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县里工厂的情况，突然就不景气，谁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
也许是天灾，也许是人祸。
向阳大队的村民因着田地收成，进城机会就多了，县里什么情况，那是不打听都知道。
原来县城里的工厂，给一场水给泡透了，机器锈了九成七，磨磨锈皮倒也勉强。
关键是人少啊！
什么发展不都是人为本么，这长宁县没多少人，盘不活。
“既然你们大队不识相，我们就到隔壁去，到时候有你们后悔的”
“慢走～”
“要不，你们再考虑考虑，五斤粮食一个名额怎么样？”
一下子降那么多，着急了吧！
要说没猫腻说信了，“谢谢，我们大队都有事，腾不出手”。
人往村口一站，说什么也不让进去。
管事对比了一下两方的胳膊，算了，他们是文明人，不与农夫计较。
可惜在长宁县乡下再也找不到比向阳大队还多人的村子，那管事们只好一路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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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是个人就行，拿皮鞋换名额都行，只要他们不是长宁县皮鞋厂的工人就行。
长宁县就一个皮鞋厂，人满了，他们就能到其他收益好的厂上班，到时候，工作经验一摆，就是老师傅待遇。
“副队长，我们还不回去吗？好像走远了”
“再等一下，我怕他们耍诈”
“副队长，为什么不让他们进大队招人呐，工人们怎么都比种地要来的轻松，大队上很多人都乐意去工厂，五斤粮食也不多”
之前在村口执勤的村民不解，城里的工厂，只能给自家亲戚，没有关系的，到哪里都捞不着。
虽然挣得钱没大队分的多，但是一些体力差的妇女，完全可以去。
怎么都比挖地轻松。
“为什么？就怕大队里和你想法一样的人多”
“也不想想，好好的，为什么要到我们大队招人，还女同志优先，你回去问问去了县城的人再捋捋”
去县里打工，首先没地方住，再就吃喝不方便，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在工厂多待几天。
等到人完全看不见，奚爱国才回了大队，嘱咐执勤的村民要盯仔细了，不能让村民白损失。
到了晚上他把白天遇到的事，当成玩笑说给家人们听。
“爹，现在县里真的有那么惨么？工人们要到乡下来骗人”
奚浩洋代表孩子们发问，他年纪小，还不知道外面那么多弯弯道道。
而大队上时常听到村民说城里的工人如何如何好，他们大队种出来的东西，也是卖给城里人用。
突然听到，皮鞋厂的来大队招人，还给自家爹赶了出去，就觉得玄幻。
“当然不是，只不过我们县之前水患太严重了，什么工厂的断了，皮鞋本来就不是我们普通老百姓能用的，在我们县也就不受待见”
“另外，我们县的皮鞋厂已经很久没有生产量，离破产十分的近，就算进厂了，能不能拿到工资还是两说”
到了县城如何生活之类的，就不用和小孩子解释，说了，他们也不懂。
奚爱国在和家人分析他所知道的消息，一餐饭很快就吃完了，坐在饭桌前的奚小溪一句话没说。
脑子里却不断跳出主意，工厂破产了，岂不是和她的溪徊公司差不多的地空着，房子现成的，机器她不需要，让溪徊公司的员工拆了码好。
将来等情况好了，把废铁卖了，也能挣不少。
她空间里有很多生产汽车的机器，就是现在还找不到原料。
不过，不用着急啊！
等废铁能卖了，进材料变可以。
现在再去买上一家破产工厂收回破铜烂铁，就说是溪徊二公司，应该没问题。
那么，县城还有没有其他的破产工厂？
奚浩洋懵懵懂懂又问他爹：“现在县城什么工厂是景气的呢？”
“有什么公司不能去？”
“我们要是遇到下一批来招人的，怎么分辨？”
好弟弟，一下子把奚小溪想问的都问了，本来她自己就在县城上学，听到的消息也不少。
听听本地人怎么看，也好避雷。
“现在长宁县基本上没有哪家工厂是特别景气的，纺织厂和副食品加工厂是相对好点”
“只要老百姓吃穿关系不太的，都是要防着，看上去花里胡哨的工厂，基本上拿不出原料”
“糖厂老板是秦小同志认识，不然我们都不会答应在大队种甘蔗，风险太大，万一卖不出去就是血亏”
奚爱国根据自己看到分析，和奚小溪了解到的也差不多，与民生关系不大的工厂会现在关门。
与民生关系大的晚两年转型。
长宁县不过是个小县城，什么工厂都是近年临时起意弄出来的，水患不给面子，就那么一冲，那些工厂连本都收不回。
而现在的工厂都是国企，工人的工资靠国家发放。
原料没有，不上班，同样能拿基本工资，像之前的皮鞋厂，在没有宣布破产时，就算工人们没有事做，在工厂里面睡大觉，也是有八块钱基本工资。
但是靠八块钱在县城里，一个星期都过不下去。
工人们早就给从前的工资养刁了嘴，哪里还能过才几块钱的工资？
可是，也不能随便离开。
要当逃兵处理，轻者罚款，重着蹲牢房。
每一家工厂的工人都是参加了保密宣誓，除非开除，不然就算旷工。
“爹，我们以后还有工厂么？”
“傻孩子，以后的事以后就知道了，现在去睡觉吧！”
奚爱国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应该是会有的，看他们大队就知道，越来越好。
就算一时到了低谷，总会回升。
大队上又多了好几个孕妇，养的鸡鸭都开始下蛋，很快大队上的人就能吃上大队里的鸡蛋啦！
是夜，和往常不一样，大队上空多了小婴儿的哭声。
像小猫那样，不过不挠人心。
村民们都知道，天亮了，他们大队公休半天，不是在初一十五。
“哔哔哔……”
“今日魏盼乐洗三，公休半天，十五上午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