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眼前这个人我并不认识,以前的我们没有过任何交集。“你好,我是简单,请问你是?”
“我是程夏,牧晨的同桌,你好,你好。”
他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你是来找牧晨?”
“嗯,给他送卷子。”
“这样啊,那,大佬,你们两个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你叫我什么?”
“大佬啊。”
“为什么?”
“在东区一中的五十多年的建校史中,就没有一个文科生的成绩像你的那样惹眼,而且你在全学校的传闻还挺多的,都说是小说女主照进现实。”
“这样啊。”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和牧晨真的是在谈恋爱嘛?”
“真的,假不了。”
“没想到啊,学霸什么都比我们快一步,就连谈恋爱我们都赶不上。”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我抬头看了眼表,现在是下午五点五十,要不要等牧晨见他一面呢?我思考着,权衡着。还有十分钟六点,六点半的晚课,一班六点开始自习,陆陆续续的人都要来了,那个场面多少是有些尴尬,我还是现在回班吧。我从牧晨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收拾着卷子放进刚拆的快递包装袋里,准备离开。“你提醒牧晨一声就说卷子我给他放书桌堂里了,好好学习,拜拜。”
“是,大佬再见!”
我出了一班,迎面是一个女生,我要是没看错的话那个眼神里写的不是友善,有点像是可以被称为嫉妒的情绪,我没有多看,还是向前走。“站住!”
我没听错的我话,这应该是我在叫我,小姐姐长的还挺好看,但那个眼神还是让我心有余悸,有些犹豫,我拧着眉头看向她,说:“有事?”
“你不是我们一班的人吧?为什么是从我们班出来的?”
小姐姐是一班的,和牧晨同班啊。“给牧晨送卷子。”
我看着她的眼睛,回答着她的问题。“我和牧晨做的题都是一样的,怎么没听他说有其他的新卷子呢?”
“你们很熟?”
我来了点兴趣,这又是一个我从前完全不认识的人。这是又开启新人物,触发新事件了。“……嗯。”
明显有些心虚。“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吧,你好,我是简单,十四班的。”
“文科生来送理科卷?”
她疑惑的我开口。“嗯。”
这里说明一下啊,我们学校校服款式相同,只不过裤缝有些颜色之分。现在的高一,也就是我们这届,是红色,高二是蓝色,高三是白色。包括我们的校服外套上也有着红杠,蓝杠和白杠之分。所以从校服上看不仅能知道你是哪个学校的,也能知道你是哪个年级的。而文理分班就导致了班号一到十三是理科班,其中一班二班是理尖班,十四到十七是文科班,十四是文尖班。这我来一班来得确实是没有牧晨来十四班多,我班大多数同学都知道牧晨的存在,一班却没有几个人认识我,还怀疑我和牧晨关系的我真实性。回来吧,对话继续。“我是季白,一班的学委,你毕竟不是我们班的,我们班之前又出了一点乱子还没有解决,是我草木皆兵了,刚才有些失礼了。”
嗷,这是怀疑我什么了?乱子,这一班也不太平呀。“没事。”
“那,我就回班了,拜拜。”
“再见。”
我一转头,牧晨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阿简?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
“来给你送霖三中的题,你班学委和我聊了一会,听说你班前几天出乱了,正感叹你们班不太平呢。“是出了点乱子,我们有一个同学的学习资料包不见了,里面还有钱,班里找遍了都没有到现在都还没找着呢,都惊动老师了。”
“查监控了吗?”
“好像是查了,据说是没查到什么,他还说其实钱没有了也无所谓,但是题很珍贵,说是家长从哪哪弄来的好题,还专门根据他的学习情况定制的,说是要是不小心拿了就偷偷还回去,他不会计较的。”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我也是第一回见疑似偷别人的题的人啊。”
“行了,那你可看好你的题吧,林爷爷为我们无偿提供帮助,可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我知道了,阿简。”
“我把题放在你书桌堂里了,有点难度的,慢慢写。”
“我送你回班吧。”
“别了,你该上自习去了,我自己回去吧。”
“那,好吧。”
“走了。”
“我会好好学习的!”
“嗯,走了。”
真是自家的小孩长大了。我回到班级,后桌翟念甜正在低头写题,轻声打了个招呼,我也就开始写题了。趁着题刚到我心里这股热乎劲,高高兴兴地写着题,也不困了,也不累了。我这行为确实有点一反常态,平时我都是到班趴头就睡,一直睡到六点十分,开始做学委该做的事之一——看自习。我在睡觉,班里来的早的都是在学习,来的晚的就是踩点到校了,所以六点十分以前的纪律也是有保证的。到底是一班子学习人,我也只能跟着学了。当年真的只有十几岁的年纪要好好学习的那个我怎么也想不到现在四十三岁的我会刷题上瘾,学习上头。而且还利用这具尚且只有十六周岁的身体谈了一场甜甜的校园恋爱。现在倒是有点这个世界有多魔幻我都能够相信的状态了。六点十分,我们的自习正要开始,我还是低头做着题,班级门被敲了出声来,明显很急切。我好信地看去。“简单!有事找你,很急!”
我看到了牧晨他同桌的脸,他同桌叫什么来着?我和班长交代了一声就跟着他走了。“怎么了?”
“牧晨被冤枉说偷别人卷子,我想卷子是你送来的我就来找你了,我看牧晨气得都想打人了。”
我们一起往楼下赶着,他一边说。在一班门口,我看见了牧晨,一班班主任还有一个同学,牧晨明显不悦,但好像是那个同学一直在说所以牧晨也插不上话的样子。啊这,有这么巧?“……牧晨那套卷子和我的一模一样,就连水印和纸质都一样,一定是他偷了我的题。”
“什么题就光许你有不许别人有?”
还有五步的距离我就开了口。我继续走到他们前面,说:“牧晨的卷子是我送来的,和他没关系,你要是觉得那套卷子是你的,那我们就来掰扯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