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的地方传来潮湿的柔软，君楚楚只觉脊椎骨都麻了。
视线移开，落在床榻顶部的纱帐，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心跳不止。
“楚楚。”
男人的声音微哑。
“嗯？”
君楚楚轻声回应。
紧抿的粉唇，微红的眼角似是盛开的罂粟，诱人采摘。
温热的薄唇落在眼角，微弯的睫毛颤了颤。
“紧张？”
“嗯。”
“呵——”
君楚楚一个激灵控制不住地抓住男人的手，“笑就笑，动什么手？”
“抱歉，没忍住。”
不知道是说没忍住笑，还没忍住动手。
“……”
君楚楚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些，她发现抓着男人那只手的手腕上突然被某种力量禁锢，而男人的手毫无阻碍的继续向内。
腰间的肌肤上覆盖上别人的温度。
“！！”
这算是什么道歉？
“寂无痕，手……唔…………”
*
君楚楚向床榻里面翻了一个滚，和正在看书的男人拉开距离。
白衣似雪，墨发随意披散，俊逸的侧脸，完美无铸的轮廓。
啧！
衣冠野兽！
君楚楚揉了揉还有一点刺痛的下巴，觉得自己一定是被美色所惑。
“寂无痕，我以后住这了？”
“你还想住哪？”
寂无痕侧头看她，瞳眸如清泉般清澈。
好像只是淡淡的疑问，然而那不见底的清泉深处闪过的偏执让君楚楚心头一颤。
回想他每一次与自己的对视，好像都是如此。
纯粹干净，却暗潮涌动。
“寂无痕……”
君楚楚坐起来，欲言又止。
寂无痕放下手中的书，“想说什么？”
君楚楚思忖片刻，决定还是问出来：“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寂无痕微笑：“你问。”
“就是以前的我很不好，你一定特别烦我。”君楚楚无意识地扭着手指，组织着语言，“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那么烦我了呢？”
寂无痕还真认认真真的想了想，“大概是那天你到这里找我，在半山腰哭成一只小花猫的时候。”
君楚楚回想那天的自己，除了狼狈找不到其他的词。
“一只脏兮兮的小猫儿，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
君楚楚很想问他是不是眼睛有问题，人家都是喜欢漂亮的，他非要反其道行之，喜欢脏兮兮的。
难道就这是强者的怪癖？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其实她在踏入金乌峰开始，寂无痕已经知道了，本以为她爬一会儿就会放弃，没想虽然走向缓慢，却一步未停。
咬牙硬撑的模样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感觉，尤其是在她终于坚持不下去，一点一点的眼红，无措落泪时；哪怕是听到灵兽的吼叫声，恐惧到觉得自己要葬身此处，开口的话不是救命，而是他的名字。
他还记得她说会想自己的话，本想把不动声色把她送下山的想法，在一瞬间改变。
即使死了，她也会想他。
寂无痕垂眸，扬唇微笑。
很好，他也有这样的想法。
即使死了，她也只能是自己的。
君楚楚道：“突然想到，就问了。”
她是震惊的。
那个时候可以说就是刚进来的自己，知道自己是炮灰，面对着生命威胁的不安和未来的惶恐，才让她下定决心在不多的时间里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这件事情就是帮寂无痕得到女主的感情。
为什么不是想办法得到寂无痕的青睐呢？
当然是因为她不够自信。
从小到大，生活困苦的她学会了积极乐观，却没有学会足够的自信，尤其是在面对像寂无痕那样优秀的男人时，她只有自惭形愧。
与其让他厌恶自己，倒不如保持一点距离。
哪一个女孩不想在一个风光霁月的男人眼中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哪怕不是爱情。
寂无痕点头道：“嗯，想到什么可以随时问我，我很乐意解答。”
“哦，那我在这里会不会打扰你修炼？”
“这里是你的住处，不会打扰到我。”
“我的住处？这不是你的洞府吗？”
“我的洞府，不也是你的洞府？”
“……”
完全没毛病。
不过君楚楚还是想挣扎一下，“我们不是还没有举行道侣大典？我住这里不合规矩。”
刚刚说完，她就想到了寂无痕说过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话，不禁皱眉看他。
其实她是真没想到，寂无痕竟然还有如此叛逆的心思。
不，已经上升到了叛逆的行为。
“好吧，规矩在你这里就是用来打破的。”不等寂无痕说话，君楚楚又接了一句。
那很无奈的小模样，看得寂无痕又想做点什么了。
“我是不是也可以在这里修炼？”
寂无痕明明什么也没说，君楚楚却莫名感觉到了危险，立刻问道。
“可以。”
“那我准备修炼了？”为了说服力，君楚楚又道：“元阳丹也不多了，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炼药。”
“对了，你有装丹药的瓷瓶吗？”
君楚楚想到自己一下子没了近百的瓷瓶，有点心疼。
“一个瓶子？”
看着寂无痕手心的青色瓷瓶，君楚楚皱起眉头。
“我只有这个，普通的瓷瓶眼下没有，等我让问山取一些过来。”
寂无痕把那个小瓶子放到她的手中，“这个瓷瓶是用千年青璃石炼制出的，可容纳上三千颗丹药。”
“这么能装？和空间法器没区别了吧？”
君楚楚琢磨着自己的瓷瓶，一瓶只能装十粒，这一个小瓶子可以让她省下三百个瓶子，重点是用起来方便。
“没错，只是在炼制它时加了阵法，比普通的瓷瓶更能保存丹药的药性。”寂无痕道：“这小瓶子用来放元阳丹是最好不过了。”
如若换做其他人或者并没有太大的用处，毕竟不是同一个种类的丹药，是不是能放在一个瓶子内的。
君楚楚越看越喜欢，“不过普通瓶子还是需要的。”
免得他又让自己送丹药时没有瓶子用。
“好，你修炼吧，我去取瓷瓶来。”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君楚楚挠了挠鼻子，心想这么听话？
随后，脸便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