒋静想破头都想不出来,她那个早跑了的婆婆,早死了,还被砌进了院墙里。 让她心里发寒的是,这段石片墙是宋应民砌的,宋应民那会才十二三岁。 这事是她前世的时候知道的,那时的她病得下不了床,只能靠看电视打发时间。 省电台的节目总是反复重播,对有情有义的首富宋应民的采访来回放了五遍,她看了五遍,对里面的内容记得很清。 宋应民坐在他新建的大宅子里,说以前穷,请不起人,家里院墙西南角塌了一年多都没能砌起来,后来还是他亲手砌的,用石片跟土砌成了厚厚的石片墙,非常结实,二十多年都没倒。 宋应民是知情的!知道他娘被他爹杀的,他不仅没报案,还帮着隐瞒,亲手把她娘的尸体砌进了院墙里。 前世时没被人发现,是院墙一直没有倒。 宋应民发家后,把他家前后左右院都出大价钱买了下来,然后建了个大宅子,当时电视里的采访就是在下湾村的大宅子里进行的。 接下来的时间,蒋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浑浑噩噩地,儿子哭了才清醒一会给他喂吃的,哄了他睡着后,脑子就又浑浑噩噩起来。 蒋静总是忍不住站在院子里,往倒塌的院墙看一眼,那块地方已经被一根绳子围了起来,不让人近前。 家里的房子破,好赖院子大,倒塌的石片墙离屋远,屋子没被圈起来,要不她进不了屋。 看了想一想,想不出个什么来,再看一眼。 怎么会。 宋应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不会的,一定不会是的。 直到…… “你想明白了。”
宋应民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蒋静跟前,在她耳边吹着气说道。 蒋静全身一激灵。然后使劲摇头,“我没想明白。”
“回屋吧。”
“我先不进屋了,我想回趟娘家。”
“我说,进屋。”
宋应民的声音又冷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