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迹部景吾亲自带着司机开着加长林肯的车过来了。莉柯在停车场内看到这一幕十分无语,“你怎么开这么拉风的车就来了?”
“要换衣服,我肯定不放心,开这个车是为了你直接到车里换衣服。”
手冢穿着黑色礼服,端坐在一旁。“你怎么也来了?”
莉柯十分好奇,“不多多训练,恢复肩膀?”
“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他一本正经道。“不是要给伊莎贝拉送葬吗?”
迹部君临天下般:“你一个人未免有些孤寂,加上我们两人就显得热闹些。”
莉柯这时才盯到迹部身上,一套鲜见的暗沉的黑色礼服,显得更加沉稳庄重。“好,我先去换。”
莉柯上了车到隔间车厢,换上了一套简约的黑色礼裙,头戴着黑色礼帽。三人随即下车,跟着的保安也随身换了黑色的西装。莉柯惊讶地回头看着迹部:“你也太周到了吧。”
“沉浸在本大爷亲切关照的美貌之下吧。”
迹部自恋地发出宣言。莉柯转头跟着手冢说话,便朝着电梯那边走去了。等迹部发现时,发现两人已不在,只留下几个保镖在那里尴尬到抠脚。“喂,喂。等等你堂哥。”
迹部吩咐司机把车开回去,快速地跟着莉柯两人向着电梯那边走去了。殡仪车准备就绪,一行人出来后,三辆车在门口等着,两辆车坐着随行而来的保镖,他们进入了第三辆车,一起随着前面那辆车到了殡仪馆。一切流程完毕后,进入到了火化环节。迹部安排好了一切,不需要她时时操心。等殡仪馆里面的人出来,送进去的伊莎贝拉变成了一个骨灰盒子。她彻底绷不住了,靠着手冢身上嚎啕大哭起来。手冢只能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背,安慰她,让她舒心。一个在她身边生活了四年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真情实感在里面,居然活生生就这么没了。虽然伊莎贝拉害过她,但是这几年的相处还是极好的。渐渐地,她止住了情绪,保镖拿着骨灰盒,跟着迹部一行人上了车,将要到达下一个目的地。思绪飘向远方,莉柯回想着这几年在公司跟伊莎贝拉的点点滴滴,时而开心,时而落泪。手冢搂着她的肩,安慰道:“不要再想了,人总是要朝前看,她干出这种事情,得到这样的下场也是可想而知的。我们已经将她的儿女安置好了,就算是对她这几年的报答了。”
莉柯身体微微倾斜,靠着手冢的肩膀:“嗯。”
迹部在副驾驶沉默不语:莉柯受过太多的苦,从小就珍惜着对她好的身边人,而自己从小就受着万千宠爱,都是迹部家的第三代,两人的差别还真不止那么个一星半点。突然想起来要给他们讲讲接下来的去处,迹部转头对着莉柯说:“我已在这边买了块墓地,让她有个安稳之所。”
“好的,谢谢。”
莉柯不好意思地将头从手冢身上挪开。“突然一件事,海马集团那个离职员工的转账记录也要查查。”
“这个我已经安排了。”
迹部回答。到了目的地,三辆车里的人全部下车,跟着当地的墓地管理员到达了指定地点。“这是几把铲子。”
墓地管理员递给一行人几把铲子,“把骨灰盒放进去后,就埋土。碑已经刻好了,要今天立上去吗?”
保镖看着迹部景吾等他的意见,“今天一起处理完吧。”
迹部吩咐道。“我们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没办法来两次。”
“好的。”
墓地管理员明白的点点头:“等会叫两个壮汉帮我抬一下墓碑。”
“行。”
在墓地管理员的主持下,下葬仪式顺利进行,莉柯抱着骨灰盒进入了墓穴。保镖们开始埋土,手冢从后面抱着莉柯以防她情绪崩溃。莉柯情绪已经平淡了下来,淡定地看着这一切。名叫伊莎贝拉摩尔之墓的墓碑竖立起来后,莉柯回到了车上发呆。“听说景吾这孩子去巡视德国分部去了?”
迹部忠一在客厅坐着看报纸。“是啊。”
和也在一旁看着文件淡定地笑了笑:“虽然不是他自愿的,好歹他去了,关怀员工这一块做得不错。”
迹部忠一歪坐在一旁笑道:“为什么说他不是自愿的。”
“如果不是莉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也不会去公司。”
迹部和也一本正经地回道。迹部忠一想起好久没见到孙子了,心中失落:“他在我们身边呵护着长大,从来没离开我们这么久,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迹部和也端起一杯咖啡,喝了一口,“莉柯还从来没在我们这种家庭下养尊处优地生活,却比景吾这孩子在处理事情上更优秀。”
“是啊,危机意识也很强烈。”
突然迹部和也的夫人迹部真优从别墅外走了进来,“我就知道你两又在这里偷偷地议论儿子,跟我说说吧,他在德国过得还好吗?”
“孙子不是有跟你联系吗?”
迹部忠一疑惑。“他跟我联系总是报喜不报忧,我哪里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我还怀疑为什么住到他给桦地买的别墅去了,他说这里的厨师有小姑子的女儿喜欢的日本菜。莉柯那丫头也太跋扈了些,他可是从来不为别人委屈他自己的胃的。”
迹部真优走到沙发边,一脸埋怨道。“吃日料也没什么不好的,不一定国外的就好吃。”
和也呵斥了一句。“那你让景吾这孩子回来呗,马上就是青少年网球选拔大赛了,都给他发了邀请了,他一定想参加的。”
“我已经介入将这个比赛推后了。”
迹部忠一接话。“你们这是让景吾在德国历练吗?”
迹部真优盯着爸爸和丈夫,感觉他们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可是始终弄不明白。“是啊,你也知道我的病。他也16岁了,也不小了,去德国正好是个历练的机会。”
迹部和也附和。“行吧,儿子总会回来的。”
迹部真优抱着丈夫:“你的病其实没什么大碍,只是近日来忧思过虑,病情加重了,好好养着总会好的。”
“嗯。”
迹部真优得到他的承诺,便离开了别墅。“这么多年,你竟然还瞒着?”
迹部忠一忍不住插话。“不知道总比知道的活得自在,到时候就算我进监狱,也有景吾这孩子照顾。”
迹部和也有点伤感。莉柯上车后,看到迹部时不时地在那边跟墓地管理员嘀咕,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等他们全部上车后,“你是在跟墓地管理员说盯着这个墓,看有什么人来祭拜么。”
“是啊,目前还只是有那一张照片,但是年代久远,一切都很模糊,不如我们守株待兔。如果那个男人对她有一丝情意,会过来看他的。”
“变聪明了啊。”
莉柯忍不住笑道;“在海马公司离职的那个人还活着吗?”
“当然活着,也不枉伊莎贝拉这么早就让他离职,现在天色太晚,我们明天再去找他。”
迹部对于自己办的事情非常满意。“好的,明天保镖不要带这么多,免得打草惊蛇。”
“嗯。”
莉柯精神暂时地放松了下来,不停地打着哈欠,眼泪就要飚出来了。坐在她身边的手冢见状,肩膀靠了过去,“要不睡会,这几天你都没睡好。”
“好。”
实在太困了,莉柯无顾及地将脑袋放到他肩膀上,闭上了眼,不久轻微鼾声传了出来。到了别墅,手冢取了她的负重器具丢给迹部,然后抱着莉柯去了房间。迹部抱着负重器具被吓得怀疑人生,“一个女生,居然训练强度这么大。”
管家在旁边路过,“管家,你说她会不会打网球比我厉害不少。”
“谁知道呢。”
管家微微一笑,“等有机会少爷跟堂小姐比赛一番,就知道结果了。”
“她现在恐怕没这个心思比赛。”
迹部叹了口气,想起了在日本迹部家的那个坍塌的别墅。“等事情放下了,一切都好说。”
管家和蔼可亲地安慰。房间里,手冢把人抱到床上后,给她盖上了被子。清风徐来,手冢走到窗边,远远望去,皓月当空,群星璀璨,美不胜收的天海让人流连忘返。不久后,他转头对着床上熟睡的莉柯轻微细语:“晚安。”
,然后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