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寺庙大门前,来来往往的都是前来寺庙上香的香客,小沙弥正在拿着扫帚仔细的清扫着石阶上的积雪。
三辆马车缓缓的停在石梯下面。
公孙恵致踩着车凳下车,然后伸手扶着老夫人。
“许多年没有来龙皇寺看雪了。”老夫人看着半山腰下的雪景,不禁感叹道。
“祖母,孙儿也许久没来了,记得上一次还是母亲还在之时。”公孙恵致道。
上次元旦家宴,北临裳在席上提了句子龙皇寺的雪景,老夫人就同意举家出游,不过早出发之时,北临裳却因身体不适为由留在侯府里。
龙皇寺位于楚国的第一高峰龙皇峰的半山腰,因为地处高处,可以观看到云海和奇佳的雪景,往山上更高处去,还有一大片雾凇林。
身后的两辆马车上的人也相继下车。
北临夏现在身体还在调养中,她是求了裴氏好久才让她同意把她一起带来龙皇寺的。
“夏儿,地处高处,你身体好能适应么?”裴氏关切地对女儿问道。
“娘亲,我身体无碍,若是我一直呆在府里,病也不能好的。”北临裳轻笑道,昨日,郭宝仪来府中看她,和她说曹世子今日会随着一些地方学子来龙皇寺上香。
这也是她想要来着的目的,她不能放过一丝出现在曹锦钰面前的机会,郭宝仪和她说了璃王府诗会上的事,以前真是她小看了北临钱这个贱人了。
北临夏看向公孙恵致身上的眼神也充满了怨毒。
“阿弥陀佛,施主是来后山赏雪的人家吧,后山上的禅房已经准备好了。”一小沙弥从石阶上走下来,对公孙恵致她们行了个出家人的礼。
公孙恵致颔了颔首:“多谢小师傅。”
随后,在小沙弥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人走去后山的禅房。
北临夏和裴氏搀扶着老夫人走在最前面,而公孙恵致和北临祈夫妇走在后面。
“这龙皇山的雪景还真是绝美,我生在楚男,重来没见过如此绝美的冬日之景。”杨氏赞叹道。
公孙恵致扶着身子不便的杨氏,边走边道,“大嫂嫂和大哥哥今后都会一直住在京城,以后多得是看这景色的机会。”
“是啊,娘子若是想,为夫年年陪你来。”北临祈偏过头,眼神柔和的看着杨氏。
杨氏有些害羞,二妹妹还在这呢,夫君怎能说出这话,可是心里还是像抹了蜜似的,娇声道,“多谢夫君,夫君军务繁忙,妾身不碍事的。”
北临祈和杨氏的情意,公孙恵致看在眼里,嘴角溢出笑意,小夫妻真是蜜里调油。
他们走在前面,丝毫没有发现后面有人偷偷摸摸地跟在他们身后。
孙继一路上跟着北临侯府的人来到龙皇寺,上次多亏了北临裳话里的提点,龙皇寺后院的禅房多是散落分布的,在这荒山野岭的,看看二姑娘怎么逃出她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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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皇山顶峰,云海缭绕,雾凇林内的一处亭子内,有两个正在品茶对弈之人。
空闻拿出碗中拿出棋子,考虑了会,落下,“老衲这些年云游四方,观六路,听八方,见闻许多新鲜稀奇之事。”
“哦?本王愿闻其详。”楚辰怀勾起嘴角,把这手中的黑子道。
“老衲想说的是,西边的那朵祥云已经消散了。”
楚辰怀品了口茶,抬眸道,“大师,几年不见,你也给本王卖弄起关子来了,有何意不妨直说。”
“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空闻笑道。
楚辰怀看了一眼对面故作玄虚的空闻,问道,“大师,本王最近好像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中,愈想脱身就愈脱不了身,何解啊?”
“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阿弥多佛。”空闻把手中的白子落下,看着楚辰怀,笑道,“王爷心有旁骛,老衲才侥幸赢了这棋局。”
楚辰怀挑眉,看着棋盘上自己的黑子被白子巧妙的包围住。
空闻起身走出亭子,“老衲建议王爷遵从自己的内心,心之所向,总有一天,您会找到问题的根源的。”
楚辰怀看着空闻远去的身影,眉头微蹙。
“尊崇自己的内心...”楚辰怀呢喃道。
虞风走近凉亭之中,看了眼棋盘上的棋局,道,“王爷,楚国的暗探来报,魏无济的谋士已经死了。”
楚辰怀抬手把棋盘上的棋子搅乱,抬眸看着虞风,薄唇勾起一抹邪笑,“原来空闻刚才是这意思。”
那人也算是楚辰怀觉得可敬的对手,没想到他竟然折在了自己人的手里,魏无济那小人之心,怎么可能容得下那人。
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后悔辅佐魏无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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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恵致在安顿好之后,和听竹来到龙皇寺香火最旺的大佛金身先前,这里不亏是是香火最旺的,人人也是人挤人,都是来此处烧香的。
听闻此处求缘最是灵验。
“姑娘,这龙皇寺不愧是楚国的第一寺,游了一圈才到此处,累死奴婢了。”听竹道。
“这才哪到哪,难得出来一次,你就喊累了?下次出门,我可不带你了。”公孙恵致笑道。
听竹闻声赶忙摇头,“没有,没有,奴婢只是觉得这寺庙太大了。”八壹中文網
“傻丫头,我开玩笑的。”公孙恵致道。
听竹笑脸盈盈,指着人多一处道,“姑娘,你看那里好不热闹,我们也去看看。”
两人走过去,来到佛身正前面。
“佛祖保佑,求求佛祖一定保佑我儿明年高中。”
“求求佛祖一定保佑我儿娶个大户人家的女儿,我儿面相英俊,貌比潘安,若是佛祖应了我的愿,等我儿飞黄腾达,我必定多多为您捐香油钱。”一位衣着破烂的老妇人跪在第三道。
她身旁也跪着一个衣着朴素的男子,看样子是老妇人的儿子了,不过那人长的一脸麻子,年纪也不轻了,可没有老妇人口中的貌比潘安这一说法。
噗呲。
听出忍不住笑出声,小声对着公孙恵致道,“姑娘,这老婆子真是有趣。”
“听竹,我可是听说这儿求姻缘可是最为灵验的,不如你也求一求?”公孙恵致道。
听竹面上泛起起羞红,“姑娘莫要打趣奴婢了。”
公孙恵致也不再继续逗她,转身朝求签台走去。
“娘,你怎么了,别吓儿子。”
就在他们刚转身离开之时,群众中传来慌乱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