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叶想着跟她说这些也复杂,就道:“家里有礼单,都记了名的,你要是记不住,回头就翻一翻,送价值差不多的就是,礼来回就那几样,他家送了什么你就换别的。”
江绣表示明白,回家特意把礼单拿了看一遍,简单的问了问上面的人跟家里是什么关系,心里大概有了数。
只是心里有数还不行,去吃席的时候许叶还是带着她,给她介绍相熟的婶子、嫂子认识,方氏也怕她不习惯,也特意来带着她,江绣就被两人夹在中间坐着。
谈话间有人提起看见廖家老大媳妇儿在陈林的地里晃的,还拿了菜,不知道是不是在他们地里偷的,方氏一拍桌子:“我回头就找她去。”
有人劝道:“方婶儿,算了吧,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偷的,前头你家买了她家的地,就有人说你们家不仁义了,欺负他家穷。”
许叶哼了一声:“谁说的?我们家不仁义,他仁义,他把老五买房缺得钱补起来呀。他以为我们家缺这几亩地,我家陈林还不是为了老四。老四走的时候让他照顾着老五,老五看好了房就差这临门一脚了,我们能不帮?”
陈亮媳妇儿安抚她:“是,我们都知道,往常他们三最好了,我家陈亮还时不时说起呢,老四这也没个音讯,不知道怎么样了。”
许叶也叹气:“我们也找人打听了,也没消息,不过老五现在也不容易。他出去做船工,一出去就是几个月,吃喝拉撒都在船上,熬了十多年,好不容易存了点钱,想安个家。”
“你们且去廖家看看,他亲哥亲嫂有没有给他留个床,他不为自己打算怎么办,他们还当他在外头过好得很呢。上回我们陈林去看他,他买那房,又老又旧,还在河边,河风呼呼的吹,冬天窗都不敢开,他们仁义去把他接回来呀。”
“是,你别气,那些人就是嘴碎。”
“我不气,嫂子只管说是哪家,即觉得我们不仁义,以后就不要往来了,回头我给大伯、姐姐姐夫们传个信,别让我们这不仁义的一家污染了他的好良心。”
那嫂子哪里敢说呀,说了那家不就把陈家、杨家和柳家全得罪了,她可不敢这么得罪人,一时安静下来。
旁边招呼客人的叶二奶奶听了全程,这毕竟是自家的席面,就来解围,她拉着许叶的手。
“就是,那家嘴这么臭,别人不说,我们小叶是最心好的,当初我们小叶怀着孕呢,还救了我们小柏,怕我们小柏冷着,还脱了棉衣给他裹着。要是没有小叶,哪有我们小柏的今天,今儿我们小叶坐主位受他小子一拜都是应该的。”
说罢就要拉她去,许叶哪里敢,自然是推迟:“婶儿,你别折煞我了,今儿您可别提这事儿,小柏大了,脸皮薄,这事了要他媳妇儿娘家人听见了,不得笑话他。”
叶二奶奶也没真想拉她去,就顺着她的话说:“是是是,你想得周到,回头我再让他来谢过你,你们好好吃,多给你儿媳妇夹点菜,啊。”
许叶应下,她又招呼了一下其他人,去别处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没有人再说起来。
江绣眨了眨眼睛,忽然觉得娘有点厉害,以前见她都是温温柔柔的,说话都很小声,今儿真是开了眼界了。
不过许叶说的这些话到底传出去了,也没人敢认,陈家可是村里顶富裕的一拨,谁敢得罪他们家呀,而且这一连串的亲戚,还有个是大夫呢,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生个病。
所以方氏很硬气的去田里蹲了廖家老大媳妇儿,看她靠近就骂了她一顿,廖家老大媳妇儿只说是记错了,忘了卖出去了,以前摘菜习惯了。
方氏才不吃她这一套:“习惯了,你翻地、种地的时候怎么没习惯的给我种好呢,菜能吃了又习惯了。你再来就别怪我动手了,这是我儿子的地,就是在这儿把你打残了官老爷也管不了我。”
廖家老大媳妇儿瑟瑟的回去了,不敢再来,她还是有点怕方氏真的动手,为了几颗菜还是不值得。
方氏满意的拍拍屁股回家去,几颗菜倒是无所谓,说坏话就不行了,那廖家的最好以后离他们家远一点,要再栽她手里,不然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江绣今儿又在家里做包子,陈证最爱吃这个,这会儿正坐在二房门槛上吃呢,见老妻回来就招呼她。
孙媳妇儿天天在家练手艺,连着好几日家里都有包子吃,好在许叶会做的馅儿多,换着法儿也吃不腻。
方氏也知道陈勤是打算做生意的,就问起来:“蒸好了,味道怎么样?”
陈证笑:“挺好的。”
江绣从里面方氏拿了几个,让方氏尝过:“还是不如娘做的。”
方氏觉得也是,不过也很好吃了,他们用得馅又足,油水又大,没看几个孩子都吃得津津有味嘛,陈昊的小儿子才一岁多呢,牙都没长好就抱着啃呀啃。
这技术练起来了,方氏就问起许叶打算怎么卖,陈勤闻言也期待的里看着娘亲。
许叶看了他一眼,然后和公婆道:“镇上就一家酒楼一家饭馆,我问过了,酒楼不做早食,只有饭馆做,包子、馒头、稀饭和面条都有,其余的就是两家卖饼的摊子。”
“包子这东西便宜,而且就卖个早食,买铺子、租铺子都不划算,摆摊儿成本最低,我找叶二叔做了小推车,回头我跟弟妹说一声,借她家厨房做,做了陈勤推出去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