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尽管赵娴的变化比秦韶华还大，但她听到赵娴说话的声音，还是认出了她，她惊恐万分地往墙角缩了缩。
三年过去了，秦韶华沦为阶下囚，赵娴却高高在上。
“啧，也不是不可以。”女人抬头虚虚地望着上空，又有点无所谓地说:“反正结果都一样。如果无名同意的话，就可以。”
听到这话，秦韶华疯狂地趴到门上，嘶声竭力地大喊:“你是昆仑宗弟子，他们不会同意你的，他们会觉得你是恶鬼，恶鬼……”
“我们不玩虐杀这一套。一颗眼珠，要不了你的小命。”
女人耸耸肩，没有搭理发狂的秦韶华，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赵娴打算怎么做。
赵娴没有再看秦韶华一眼，从她眼前面无表情地走过。
“这就是你们在齐山遇到的流匪？”
方明镜又看了一眼贴在门上的秦韶华，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对，我想要她的眼睛，给林师姐送去。”
赵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残忍的，她可以善良但绝不会以德报怨。
林如月对她照顾有加，既然她有这个机会，一定要趁此替师姐报仇。
一只眼睛还一只眼睛，非常公平。
女人轻快地吹了一声口哨，朝赵娴说:“放心吧，既然是苦主，无名会答应你的请求。”
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其实只要不弄死就行了。你要是想做别的，也可以哦。”
“就这样吧。”
赵娴并不想再和流匪有过多的牵扯，她只想替师姐报一个小仇。
方明镜插不上话，默默地跟在她身边。
和秦韶华不同，她在下一层牢房里看到了秦少微和他的亲人。
秦少微的状态比秦韶华好不到哪去，灰头土脸的他的头发凌乱地挂在脑后，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走动的三人。
比秦韶华更要快速地认出赵娴后，他却很淡然，似乎他知道赵娴并不会为难他。
的确，赵娴看了一眼凄惨的秦少微就走了。
“真是可怜的孩子，如果不是生在流匪家中，应该也是一表人才。”
女人装模作样地感慨了一下，对门的秦家姐妹张着嘴，却没有一点声音。
面对赵娴和方明镜的好奇目光，女人捂着嘴偷笑，她说:“她们太吵了，就让她们闭嘴了。”
对此，赵娴只想说干得漂亮！
赵娴不认识其他的秦家流匪，他们也不知道把他们送进大牢的人是谁，个个都眼神呆滞地望着牢门。
好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但是赵娴喜欢极了。
“没想到，这牢房这么大。”方明镜和赵娴都走了许多层，还没有走到水牢那边。
女人勾唇，突然极其热情地说:“怎么样？牢里都不用操心，愿不愿意以后来这里任职？”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赵娴佩服。
“确实不错。”赵娴想了想，十动然拒，“我还要去闯荡三洲！”
莫名热血的赵娴感染了方明镜，他也加入了赵娴的闯荡之旅。
女人扶额。
刚想说话，传音镜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无名。
“这件事不归我们管了，送她们离开。”
“好，不过那个小姑娘想要一个流匪的眼睛，你给吗？”
“给。”
听到这里，赵娴的眼睛像星星一样明亮，她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那还等什么，我有刀，也有止血丹药，走。”
赵娴拉起方明镜就走，女人还没有来得及带她们一起回去，就看到赵娴朝目的地跑去。
看到去而复返的赵娴异常地高兴，秦少微心中一凉，隐隐约约猜到赵娴想要做什么，立刻出声叫住她。
“你……”
“有事快说。”赵娴不耐烦地看了一眼他，也猜到了他的想法，“你们流匪也有感情？”
方明镜盯着不说话的秦少微看了一会，女人就跟了上来。
“走，别理他。需不需要我帮忙，我挖眼珠子很熟练的。”
女人说话的神态让赵娴兴奋的神经慢慢冷静下来，她好像不太擅长这个。
三人没有理陷入痛苦的秦少微，直奔秦韶华的牢房。
重新见到三人的秦韶华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这个时候赵娴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向她走来，她就知道赵娴要挖她的眼睛了。
“你想做什么！”
虚张声势的秦韶华试图让赵娴想起那段糟糕的记忆，从而来吓退她。
可赵娴早就不是那个弱小无助的小孩了，她开始变强，心也逐渐坚强。对于秦韶华这种人，她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前辈，请您赐教。”
女人认真地看了一眼赵娴，她是真的想要自己动手，于是故意大声说:“你把弯刀贴在她的眼皮上，然后用力一挖，就弹出来了。”
“不过，你第一次挖不准也是有可能的，没关系，多试几次，总会挖出来的。”
女人注意到秦韶华的脸色变得苍白，似乎是吓坏了，六神无主地念着什么。
女人给赵娴打开了牢门。
原本赵娴还在担心被秦韶华溜了，没想到她刚进去，秦韶华就吓得昏过去了。
这就更好办了。
赵娴按照女人说的办法，一鼓作气直接挖了秦韶华的左眼珠。
“啊啊啊啊。”
是秦韶华被疼醒了，她阴测测地盯着一脸平静的赵娴说:“你最好期望我永远呆在这里。”
“当然，你出不去的。”
女人摸了一把头发，仿佛在笑秦韶华不自量力。
将止血药随意糊到血淋淋的窟窿上，赵娴捡起落在地上的眼珠，走出牢房。
赵娴用帕子擦干净眼珠上的灰然后再用干净的布裹起来扔进储物戒，擦掉自己脸上的血迹。
“多谢前辈与无名。”
秦韶华坐在原地，剩下的一只眼睛直直地盯着赵娴，似乎要把她的模样记下来。
方明镜看了一眼复仇欲强盛的秦韶华，拔出自己的长剑递给赵娴。
“不给自己报仇吗？”
赵娴摇摇头，朝女人眨眨眼，对方明镜说:“我觉得前辈说得对，让她活在这种想要报仇却又无可奈何的绝望里，就是最残忍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