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格外的蓝，躺在草坪上的赵娴感受着身体里流动的灵气，露出浅浅的笑容。
这也算是收获不小了。
假以时日，突破金丹，就算是真正踏入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了。
残像一心盯着试炼画面，没有注意到试炼之地中有一个不起眼的小修士正贼眉鼠眼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在试炼之地中，多的是这样浑水摸鱼蹭机缘的小修士。
“若是觉得无趣，去岸上玩玩，想来那些灵兽们都很喜欢你。”
赵娴一听，嘴角一抽。
灵兽们不会说话，只会撒娇，并不能排解她心中的烦躁。
“出了试炼之地，我们还在秘境之中吗？”
要是只有一个试炼之地，也太不像上古秘籍了。
“当然不是了，绯姬留下来的秘境堪比数座城池，其中蕴含无数灵兽灵草，还有她特地准备的游戏。”
说到最后，残像竟和人一样，说出了幸灾乐祸的意味。
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
大佬的游戏是她们理解的那个游戏吗？
赵娴虽然清楚绯姬布下的“游戏”必定危机重重，但她依然兴致勃勃。
每过一段时间，试炼之地就会吐出一群修，回到他们原来的地方。
很快，试炼之地再也没有修士的身影。
“可那食鱼？”
如果食鱼被心怀不轨的修士带出了秘境，岂不是要大乱？
残像指了指水面，赵娴将头探过去，鲛人的宫殿内那还有什么食鱼的影子，只是一颗颗真得不能再真的珍珠。
只是，水中游曳着无数条半透明的小鱼，它们看起来没有什么杀伤力。
“禾雾说谎了？”
随着残像的点头，赵娴得知自己又被他骗了。
“这只是一种可以致幻的小鱼，至于你们看到被吃的小鲛人，也是幻象。”
原来没有鲛人被吃，赵娴松了一口气之余，对那种小鱼的恐惧又增加了一分。
“走吧，去和你的朋友会合。”
残像伸手在赵娴的肩膀上轻轻一点，赵娴仿佛被推出万里，下一刻就出现在一片荒地上。
“再见了。”
残像温和的声音随风而逝，赵娴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她头上飞了过去。
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赵娴只好暂避危险，往其他方向离开了。
那灵兽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间就跑到了赵娴刚刚所在的地方。
这时，她看清楚了那只巨大的灵兽竟然是一只与蛇共生的猿猴，它双手挥开所剩无几的树木，径直朝前方跑去，看都没有看赵娴一眼。
“这又是什么史前怪物？”
赵娴嘀咕了一句，就离开了此地。
刚转身，忽然想起了残像意味深长的笑容。
要命，这怪物追的不会是方明镜吧？
她折返回去，追上猿猴。
很快，猿猴停了下来，蛇嘶嘶两声后，它开始寻找趁手的工具。
而赵娴绕过猿猴后，看到方明镜正和一个极其眼熟的女子正挡在三个瑟瑟发抖的修士面前。
等赵娴定睛一看，这不是楼南吗？
一想到楼南那古怪的性子，赵娴心里泛起了波澜。
既然楼南在这里，隐鹤谷其他弟子应当也在这附近。
怎么会留他一人？
方明镜眼尖，看到了赵娴，正准备迎战之时，被楼南一把拉了回来。
“你想死吗？这都筑基后期的灵兽了。”
要不是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丹修，他才不会和这些人困在这里。
方明镜本就对楼南有偏见，压根儿没有听他的警告，直接冲上去和赵娴来了个里应外合，轻轻松松将猿猴身上的巨蛇杀死。
巨蛇就是个狗头军师，没了它的主意，无能狂怒的猿猴根本不是两人的对手。
没几下，就被两人击杀。
三个瑟瑟发抖的修士见状，一改害怕弱小的模样，兴冲冲地跑到倒地不起的猿猴身边，拿出随身的工具，开始瓜分起猿猴来。
一边切肉，一边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其他三人。
楼南拂了拂衣袖，冷脸说:“我就说你是个傻子，为了救不相干的人费了这么大劲。”
方明镜懒得和他说话，直接走到赵娴身边，吃惊地打量着她。
“收获颇多啊，你那一剑下去，可比进来的时候强多了。”
听得赵娴心花怒放，同样夸赞进步极大的方明镜。
“你也不赖嘛，你怎么在这呢？”
“还不是刚出来，就遇上了那三个倒霉的，结果倒霉的改成了我。”
区区猿猴而已，他还没有小气到那份上，只是用眼神暗示赵娴看向楼南。
赵娴看了一眼后，飞快撇开眼。
万分复杂地回答:“他又穿了女装？好像没有认出我来？”
实话说，要不是自己身上有点好色属性，赵娴还真不一定认得出大美人扮相的楼南。
只是，直觉越发敏感的赵娴告诉自己，不要靠近此人。
楼南见两人嘀嘀咕咕的，似乎还牵扯到了自己身上，他走近两人。
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赵娴身上。
他猛然吸了一口气，眼神阴沉下来，抬起假笑的脸，道:“怎么，是我太美了吗？”
赵娴抿了抿唇，在楼南快要吃人的眼神中，轻轻点了点头。
楼南的脸色却是散开阴暗，难得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无可奈何地说:“你还是你。”
赵娴听得一脸茫然。
方明镜默默看着态度十八变的楼南，复杂地看着两人，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走吧，我可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
楼南故意放慢脚步，跟着赵娴的右手边。
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的都是在隐鹤谷的旧事，赵娴偶尔回他几句，他就高兴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