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瑟吓傻眼了。
连忙控制住灵力乱飞，哦不，灵力被吸走的情况。
这要是放任下去，她还不得立刻被送回神魔大陆？！
登时就跳下了阿渊的肩头，滞空在阿渊对面，如此面对面之下，虽然肉眼视野没了刚才那么清晰。
可黑暗充当着她的眼睛，清晰的告诉着她，阿渊那双本该是银灰色的眼眸，已经彻底被血色侵占。
“停下来！”
“阿渊！”
她已经透过预知法则看见，浮屠大陆的空间壁障破裂了一条缝隙。
这道破裂的缝隙，牵动着的是来自神魔大陆唳血剑的呼应。
虽然，无法真的会将唳血剑召唤过来。
但，空间裂缝确实会在不断引动下继续扩张。
如今浮屠大陆的空间壁障只是刚刚裂开，壁障上呈现出的如龟裂状的裂纹，连缝隙都还没有展开。
真要让这引动冲击继续下去，破裂是迟早的事。
“只是击杀一个漠斯冕，犯不着全力以赴。”
她不知道这会的阿渊是否能听见她的声音，可却必须阻止。
也许此刻掌控着这具身体的人是无烬，并不是阿渊。
但，那又如何？
他们本就是一体，他们迟早会成为一体。
阿渊用着血色眸子看着她，没有任何一丝情绪泄露的眼神，寡淡得让人颤抖。
“九瑟，你为何生气。”
然被这样的眼神注视，九瑟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这样的眼神太过熟悉。
她已经确定，现在站在面前的人是无烬神。
可这说出来的话，属实有些耐人寻味。
她试探性的问，“你在意我生气。”
阿渊眨了下眼，那漂亮的眼睫毛跟着微微煽动，分明是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九瑟却从中看出了一丝迷茫无措的意味。
他还处于未知茫然中。
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应该是本能和记忆在作祟。
换言之，躯壳里面的人格虽已变成了无烬，但意识才苏醒的无烬只保留着那丁点本能，就跟刚刚发芽的幼苗一样，现在更多的还是阿渊的本能在掌控着这具身体。
九瑟悟了。
这是一个好现象。
意味着他们融合的速度很快，也没有互相排斥的现象。
虽然，这只是九瑟单方面的推测和认为。
接下来，她就很快被自己这个单方面猜测给打脸了。
“是的，在意。”清清泠泠的音色，全然没有那双血色眼眸带给人的震撼和恐惧。
九瑟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却也大概是在多次被打了直球下，稍微有了免疫力。
尽管，这次的直球是被无烬打出来的。
还好是拟态蛇形，看不出窘迫尴尬后的脸红。
他重复，“九瑟，你为何生气。”
九瑟，“......”
她只能解释，“你再继续闹腾下去，浮屠大陆的空间壁障就要被你破坏了，这些都是其次。”
“目标人物漠斯冕，你还宰不宰了？”
“你不宰我就动手了。”
在黑暗囚笼里面，她根本无法用神念感知外面的情况。
这会只知道金泰等人正联手困住了小七，小七暂时还未做出自爆的举动。
主要是做不出来....
嗯，想自爆却自爆不了。
“这种小事也能让你生气。”
尾音很短，却不上扬。
九瑟发现，他似乎很喜欢用这样的陈述语气，明明高高在上却又在无形间削弱了这种冰冷的张力。
“我对你的情绪很敏感，以后不要生气，我会忍不住想要毁灭。”
九瑟，“！！！”
她张了张嘴，蛇信都不知道该如何吞吐了。
啥呀？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为什么她有一种被表白了的既视感？
不是？他不是无烬吗？
是她想岔了，还是他是个假的无烬神？
“用人类的话来说，我刚是在向你告白。”
“！！！”
九瑟瞪着竖立的蛇瞳，“你能知道我所想？！”
“你是我的。”
“你正处在我的领域中。”
“为何惊慌，是被我的告白唐突了，还是无法接受我的告白。”
九瑟压着颤音，“实不相瞒，都有。”
看来不止是她无意间进入了无烬神的意识中，他也在无意间进入了她的意识层中。
不过这发展的走向，怎么那般诡异？
好一会儿，他才说，“原来如此。”
“你无需担心，我这就解决他。”
他的话音落下，九瑟就听见了轻微的滋啦声。
随后，他那清泠寡淡的嗓音再次响起，“我不会说情话，直接告白你为何不信。”
九瑟用蛇信磨着尖尖的小獠牙，“你觉得你有感情吗？”
“你告白的样子像极了念台词，你让我如何相信？”
“不是，我为何要相信！”
差点被他带进阴沟里，九瑟连忙纠正了话题，“无烬大人，你忘记曾经追随在你身边的烛龙了么？”
这声无烬大人，可谓是摆正了立场和心态。
无烬只是不错眼的盯着她，赤红色的小蛇占据了他双眼，“你不是它，你是你。”
你是祂。
“等我。”
“？？？”
然后...
就没了然后。
九瑟看到血色淡去，呈现出那双银灰色眼眸，“.......”
哦，变身结束了。
她问，“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阿渊偏了下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
他抬起手，看了眼空落落的手心，“很奇怪，这已经是第二次出现这样的感觉。”
看来并没有无烬神的记忆。
这怪异的感觉，让九瑟看向阿渊的眼神都带着古怪，她有些闹不懂。
无烬刚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有人知道，在听到刚才那番话时，她内心的汹涌和震撼。
那么问题来了，她到底是个啥？
九瑟怅然若失。
不知是因为想不通，还是因为无烬在短暂的时间里出现又消失。
“嗯？漠斯冕已经死了？”
看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人给搞死了。
九瑟，“。”
“刚才发生了什么？你看起来兴致不太高。”
九瑟张了张嘴，一时无言以对。
经历了刚才这一出，九瑟才恍然想起，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阿渊自称本大爷了。
这种缓慢的变化，她其实有所察觉。
只是现在想想，反倒像是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不声不响就在无形中蜕变了。
九瑟顿时更心塞惆怅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种心情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
她意兴阑珊，“大概是没有奋斗目标了，我不想努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