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昭抱着穆闫的手条件反射般的一紧,咬的更狠了。
她怕他打她……
“松……口……”
穆闫身体忽然一软,原本惨白的脸渐渐的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黑白分明的眼眸更是充血的厉害。
杨昭昭眨眨眼,杏眸瞬间弯成了月牙状,他软了?
意识到这一点,杨昭昭快速松开了腰间的一只小手,继续写到:你不要怕,我是百里玄策的小徒弟,我会救你的,你信我。
这次,她放慢了手速,生怕穆闫不知道她在写什么。
朵朵说了,百里玄策是整个楚国最有名的医生,是这个身体姐姐的师父。她是三年前被南宫琉璃抓来,那时候她只有十三岁,医术却青出于蓝胜于蓝。
朵朵还说,这个姐姐还有一个大师兄,好像叫百里容珩……
“呵~”
杨昭昭一听就知道穆闫不相信自己,她愤愤不平的磨牙,惊喜的没有发现身下之人身体一颤,完全没了反抗自己的力气。
她一喜,原来咬穆闫一口他就不会反抗了!
杨昭昭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大眼睛眨呀眨,最后没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住口……”
穆闫近乎咬牙切齿,尾音战栗的不成样子。
杨昭昭一愣,真的很疼吗?
她不解的抬眸,恰好看到穆闫绷成了一条直线的脖颈和流畅的下颚。
杨昭昭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瞪大了眼睛,他为什么看起来好好吃……
“放……来……”
胸口处前所未有的感官刺激让穆闫难以启齿,他试着挣扎,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就连本来可以活动的双臂都没了力气。
穆闫嘶哑的声音瞬间让杨昭昭回神,她好饿啊……
她得要赶快让他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于是,这一次,她写的飞快:今天皇后娘娘会过来,你要装成没有醒过来的样子知道吗?
写到皇后娘的时候,杨昭昭明显感觉到穆闫身体一僵,她怎么在意,继续写到:不管皇后娘娘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动好不好?
她询问着他的意见,希望他能配合自己。
杨昭昭鼓着腮帮子,屏住呼吸,大大的眼睛殷切的盯着穆闫的下颚。
她等啊等,就在她快要憋不住的时候,男人突然嘲讽一笑,“百里玄策只有一个徒弟还是男的,你说你是他的小徒弟?”
“……”
杨昭昭刚刚还不明白穆闫为什么要阴阳怪气的“呵”一声,这下终于明白了。
原来是他怀疑自己的身份啊~
她理解了,她不怪他。
朵朵说,百里容珩是百里玄策的亲生儿子,算不上他的徒弟,但是百里昭昭一直称百里容珩为大师兄,潜移默化中,在百里昭昭的眼里,她就是百里玄策的小徒弟了。
然而,对外,百里玄策却是只有她一个徒弟,还是以男子身份示人。
于是,她解释道:师父有一个儿子,是我大师兄。我是个女孩子,大师兄算不得师父的徒弟的。
还有,你躺了三年,这三年都是我在照顾你。
突然,杨昭昭顿住了,她的脑海里飞快的闪过南宫琉璃逼迫百里昭昭制毒把穆闫眼睛弄瞎了的场景。
顿时,她心虚的不敢看穆闫。
虽然,不是她干的,但是穆闫不知道她是杨昭昭不是百里昭昭啊……
她死死地皱紧了眉头,都怪自己当时搬运人设的时候没有好好搬运,为什么要学人家医毒双绝,会医术也很棒啊!
她焉焉的砸吧砸吧嘴,好看的眉宇间染上了愁绪。
怎么办呢……
正在杨昭昭一筹莫展的时候,穆闫突然出声了。
“嗯。”
淡淡的语气没有半点起伏,不知道信了没有。
杨昭昭开心了,只要他配合,她很快就能把他救出去的,再给他治好眼睛,找个老婆,她就可以回去了!
她激动的又解释了一番:以前你没有醒过来,我带不走你。但是现在你醒了,只要你听我的话,好好养好身体,我一定可以救你出去的!
“嗯。”
“.....”
杨昭昭趴在穆闫的身上盯着穆闫看了半天,直到腰间酸痛的厉害,才窸窸窣窣的爬下床,临走之前她又觉得刚刚自己咬了人是不对的。
于是,她牵起穆闫的手写到:对不起,刚刚咬了你。
随后,她把凌乱的被褥整理好,又在软塌旁边的木椅上歇了好一会儿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厨房熬了一碗药。
熬完药她又觉得生病的人不能空腹喝水,以前穆闫没有醒过来的时候是没有办法,可是现在他醒了.....
杨昭昭的眼眸闪了闪,这次就先放过他,下次一定要加倍惩罚,两天不准他吃饭!
哼!
杨昭昭抿紧了嘴角,叽叽咕咕了半个时辰才从厨房出来。
朵朵此刻已经石化在了空间里,它一只爪子搭在小鱼干儿上,咕噜咕噜的转动着两只大眼睛,它刚刚没有听错吧.....吧.....
主人居然在背后戳人......戳人脊梁骨???
它刷的一下跳到电子显示屏前,扒拉着屏幕,生怕错过了自家主人脸上重要的小表情。
杨昭昭并不知道自己在心里问候穆闫的话被朵朵听到了,她端着粥又回到了软塌前面。
穆闫知道是她来了。
他半躺在软塌上,被子下的手指微屈。
大概是眼睛瞎了,他的其他感官格外的灵敏。
她是端着药来的。
呵,药圣的徒弟?
穆闫微不可察的扯了扯嘴角,他现在不知道南宫琉璃为什么要囚禁自己,自己为什么没有死,他本来也没有打算让南宫琉璃知道自己已经醒了的事实。
既然她和自己的想的一样,不如顺水推舟先利用一下。
不过......这药圣的徒弟还真是天真的.....
杨昭昭在软塌前徘徊了几分钟,很是懊恼自己是个小哑巴。
如果她可以说话就不用考虑该怎么告诉穆闫该喝药了,现在又要抓穆闫的手写字,好麻烦啊......
她跺跺脚,最后还是妥协了。
她把托盘放在木桌上,走近软塌。
期间,她止不住的咽喉咙,她们现在应该是合作伙伴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