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子弹擦着黎涛的耳朵飞了过去。
黎涛感觉到自己的耳廓一阵火辣辣的痛,但并没有停止脚步。
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找这个开冷枪的人,找到臧佳才是最重要的。
他在这个不熟悉上面楼层的别墅里如履平地。
冲着女人尖叫的声音方位过去,他在黑暗里看得清脚下的每一步路。
是臧茹......不,是臧佳的声音!
黎涛紧紧抿着唇,迅速判断出声音传来的房间。
就是那里!
黎涛到了门前,没怎么用力就推开了,居然没锁。
黎涛闪身进去,房间里一片黑暗,空无一人。
只有大床上有着睡过的痕迹。
黎涛又到房间的卫生间去找,还是没有人。
臧佳去哪儿了?
刚才是谁开的枪?
黎涛返身离开就要继续找。
哪知还未完全转身,又来了一枪。
“砰!”
依旧擦着黎涛的耳朵过去。
黎涛立马把卫生间的门当做掩体。
他已经判断出开枪的这个人离他不远。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夜晚潜入别墅,还敢开枪。
臧佳怎么样了?
黎涛没有轻举妄动。
枪声却并没有再传来。
他听到一阵轻笑声:“出来吧。”
那声音甜美,又松弛慵懒,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看起来不怎么好惹的大小姐臧佳。
黎涛还藏在卫生间门后,一动不动。
“出来吧,我不会再开枪了。黎涛,我记得你。”
臧佳听起来十分有把握。
不像是被劫持。
黎涛从卫生间门后探了一点头出来。
只见臧佳站在房间正中央,双手抱胸,只穿着一件浴袍,头发被浴帽全都绑起来,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蛋。
“真的只有我,你可以出来了。”臧佳道。
“刚才是你叫的吗?”
臧佳没有否认:“没错,是我。”
“为什么要叫?”
“我洗澡的时候看见外头有个人影,吓到了。”臧佳说得很轻松。
黎涛按亮自己手上的手表。
凌晨两点半。
“你半夜洗澡?”
“我睡觉睡得满身大汗,洗个澡怎么了?我就不喜欢自己身上黏黏的。”
黎涛看着她,并没有动。
臧佳的耐心渐渐耗尽:“你不信可以看看卫生间的浴缸,我刚才还泡澡来着。”
黎涛转身一看,果然浴缸里还有不浅的水。
伸手一试,还有温度。
他刚才从下面上来不超过三分钟。
臧佳没有说谎。
“相信了吧。”臧佳已经坐到了床上。
黎涛从卫生间走出来。
“枪是你开的?”
臧佳拿出一把袖珍小手枪,给黎涛看:“是我啊,不信?”
黎涛没说什么,直接把袖珍手枪拿到了自己手里。
臧佳双手撑在床上:“这把手枪只能装两枚子弹,是爸爸给我防身用的。”
黎涛熟练地拆解了手枪,确认臧佳没有说谎,这才又装了回去,把袖珍手枪还给了臧佳。
臧佳伸手接过。
她看这里黎涛,眼睛微眯:“黎涛,你的眼睛很好。”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漆黑一片,窗帘更是拉得严严实实。
臧佳做出这样的判断并不难。
黎涛并没有解释自己的眼睛为什么这么好,他只说:“你的也不差。”
臧佳脸上又挂上笑容:“你的反应也很快。”
黎涛没有说话,臧佳能在三分钟内悄无声息出了房间,还在他背后放了两声冷枪,这种敏捷速度,也不会是一般养在家里的豪门千金会有的吧。
臧茹也是这样,她甚至可以贴着墙壁快速攀爬,装成黑影偷袭了他好几次。
而如今面对着臧佳这张和臧茹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声音,还有这么敏捷的速度,叫他怎么能不多想?
臧佳没有在意黎涛的反应,她问道:“你知道我问爸爸要的是你们两个中的哪一个吗?”
“我不关心。”
臧佳哼笑了一声,换了一张脸:“我不想再和你说话了。虽然你今晚的反应很好,但我现在困了,我要睡觉。”
黎涛看了她一眼,迈着步子出去了。
臧佳看着黎涛的背影,忽然从被子下又抽出一把手枪,直接抵在了黎涛的腰上。
一只胳膊环住黎涛的胸,另一只手拿手枪抵着黎涛的腰。
这根本不像是个劫持威胁的姿势。
“没想到吧,我还有一把。”臧佳语气里带着一点小小的骄傲。
黎涛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的两只胳膊没有被制住,谁也控制不了他。
臧佳觉得自己用了很大力气,其实放在黎涛身上不过是一根松软的麻绳。
她话音刚落,手腕就是一阵剧痛,根本看不清黎涛的动作,手里的另一把手枪就被黎涛完全拆解,连仅有的两枚子弹也到了黎涛的手里。
黎涛一只手就把住了臧佳的两只手腕。
形成一个面对面禁锢的姿势。
黎涛个子高,轻而易举俯视着臧佳。
臧佳知道他厉害,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
“疼。”臧佳只说了这一个字。
黎涛没说话,借力一推,臧佳就倒在了床上。
还有那把被拆得四分五裂的袖珍手枪,也被扔在了臧佳身边。
“你胆子可真大,敢这么对我。”听起来像是生气了,但她语气间还带着些骄纵。
黎涛不理她,转身就走。
“你!”臧佳又想起来追。
黎涛头也没回,反手一扔,两枚子弹精准无误打到了臧佳的胸口处。
臧佳痛呼一声,跌回了床上。
门也被出去的黎涛“啪”地一声关上了。
臧佳没有生气,反而躺在床上,摸着自己胸口刚被打到的地方,脸上露出了不明所以的笑。
他们的动静没有惊动别墅里的其他人。
黎涛慢慢地下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会这样呢?
臧茹是不是没有死?
臧佳是不是在臧茹?
她又被控制了吗?
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
黎涛知道自己到了老头做的幻象里,可他不知道破解的法门,上次若没有臧茹的提示,他就真的死在了那里。
这次只有他自己了。
还是不能把臧佳当做臧茹来看。
有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也不一定是一模一样的人。
他想起了精神病院阅览室里,臧茹手上的那张人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