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两人停留的没多久，却足够吴天真三人，看清陆无雪的面容，方雯雯更加不同的是，她认出了那个男人。
沙海篇的九门协会会长，张日山。
嗨少听到方雯雯的低喃，疑惑的皱起眉拍上她的肩膀，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出声询问。“雯雯，什么张日山张日水的？你说什么呢？”
吴天真直觉更敏锐一些，听到嗨少的疑问站起身，望向方雯雯的眼睛。“雯雯，你是不是知道那个男人？和陆小姐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他叫张日山，是九门协会会长，也是老板不往国内来的原因。”
当初那个时代国内动乱，裘德考作为第一批进入华国的外国人，时常与九门这些土夫子打交道，也曾称兄道弟过一阵。
吴老狗也就是吴天真的爷爷，是九门年少成名的土夫子，那时他和裘德考的交情真心不错。
吴老狗找到什么好东西，经常卖到裘德考的手上。
可惜他并不知道的是，裘德考这个外国佬在背地里，都叫他们臭虫。
裘德考自觉高人一等，发觉国内动荡的太乱后，他临走时大干了一场，卷了不少文物带回国，并将九门协会的存在举报，导致九门分崩离析。
这么多年过去，裘德考凭着当初的那些古物成为贵族，他还是看不起土夫子，却不得不忌惮九门人。
那些土夫子贪婪成性，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裘德考即使追求长生，活动的地带也仅限于国外，或者华国边缘。
“张日山？”吴天真没听过这名字，爷爷的笔记本里，也没有这个名字的存在。
“嗯，张日山，你们啊，记住他是个很厉害的男人就行了。”方雯雯望着两人进去的身影心不在焉，她从未这么深刻意识到。
这是一个完整的世界，而非一部剧里。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这一排？搁这都装什么望夫石？”
“不是，怎么的啊？你们这都是被冻成冰雕了？咱们京城的天气也不冷啊？”
王月半一下出租车，正看到仨人搁这站成一排，统一的望向门口，神色一个比一个心事重重。
他调侃了几句便回归正色。“瞅见没？那里面就是拍卖场。”
“按我得到的消息，霍老太太这会应该已经在里面了！”
“还等着干啥啊？咱们四个进去啊？”
吴天真回过神来惊讶道。“什么？咱们就这么进去？”
“邀请函呢？”
他们三个来的早，看了一早晨人来人往的检查，也知道这地方不好进，安保规格严着呢。
没邀请函怎么可能进去。
王月半撇撇嘴，少见丧气的说了一句实话。“要什么邀请函，能找到这地，我跟你们说都是胖子我撞了大运。”
“哎我说，我才想起来，你们仨刚才在这瞅啥呢？”
“那专注的恨不得把眼珠子都跟过去？”
“怎么着，莫非出了什么大美女？”
方雯雯叹了口气，觉得她走一步算一步的打算指不定什么时候夭折，语气蔫蔫的接话道。“对啊，不但有美女，还有帅哥，要啥有啥！”
就是，都tm不是什么好惹的。
后面那句话她没说出口，吴天真就叹了一口气告诉王月半。“我们看到陆小姐刚刚进去了。”
“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雯雯说是九门协会会长。”
这都什么事啊？蛇眉铜鱼牵扯出这么乱七八糟的线头，小哥的目的，陆小姐又为什么在这出现？
新月饭店代表着什么？
吴天真稍微想想，就感觉到什么叫一团乱麻，愁眉莫展。
“九门协会会长？”王月半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这名头，不由目瞪口呆。
“小丫头你牛啊，你竟然知道这种大人物？”
胖子细算起来也不是没跟脚，不过他这些年跑江湖，真要叫人说起来，那到底算个散人。
与九门这庞然大物，没什么可提性。
“我就说，那位陆小姐，神神秘秘的绝非池中之物。”
“说起来这个！”王月半左右一环顾，鬼鬼祟祟贴吴天真耳边讲。“你知道我当时见陆小姐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吗？”
“陆小姐那天杀了俩霍家人！”
吴天真即使经历了鲁王宫，那也是天真无邪的小狗狗，一身书生气，生在和平时代的他什么时候接触过死人？
强忍着心里的惊恐抬了抬眉，转头看了一眼嗨少和方雯雯，不好让他们知道这种骇人听闻的事，大声道。“别说那些了，胖子咱们怎么进去啊？”
“这么进去还不得被赶出来？”
嗨少得意的挑了挑眉，赶忙出声。“还得是我吧？我昨天通宵做了邀请函！”
说罢他掏出四张金卡，小声叮嘱。“进去后一定要低调，不然他们真要排查，我这卡也没用。”
“毕竟不是官方发的邀请函！”
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吴天真振奋的拍了拍好兄弟肩膀，不吝啬的夸奖。“嗨少不愧是你！高科技人才！”
方雯雯顺着夸奖，笑了笑。“大帅哥，真厉害！”
王月半就直接了，他的动作叫人深切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打光棍。“牛逼啊！”
“走走走，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晚了就赶不上拍卖会了！我还想看看拍卖会呢！”
四个人跟着人流往过排队，面上故作气势非凡，强撑着架势，实际上连嗨少这个做卡的都提心吊胆。
就怕那邀请函不能用，这一堆安保人员拿着电棍，尴尬不说，多tm瘆人呢？
胖子排前面率先递出卡，他左右环顾寻找要是不能用，怎么往出跑。
万幸的是卡能用，只听叮的一声，安保人员把卡递回去，又熟练的刷卡将后面三人都放了进去。
四人都放下提起的心，相继过了安检后就欣赏起新月饭店的布局，走在一丝灰尘都没有的大理石地面，低下头锃亮的几乎能当镜子照。
“看到没？那大价钱的水晶灯，这摆设这布置？”
“如果说我们潘家园是小地摊，人家这就是高级拍卖场。”
“听说啊，这新月饭店主要做的不是吃饭的生意，他们这相当于一个私人拍卖场。”
“在过去的那个年代，这地方都是四九城的王爷贝勒能来的地方！”
方雯雯自觉见多识广，可第一次见到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她面上不显，心里也是十分震撼。
嗨少更别说了，他对这么华国风格的地方惊叹，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这就是华国有钱人来的地方？”
胖子身为四九城地头蛇，对这些消息倒是如数家珍。“可不呗，这地方来的都是咱们平时难得一见的大人物！”
不同于他们三个的反应，吴天真出入过杭州不少高档场所，顶多有些好奇，倒不至于惊叹。
“咱们去哪见霍老太太？”
四个人说是惊险，倒也顺利的混入新月饭店的拍卖场，另一边的陆无雪，却说不上顺利与否。
张日山来之前特意问过，在新月饭店的二楼留了一个包厢，包厢的主题是雪中松的摆设，穿过诗情画意的屏风，淡淡的竹香从两侧的竹林泛出。
刚坐在包厢没多久，陆无雪的手机就少见的响了起来，她屏幕跳动，一串备注为“老东西”三个字的号码闪烁。
难不成，裘德考发现了蛇眉铜鱼是假。
她倒不在意暴露，想想是大主顾，最终还是接起来电话，裘德考那祸害遗千年的苍老嗓音从话筒那头传过来。
“陆小姐，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这事说起来，裘德考也很无奈，他能打听到国内消息不假，那也没用，他又不敢往京都跑。
别看陆无雪去的没阻碍，人家可是华国五十六个民族的苗族人，身份在那，又因为外族人给足了优待，她在京都内斗，那也是咱们本国斗争。
真要是裘德考这老丑过去，外交部表面上和善的称为外国友人，实际上绝对核善的突突死他。
嗯对，华国人就是这么双标，甭管什么九门外八门散人内斗，那结果都是肉炖了烂在锅里。
就算不提国家的核平保卫，四九城里总归蹲着一个张日山，裘德考哪敢乱动，他当初反手举报一波，坑了多少九门人。
最重要的是他也坑到了佛爷。
这足够张日山记一辈子仇，毕竟别人得罪他可以，得罪佛爷，他能玩死那些人。
话题扯回现实来，陆无雪拿着手机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言简意赅扔下一个字。“说。”
连美男计都使不出的糟老头子，她自觉这个待遇已经不错了，瞧瞧除了阿宁，那手下一堆歪瓜裂枣。
裘德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中心思想是想要陆无雪休假期间接一笔，把蛇眉铜鱼拍卖回来，他这边可以打钱。
对此陆无雪的反应是。“休假没空，再啰嗦搞死你。”
她嗓音还带着懒洋洋的笑，低哑的仿佛在开玩笑，反复无常的翻脸，连张日山都有些没想到。
可最后三个字的死，绝对是真的，张日山能感觉到直冲脊背的杀意，那双眼眸里毫无波澜的危险。
这么看起来，他的待遇，相比之下实在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