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醋劲大发的样子，我笑的发疯。“哈哈哈哈。”
“你别笑了，我认真了，我生气了。”
“醋劲这么大呢？”
“那不然呢？”
“行，我给你讲。”
我陷入回忆。“最早让我对恋爱动心思的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记忆太久远了，都记不得他长什么样了，还是初一的时候遇见的，我应该叫他学长，一个小学的。”
“然后是王悦老师，我对她很有好感，但是这份喜欢是有点复杂的，甚至直到大三的时候我才真正认清和承认这份已经是过去式的喜欢，然后就是翟翟，我从开始接触她就承认了我喜欢她，偷偷喜欢了很久，在感情上成为了一个求而不得的怨种。直到她结婚，我才猛然想起那句‘爱而不得的人，再爱就不礼貌了’，我才真正在这场毫无胜算的感情里退场。”
“但还是退太晚了，我大概用了三年才真正放下和走出来，但好在没有让怀念比经过更长。”
我看着牧晨，有些伤神。“所以啊，有时候我会问自己，令我感到遗憾的我到底是我从未得到过她还是我在她身上花费的时间？答案也逐渐显而易见起来。我不曾像她的先生一样靠她那么近，我认识的她依然是很完美的甚至是存在我幻想成分的她，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结果，从一开始就有这种清醒，只是后来的我不愿意承认罢了。”
“看来在翟念甜身上，你花费了很多心思？”
“嗯，认真关注和在意了十二年，在那十二年里，她始终是我的特例。”
“别难过，我们一起，看遍这个世界再决定降落的地点吧，不然会后悔的。”
我失笑：“这话术从哪学来的？”
“网上，现在该讲讲喜欢你的人了吧，就你已知的。”
“首先就是你，和你同班同学的那三年是我最怀念的时光，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王悦老师，后来，发现我回忆起来会想到你的目光，好像只要是我往你的方向看过去总是能看到你慌乱的转头，当年的我什么都没意识到，后来我就意识到了点什么，也是我当初想和你谈恋爱的原因。”
“那你当初想和谈恋爱还有什么原因嘛？”
“我们两个是全班唯二的没有任何恋爱经历的单身狗。”
“看来那个我是为了你守身若玉啊，然后呢？”
“原先十五班的一个同学，忘了叫什么了，是文理分科的时候告的白，当时喝了一瓶二锅头才敢说出来，我拒绝了。后来又七七八八的遇到了一些人，但是我没有感觉，大家都心照不宣，都知道没有结果，也就都点到为止了。”
牧晨搂着我的肩，我的脑袋倚着他的肩，他略显疼惜的拍拍我，整的我有点不知所措，也就任由他来了。“或许你必然在喜欢我之前喜欢上翟念甜，但是没关系，你的最终归属权在我，我不在意你的过去，也无所谓你的未来，我刚才那么逼问你确实是我醋劲上头了，现在我想，只要是这一刻，你全心全意的喜欢我，而我也是这样喜欢你就够了。”
牧晨，只在乎现在的我啊，而我在乎的，好像是，未来的他。这可能将会成为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看来，我也得改变一些看法了。我似乎始终认为，在这段感情中将是我带给牧晨什么，他将在这段感情里学到什么，将会在“我的影响”下成为什么样的人，一切都是和未来有关的。我好像不是在谈恋爱，是在“养儿子”。我不像一个少年人陷入恋爱的羞涩和心动，甚至不在意和他一起尝试新事物的新鲜感，没有刻意维持着我们的关系。又总是站在一个“我比你懂”的位置上主导着我们的关系。“对不起，我，让你很有压力吧？”
我抬头看向牧晨，心里有些难受，心疼，甚至有些小心翼翼。“我把你的那些美好期望所带来的压力都转化为动力了，在这一点上，还是我妈开导的我，我的妈系女友，阿简，你是我不断追求卓越的动力。”
“妈系女友？”
我的后两个字明显带着哭腔，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只是我哭了，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的情绪或许可以被称为——感动？“怎么了，这是？阿简。”
我从他的臂弯在逃出来，抱着胳膊，看着窗外，我有些无神，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他走过来，蹲在我面前，给我擦眼泪。“不哭了啊，阿简，我很好，很快乐，因为你，我变的更好，也更快乐了。”
我看着这个人，泪眼模糊。我是易落泪体质，最严重的时候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都会哭，上气不接下气的，后来经历了“社会的毒打”加上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总是让自己趋于平静的，也就好久都没哭过了。结果因为他这句话，我又破大防了，哭得更加严重了。“好了好了，阿简，哭吧哭吧，我也难得见你哭，正好乘虚而入，是时候发挥男朋友的效用了。”
“讨厌！”
我哭着哭着就笑了，看着眼前这个眉眼含笑的少年人，笑意更浓。“牧晨，我说真的，我可能没有办法陪你白头，还会留下一堆的麻烦给你，但是，我想要和你一起走到我能走到的地方，自私，且，义无反顾。”
“那就说好了，我陪你。”
“我走了以后，你可以快一点忘了我，如果可以的话，去尝试爱另一个人吧，不要为了我停留太久，也不要让怀念比经过更长。”
“牧晨，我真的，会害怕，会害怕说我带给你的痛苦比我带给你的快乐多，会害怕你并没有在我这里感到幸福，但是，如果说一些绝情话赶你走，让你早点离开我，忘记我，一想到你冷淡的样子，我就，很难受很难受，比喜欢翟念甜的时候看见她喜欢别人的样子还要心痛。对于死亡的恐惧在失去你面前都显得有些不值一提，我的所有不安的来源就是我对你的喜欢，今天也算是把话说开，我好受很多了。或许我的人生只能写到四十岁，那这一回或许是我最完满的答案。”
“我喜欢你，阿简，我希望这是你一次次无所畏惧的奔向我的原因。”
“我如你所愿，且，愿你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