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岂不是意味着，王爷的踪迹泄露。小诗更是要准备立刻招手叫人，但被赵谌给阻止了。时至今日，小诗和张红玉虽然视白小婧为最大的敌人，但是却也领教了白小婧的神奇，知道后者既然这样说了，那肯定是真的。更何况，她们紧接着便想起了刚才自家王爷听到那宅子里面的惨叫声和哭喊声之后，同样一反常态的没有理会，且立刻就准备走人。是张红玉发话之后，才派了于小凡去处理的。小诗和张红玉还想说什么，赵谌已经回到附近官路，上了一辆马车，准备前往渭州城休息，貌似一下子对微服私访没有了任何兴趣。不料，刚来到渭州城，小诗提前安排情报司的探子找了一家最好的客栈，包一个小院住下，便有情报司探子跑来禀报道：“启禀王爷，渭州知府周志鸿调动州军，把于部使围住抓走了！”
赵谌目光一闪，问道：“渭州知府周志鸿是以什么罪名抓的于小凡？”
探子立刻禀报道：“于部使杀了人。”
赵谌好奇道：“他杀了何人？”
探子道：“他杀了那户地主家的长子杜三思。”
赵谌微微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探子连忙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很简单，没有任何需要动脑子推敲的地方。于小凡确实杀了那家地主的长子。杀人的动机是路见不平加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年头欺男霸女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但赵谌统治之地，这种事情已经减少了很多。但即使是后世天朝那般清明的世道，仍有许多不平事，更何况是这年头。正如赵谌之前在村子里面听见那女子被打的惨叫声和求饶声没有理会一样，这些不平事在大户人家比比皆是，世道再清明，都难以禁绝。这年头即使是以赵谌的身份给人去说人权、说人人平等、人不分贵贱等话，也会被人认为赵谌是不是疯了。毕竟，在那些大户人家里除了主人外，下人们大多是贱籍，甚至是奴籍。所谓“贱籍”和“奴籍”包含很多。有的是犯了事的官员妻女被大户人家买来做妾室、仆从，有的是人市或人牙子手里买来的丫鬟。还有一些甚至是因为太穷，父母为了一家人活下去，将自己女儿买给了大户人家……赵谌更是知道，这些贱籍、奴籍根本不在这年头任何一个国度的法律保护的范围之内。侍妾、丫鬟、下人或者是护卫，只要是贱籍和奴籍，只要是惹得主人不高兴，甚至主人心情不好杀了你泄愤，杀了也就杀了。一个小偷在大街上偷了几文钱可以报官，官府还得管。但杀一个贱籍奴婢根本不必跟官府说什么，最多杀完后派个人跟官府报备一下，随便罚个几百文钱，这件事就算结案了。听起来很可笑，但赵谌知道这就是眼下这年代的社会现实——贱籍的命不如一条狗。而按照情报司的探子所说，那村子里面的地主家其实就是发生了类似这样的一件事情。那地主家的长子很好色，家里面年龄超过十二岁的丫鬟被逐个祸害完了。只剩下一名十岁的小丫鬟，年龄太小，还没有长开，一直没有下手。直到最近刚满十一岁，这一年来这小丫鬟的发育有些快，该大的地方有了一些形状。这不，今天这地主家的长子无意见碰到丫鬟、且发现丫鬟的变化之后，便直接把丫鬟强行弄到房间里面动强。刚刚满十一岁的小姑娘、且未经人事，自然是被吓坏了。本能的挣扎反抗起来，大腿不小心把这地主家的长子下面给弄疼了。然后，便是赵谌一行在村子里面听到惨叫声和求饶声时那院子里面发生的事情。生气的地主家长子让两名家丁将丫鬟吊到院子里面的树上，并且扒光了衣服，用鞭子抽。这抽打的过程中，于小凡便上门了。他艺高人胆大，又是情报司杀人部的部使，特别是奉赵谌之命，当场便进去阻止。那地主家长子虽然年轻，但他老爹、那地主老财是个见过一些世面的人，一见于小凡的气质着装，便知道不是普通百姓，不等于小凡说出自己身份，直接就表示愿意给于小凡的面子，放过这小丫鬟。于小凡也不是普通小白，知道这地主可能只是当着他的面嘴上说说而已，等他自己走了之后，这小丫鬟很可能还会被继续打，甚至因为他的出现，被打得更狠。所以，他当场表示愿意出高价买下这小丫鬟，直接将其带走。不得不说，于小凡虽然是个杀胚，但也知道这是自家王爷治下之地，并没有随便破坏秩序的打算。可惜，那小丫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他不像是个好人，担心出了狼口又入虎口，死活都不愿意跟他走。而且，这小丫鬟也很天真，想着地主老爷都说了，后面不让人打她了，如今地主家的长子看上她的身子，大不了从了他就是，之前她反抗其实只是心中害怕的本能挣扎而已。于小凡苦劝小丫鬟无果，只好转身就走。只是于小凡离开那村子，往县城方向走了没多久，突然想起离开时，那地主家长子脸上的表情，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便又掉头去了那地主家。结果，事实证明于小凡的预感很对。后面发生的事情与小丫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她把人性想得太好了。她的容貌身段充其量只是过得去，地主家长子要弄她，图新鲜的成分占了大多数。所以，地主家的长子自然也就不会太珍惜她。于小凡刚走，这小丫鬟便被地主家的长子活活给虐杀了。虐杀的过程对一名十一岁的小姑娘来说，堪称是惨无人道。地主家的长子将小丫鬟先强上也就算了，事后拿着刀子，将小丫鬟的手指和脚指头一根一根的砍断，最后将手脚砍断，将小丫鬟的手脚砍断。小丫鬟最终是被活活疼死的。于小凡重新回到地主家，听到丫鬟凄厉无比的惨叫声，直接冲了进去。他见到小丫鬟时，小丫鬟已经剩下最后一口气，然后在见到他时，便直接死了。于小凡目睹如此凄惨的场景，当场怒极，直接对地主家的长子动手。地主家的十几名家丁护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全部打到在地。最后，于小凡用地主家长子砍断小丫鬟手脚的刀子，将地主家的长子手指、脚趾依次砍断，又砍了其手脚，让其经历了一次小丫鬟承受的痛苦，才一刀割断了其咽喉。按照情报司的探子所说，杀完人后的于小凡没有立刻离去，也没有将那地主家全家斩草除根，而是找了一个地方埋了那丫鬟破碎的尸体。然后就往渭州城赵谌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但到路上便被一支足足上千人的渭州骑兵给围上了。于小凡虽然厉害，但面对一千骑兵想要逃走也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他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出事，便没有反抗任由渭州骑兵把他们带走了。“于小凡没有亮明身份吗？”
小诗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神色平静的赵谌，忍不住问道。探子连忙说道：“于部使亮明身份了，但那些州军不相信。”
赵谌突然一脸冰寒的说道：“小诗，你先去把于小凡弄出来，然后去查吧！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是秦桧在暗中导演给本王看的，还是……宇文虚弄出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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