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叶身体好了,陈林还是依旧按照老大夫的吩咐,赚了钱就给她买些好吃的,今儿他在小河塘里逮了小半桶泥鳅,就拿到镇上去卖。
陈元看了一眼他这泥鳅,还挺多,就道:“你还是拿到酒楼去卖?”
“嗯,酒楼不要饭馆也行,酒楼那个管事要大方些,我先去酒楼试试。”
“行,那你去吧。”
现在家里只林氏做饭,知道林氏素来害怕这些,陈元没要陈林的泥鳅,让他全都拿去卖了。
陈林提着木桶就到了酒楼后门,后门是虚掩着的,附近几个村里有人得了什么新鲜吃食,都会往这边送,他们给价格是绝不会比其他地方低的。
往里头小心的探了一眼,陈林敲了门,里头的小伙计给他开门,看了眼他手里的货,确认还挺新鲜的,就去后院叫了采买的管事。
采买的管事把泥鳅倒进盆里,看了一眼没什么死的,才给他称了。
陈林得了钱也不马上回去,给陈红的几个小孩子买了点吃的,又回陈元家吃午饭,刚才陈元也有话想问他,留他了的。
“我前头听小红说,家里想修房子?”
“是啊,家里有些不够住了。”
林氏点头:“是,家里这两年添了不少人,等孩子们大了,就不够住了,先修起来也行,我们那个时候生意刚有些起色,也没多少钱,就只修了四间房。”
现在的陈林家的宅子,是陈元出的钱修的,他困难的时候陈证给他送货是没有要钱的,他缓过来就修了这房子给弟弟,也算是补偿。
那时候他生意虽好起来也没多富裕,就没往大了修,陈证方氏一间,两个侄儿各一间,两个侄女一间,就四间,材料用得也并不算多好,当时只花了小二十两的样子。
家里的一些家具什么的,都是后来陈证他们自己慢慢添置的,现在情况又不一样了,家里的日子可比以前好过多了,要修就得修个大的,还得用好些的料子。
跟陈林简单的沟通了一下,没几天陈元和林氏又抽空回来找陈证问情况,这事儿是大事,并不是跟陈林就能说清楚的,主要陈林也不知道他们家具体有多少钱啊。
陈元回来说是看一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其实也就是问一问钱够不够,不够他给添点儿,陈证自然是说够的。
这十多年家里一直做点生意,加上卖粮食什么的,杂七杂八都有不少进账,家里除了有婚事和陈昊读书,并没有大的开销,还是存下了不少钱。
这些陈元大概能算出来,只是许叶前头不是病了,去城里看病住了一个多月,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药嘛,肯定不便宜。他添些,给他们扩一下预算,面积修大些,材料什么的用好些,住着也舒服些。
两厢这么商量下来,陈元打算出个十两银子,算是给他们添些新床和家具,当然房子也不是说修就修的,还要预定木料、石料和工人什么的,日子暂时定在了农忙后。
不过该忙得还得忙起来,陈证空了就和两个儿子规划起来,房间具体多少间,厨房、鸡棚、猪棚啥的怎么布局,需要大多的地,这些都要算。
三父子仔细这么一盘算,地基倒是不需要买了,把菜园子占了就行,反正屋前头也有地,摘菜什么的也不算太远。
前院里六间房一个堂屋对齐整,中间修个通风的小二楼,两边留过道划两间小屋子,中间就空出来晾货、放货。厨房就改到后院去,旁边再修一个房间堆杂物,然后就照常的猪圈,牛圈,鸡棚,都往大些修,往后要是得空,猪可以再多养些。
日子一临近,家里就开始收拾东西,看看什么用得上什么用不上,扔一些,送一些,要的就搬到隔壁院里,等房子开工,他们都是要搬过去住的。
隔壁陈元的老房子也不算大,陈家兴顺其自然的带着女儿搬回了镇上,把屋子腾出来给他们住。
许叶则和陈林带着三个孩子暂时搬到柳家去住,推屋子,搬木头、石头什么的声音还是很大的,两个小闺女现在还是一天睡七八个时辰的时候,怕吵着她们。
娇娇和麦麦、苗苗一般大,又是从小放一起的,性子都差不多,一个人就能看着,许叶看着陈英就去帮忙,陈英看着许叶就回去帮忙,轮换着来。
只陈勤大了,东翻翻西搞搞的,闹腾得不行,柳言昭就单看他。
柳言昭是读书人,又是大夫,手金贵,陈证是不敢要他帮忙的,只使唤两个儿子,陈林连着累了几天回柳家倒头就睡,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许叶揪着他起来洗漱:“快些,在二姐家里邋邋遢遢的像什么样子。”
陈林哭嚎:“媳妇儿,我的好媳妇儿,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起不来了,求求你了。”
陈英给弟弟端热水过来,就听见他这些话,捂嘴笑了一会儿,才敲门进去:“行了,你随便给他擦擦吧,他这几天也累了,床铺这些弄脏了也不关事的,我那儿还有多的,你要嫌脏,明儿我拿给你,你不跟他用一床就是了。”
许叶看着瘫软的陈林,无奈的点头,接过热水给陈林简单清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