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主将陈坤率领的锥形突击阵形如同一把尖刀,深深地剜进了拓跋男燕一万骑兵的腹心。特别是义勇军团身上穿戴的钢板甲的防御比他们西夏将士的身上简陋铁甲的防御力强了不知多少。而对方手中的长枪明显比他们的刀枪锋利、坚硬一大截。狭路相逢勇者胜!古老相传的军事定律自然是不会有错的,但拓跋男燕现在发现,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而特错。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前提条件,必然是两军战力和装备相差无几,差距极其微弱的情况下,勇敢者一方才能获胜,而现在拓跋男燕欲哭无泪。都是骑兵,双方兵力都是一万,而且都是精锐,但对方有那种可以扔出爆炸的恐怖武器,他们没有。武器盔甲也远没有对方精良,而他个人虽然也是西夏军中有名的勇士,但比起陈坤还差了一些。总之,种种因素之下,双方大军的整体战斗力差距很明显的拉开了。陈坤此时已经热血沸腾,这是他喜欢的作战模式。此时,以他为锥尖的三千人突击阵形咆哮着扎进敌阵,手里的长矛刺、拍、挑、挡,宛如游龙。在他身侧两三步,他的贴身亲卫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小心地卫护着他,防止有冷刀、冷枪、冷箭招呼到他的身上,他们要一边杀敌,一边保护主将的安全。战场上,主将伤亡的概率比起一般士兵要高得多。因为杀了主将,对方大军一般情况下很可能直接就崩溃了。所以,自古以来斩首行动的战术,往往可以直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当然,能当上主将亲卫的人,他们的武力值较之普通骑兵都要高上不少的。不得不说,出自西北传承数百年的武林世家的陈坤武功相比很多武将来说要更加精细。他的长矛狠狠的刺入敌人的胸膛,入肉数分,立即缩腕抽枪,刚好能取走敌人的性命,绝不会多费一分力气。此时,鲜血随着回抽的长矛飞起,点点滴滴的鲜血溅到陈坤的脸上,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旁的鲜血,有些腥,还有些苦。但陈坤喜欢这个味道,特别是敌人的鲜血。大吼一声,陈坤手中枪杆横拍,将侧方的一个西夏骑兵击得横飞出去。听到筋骨断裂的声音,眼角余光看见这个家伙落进乱马丛中,陈坤知道下一刻必然是被无数的马蹄踩成肉泥。“义勇威武!”
陈坤舌爆春雷,声音竟然清晰传遍整个战场。一万骑兵同声回应:“义勇威武!”
中间三千骑兵犹如一把带着熊熊烈火的尖刀,猛地捅进一块鲜嫩的豆腐之中,不到一柱香时间,便凿穿了西夏骑兵中军密集的骑阵。突然,眼前豁然开朗,陈坤发现眼前已经没有了敌人。但胯下战马不停,继续向前,奔出约一箭之力的距离,战马便绕了一个圈子,身后骑兵恰好完全突出敌阵,长枪一指,调转马头再次对西夏骑兵发起冲锋。“凿穿!”
陈坤一声爆喝。“凿穿!”
所有义勇军团骑兵的怒吼声再一次响彻战场、声震四野。外围左右两翼各义勇军团三千五百骑兵采取的却是另一种战法——奔射。每名骑兵手中的四连发快弩射个不停。这一战术是一年多前岳飞带领金城教导训练营的教官,聚集不少骑兵良将总结研究而出。按照训练条例和作战条例要求,金城王麾下每个军团骑兵旅都要将这一战术熟练掌握。陈坤的义勇军团虽然是在敌后根据地培养出来的,但这两年从金城送去的教官可不少。更何况陈坤麾下人马中不少军官本就是从金城其他老牌军团中抽去过去的。此时,外围两支义勇军团骑兵要完成奔射,即使用的是快弩,但对士兵的骑术和马术要求极高。他们要在高速奔腾、且颠簸不平的战马上射出准头极佳的箭矢,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这需要大量的训练。所以,按照金城军中骑兵训练条令规定,骑兵平时对骑术要求极高,训练也极为刻苦。首先,要始终保持着与敌军一箭射程距离,一队队的骑兵纵马掠过,每一队骑兵掠过,便是一排利箭破空而至。锋利的破甲弩箭射在西夏骑兵的简陋的铁甲上面,轻易便破甲射进血肉之驱中。甚至一部分皮甲简直就像刀切奶酪一般容易。所以,随着这两翼的义勇军团骑兵奔射不停,外围的西夏骑兵甚至出现一排排接连坠马落地、惨叫声此起彼伏的恐怖场景。而西夏骑兵奋勇射出的箭矢落在义勇军团将士们精良的钢板甲之上,除了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铠甲上留下几个白点之外,几乎是毫无所获。偶有有不走运的义勇军团骑兵被直接命中面门要害,也会痛呼落马,惨死当场。但这点伤亡对义勇军团整体战力来说,造成的损失微乎其微。目睹几乎是一边倒的战场形势,西夏主将拓跋男燕神色变得异常难看,且心中越来越惊惧。但除此之外,他无计可施。内有陈坤带领三千骑兵凿穿之后,又返回继续凿穿。外围又被对方两支骑兵剥洋葱般一层层地剥下,人马一点点的在减少。“突围,突围!”
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和绝望情绪,拓跋男燕声嘶立竭地吼道。“为什么一支被金城王收服不到两个月,之前还在金国地盘上的贼寇战力会如此强悍?”
“难道是有金城其他老牌军团的人马给了陈坤,特意麻痹我们西夏人。”
“是了,肯定是这样,我一定要活着离开,将这个重要消息告诉仁多宝忠大帅。”
拓跋男燕胡思乱想之中下达的突围命令使本来就濒临崩溃的西夏骑兵仅布的一点战意轰然倒塌,有组织的抵抗顿时烟消云散。分布数里方圆的战场上,西夏骑兵们更加乱成一团。很快,西夏骑兵完全失去了组织性,或单骑狂奔,或三五成群,向各个方向狼奔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