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你今天给我这个价格,下次来的时候,我带几个邻居过来买,你就原价卖给她们。”
大婶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陆甜甜眼睛亮了,对啊,以后自己有机会就来找这个大婶做买卖不就得了,要知道找大婶这样的人卖货,可比黑市安全多了。弄不好还能把大婶发展为下线,自己给她一个低价,让她出去卖货,这个可是双赢的买卖啊。“大婶子,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下次我来找你,你得多找点人才行。”
陆甜甜开口道。大婶一听就知道有门了,胸脯拍得砰砰响:“小丫头放心,下次不用你爹带你,你直接来找婶子就好。”
话都说到这里了,陆三郎也不多墨迹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这个大婶,你有秤吗,我走的匆忙,忘记带秤了。”
大婶张了张嘴,咋说话速度正常了,那刚才为啥这么慢呢。可看到三郎一脸的不好意思,猜想这个男人面皮薄,估计是第一次出来做生意吧,怕说错话,所以说话的速度慢了下来。“你们等一会儿,我去拿。”
大婶笑眯眯的回屋子里拿秤。陆甜甜将箩筐里的米面蛋都拿了出来,感觉自己在搬砖,可搬砖还有个搬砖费呢,自己呢,连个辛苦费都没能赚到。陆三郎的直觉非常准,就在甜甜和他进入大婶家里没多久,大妮拖着大娘就追了过来。她们先去供销社看了一圈,发现没人,又转到了这个胡同,看着浅浅的,空无一人的胡同,大娘白了大妮一眼:“你眼花了吧。”
大妮也有些糊涂,前面的胡同明显是死胡同,可她的确看到一个男人,长得很像三叔,可那个男人就是在胡同口一闪不见的。不会是进了哪户人家了吧,不过胡同虽浅,也有十几户人家,她可不敢一个一个去找,再说爹他们还等着自己呢。陆甜甜不知道因为自己长得矮小,没有被大妮看到,不然他们父女两今天肯定会被抓个现行,要知道大妮对陆甜甜可是羡慕嫉妒的很呢。大娘拍了大妮的头一下:“快走,你大哥都不知道咋回事呢,你还有心情管闲事,真是个没心的白眼狼。”
大妮撇了撇嘴,大哥昨晚一直昏睡,你不说给他洗个脸擦个手的,自己还睡得像头猪,现在说得你好像是个多么慈祥的老母似的。看到老娘急匆匆的脚步,大妮只能跟着往回跑,在出胡同的时候,还不死心的转头看了一眼,可惜依然空空如也。就在大妮母女两个往牛车的方向赶路的时候,陆甜甜和陆三郎两人的头从门里探了出来,看看左右无人,连忙拔腿就跑。再说陆大妮和大娘赶到的时候,老牛头不高兴的埋怨道:“你家大小子一直哇啦哇啦的叫痛,你们还有心情去供销社转转,真没见过这么当妈和当妹的。”
大娘脸色有些尴尬,她刚才就是找借口说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买吃的,想解释几句,被大郎狠狠的瞪了一眼,只能低下了头,大妮嘴里低声咕哝着吃饱饭多管闲事。老牛头年纪大了,并没有听见,却被痛的冷汗直流的陆利国给听得一清二楚,看向陆大妮的眼神充满了恶意。他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就把大妮给卖了,甜甜不但长得好看,看到自己还会甜甜的叫大堂哥,比这嘴毒心狠的亲妹子可强多了。牛车直接进了镇上的一家医院,医院不大不小,但条件还是不错的,至少有两个像样的医生和护士。人直接就被送到了急诊室,这个时候被冻伤的人还是不少的,但大多数都是冻伤个手和脚,毕竟还没有真正进入三九严寒。可陆利国这个昏迷在沟渠里大半夜,还被剥了棉袄的家伙,冻伤的程度还是很严重的,医生们连忙进行仔细检查,最后叹了口气道:“来的太晚了,要截肢。”
“截肢,那是什么意思?”
大郎问。“截肢就是从坏死处这里切断手臂。”
医生皱了一下眉头回答道。“你的意思就是把手砍了,那咋行呢,我们农民没了手咋种地啊,不种地不得饿死。”
陆大郎连忙阻止。大娘也急了,大小子没了手,那以后谁养他啊,娘这里肯定是别想了,那还不得自己下地赚公分:“不能砍手啊,不然这孩子以后咋办啊。”
“不截肢死得更快,坏死的组织会产生大量的毒素,毒素进入血液循环后,会导致毒血症和急性肾衰竭,非常凶险,会危及生命的,所以必须要截肢。”
听到会死,陆利国吓得半死,连声答应截肢,好死不如赖活,再说家里可是没有分家,自己又是大孙子,不怕饿死。可陆大郎却犹豫不决了,这个儿子的手没有了,那他基本上就废了。现在家里几个孩子还小,大小子又还没有娶媳妇,那就分不了家,以后很大的可能就是砸在自己手里了。摸了摸瘪踏踏,没有一天吃饱过饭的肚子,还要养一个废物,陆大郎纠结的不得了。“还有其他办法吗?”
陆大郎不死心的问。医生摇摇头,指着右边的手臂说到:“如果孩子叫痛的时候就送来,或许还能补救一下,可现在这个冻伤部位组织神经肌肉已经坏死,来不及了。”
陆大郎这个时候想起村医说的话了,好像说孩子叫痛就送医院,可大小子叫痛的时候,大娘说啥,一个冻疮发作都会又痒又痛的,你冻了这么久不是很正常吗。陆大郎看向大娘的神色变了,偏偏大娘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不着调的话,陆大郎猛地一个巴掌甩了上去,清脆的声音把医生和护士都吓了一大跳。“你这个死婆娘,大小子喊痛的时候,你说啥了,为了自己要睡觉,连亲生儿子都可以不管,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陆大郎说完这句话手又开始动了起来,整个急诊室就听到“啪啪”声,还有大娘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