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我的名字,好好叫堂哥,哈哈哈。”
迹部说着走了进去。莉柯回到房间,洗完一身疲惫。泡着上次手冢留下来的梅子茶,坐到了窗边。窗外树上响起一个不和谐的笑声:“傻妹妹,你在想啥呢!”
身上穿着与他高贵气质不符的灰色劳作服,不时地在树上勾着什么。“怎么摘东西还要你亲自下场啊?”
莉柯调侃:“到时候管家看到了,可能要到你父亲跟前切腹谢罪了。”
“就你那张贫嘴,你不说我不说,我再让管家也不说,我父亲是不会知道的。”
迹部摘了一个,然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递到窗户跟前。“以前姑姑很喜欢这种大柿子,爷爷买下这套别墅后,还亲手为她种下了柿子树,可惜她一次也没住过。不过你有福气了,现在是柿子成熟的季节,可香可甜了。”
迹部炫耀地看着她。“这是你爷爷买的别墅?这么说也是你爷爷的人在打理咯?”
莉柯听到了其中的重点,站了起来,变了脸色。“以前是我爷爷在打理的,我这次来德国的时候,爷爷说怕我没个好住处,就把这套房子过户给我了,然后从这里把他的人撤走了。”
迹部看她突然变脸色:“是有什么不妥吗?”
“非常不妥,他身边的都是被背后主事人安插的一些人。假设这栋别墅之前也有幕后主使安插的人,现在你一来了,他们就失业了。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发现是你给我提供了安全的住所,导致我两次都没死成?”
“少爷,赶紧离开。”
管家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怎么回事?”
迹部惊恐道。“刚安排出去采买的人回来时说,有两个开着挖掘机的司机到处在问这幢别墅的去处,里面还有个人拿着枪。”
管家大喘了几口气后,情绪恢复平稳,解释道:“这里已经暴露了,少爷和堂小姐赶紧拿着重要的东西去其他地方避避吧。”
“你还有其他的住处吗?”
莉柯问道。迹部犹豫了下,“还有一处是以桦地的名义买的别墅,希望他以后能在这边定居什么的。”
“那就去那,你赶紧收拾你的东西,管家先让家里的人先散开,不要聚集到一起。”
莉柯果断地安排这一切,突然想起那个四十岁的尾戒男人,“我记得榊太郎教授的别墅也在格伦瓦尔德,你们先去那边避一避,我等会给那边的管家打个电话。”
“也好。”
迹部从树上顺着梯子走了下来,加紧去房间收拾东西。没一会儿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大厅。“我们这边有辆大巴车,可以直接到榊太郎教授的别墅。我们的跑路你们不用担心,你们赶紧从楼梯口下到车库,直接过去。”
管家冷静地安排逃跑路线,等两位少爷小姐下到车库后,他沉着地让他们一个个下去,上了大巴车,让日常负责的司机坐在主驾驶。莉柯一行人上车后,两位保镖坐到了开车的位置,带着他们冲出了车库,随后管家等人所在的车子也冲出去了车库,两辆车子,绕了一圈,从那两台挖掘机的车身路口转了弯。“终于问到路了,还真不好找。”
司机一号对着司机二号说着。“可不是,谁知道这富人区现在要拆别墅呢。”
司机二号抽完最后一截子烟头,丢出了窗外后,继续向目标前进。一辆大巴车和一辆小轿车在其中一个岔路口分了道,分别向各自不同的方向奔去。两辆挖掘机到了目的地后,不由分说地就开始执行任务,等大铁锤砸了两次后屋内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坐在车内的杀手疑惑:“难道是提前得知后,跑路了?”
忽然想起,今天经过的两辆车子,“你们记得刚才经过的那两辆车子的车牌号码吗?”
“这谁记得?”
司机吊儿郎当地回复。“反正我们只干拆的事情,当初分配好的。”
“好吧,你们全部拆了。”
杀手无奈。“好嘞,到时候出什么问题,你们可负责哦,我们不管的。”
另一个司机附和。“嗯。”
杀手想着:“这个别墅被破坏了,看他们还能住到哪里去?只是现在找他们犹如大海捞针了。”
哐当几下,一幢繁华的别墅和庭院内的景色直接变了样子,杂乱不堪。“回去了。”
司机一副收工的心情。两辆挖掘机就这么离开了此地。此时另一幢别墅里,里面的装修跟迹部那种高档华丽的气质极其相似。“真的是好险啊,还好今天负责采买的人比较警觉。”
迹部在桦地别墅里,长舒一口气。“这别墅里的装修也是你的建议?”
莉柯转移话题。“那当然,桦地对我可是绝对服从的。”
他恢复了原来的本性。“你还有之前你爷爷安排的那些人的名单吗?”
“没有,都在我爷爷那里。”
“那看来就是无从找起了。”
莉柯叹了口气,“看来只能从我公司那边入手了。”
“放心,那人说这两天就有结果的。”
迹部跑到她身边,安慰道。莉柯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好吧,我饿了,叫管家弄点吃的吧。”
“嗯。”
迹部离开了书房去找管家安排。留着莉柯一人在书房内瞎想:“我们都住了这么久了,杀手现在才来?难道是因为地址泄密造成的?”
她想起今天的那一盆果篮是寄到那个地址的,想起伊莎贝拉:“不会吧。”
自己连忙摇摇头,“不太可能吧,她有什么理由要害我呢?”
莉柯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以免过多的猜测让自己失去了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她回到房间,查看手机时,发现李维斯科特发来了一条信息:“快离开你现在住的地方。”
令她毛骨悚然,“难道真的是她?”
她仿佛突然置身在那间杂乱的公司里,惊惶的感觉便若有若无地淹了上来,没有什么东西害她,可是那无边无际的惧怕,却是渗透到皮肤里,几乎彻骨。她自己一个人像狼一样孤独地舔着自己的伤口,以求慢慢地恢复,不是不想诉说,而是想了半天无人可以诉说,可怜抑或可悲。等到迹部发现她时,已经独自待了一个小时了。“堂哥,我好冷。”
莉柯忍不住发抖。“你怎么坐在地上,冷是感冒了吗?”
迹部心疼地摸摸她的额头,“发烧了,我叫榊教练的家庭医生过来。”
抱着她到床上躺着,盖上了被子,走了出去。“少爷,堂小姐怎么了?”
管家热情询问。迹部回复:“莉柯生病了,我记得榊教练家里的那个医生和这里的一个厨娘较为相熟?”
“是啊,他喜欢吃,这里有个会做饭的女佣经常能抓住他的胃口,所以就跑得有点勤。”
“那就让那个女佣现在找个做饭的借口叫他快点来,带上医疗器械,堂妹发烧了。”
迹部担忧的心一直悬着。“好的。”
管家把这件事安排了下去后,又转过头来慈祥地问着:“请问现在开饭吗?”
“我现在没什么胃口,你去吩咐厨房,做一道清淡的粥,加胡椒的那种,让莉柯先发发汗。”
“是。”
管家拉开了房门。迹部自责地垂着门框:我怎么照顾不好她呢。莉柯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进入房间查看——手冢国光的来电。“喂。”
“怎么是你接的?莉柯呢?”
手冢稳重的声音传来。“我们今天刚逃过一场死亡风险。”
“什么?”
手冢吓了一跳,从床上跳下来。“你们两个没事吧。”
“没事,可能今天这件事的关系,莉柯受到了惊吓,现在杵着冷汗。”
迹部后悔难当:“当初找住的别墅,只想到了自己舒适,却没考虑过她的安全性。”
“没受伤是吧。”
“没有。”
“那就好,我觉得莉柯可能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或者她今天出冷汗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有其他的原因。”
手冢顿了顿:“她之前跟我讲,在海马家寄宿的那段时间,尤其是那个养父还在世的时候,经常遇到暗杀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你发个定位给我吧,我的手肘关节的伤势已经彻底好了,至于能不能恢复到全盛时期,得看后面的自愈能力。”
“按照这么说,你不用在医院呆着了?”
迹部欣喜若狂。“是啊,但是医生说叫我暂时不要离开德国。所以我过来这边是自由的。”
他解释道。“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