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半日,天都快黑了,依旧搜寻无果,守卫悻悻的回来复命。马县主焦头烂额,这马平县就这么一点地方,好好的人为什么在家里就凭空消失了呢?她身上有没带东西,到外面怎么生存?会不会遇到坏人!他越想越焦急,最后亲自下场去找人。却说那马兰花,早已逃到了另一个地方。她下午睁开眼睛,就看到旁边马夫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吵得她心烦。抽回被她紧握着的手,眼神空洞的看着房顶。“兰花,你醒了!”
马夫人惊喜过望,急忙擦掉脸上的泪水:“身上还有哪些地方疼?”
她摇摇头。“那你饿不饿?”
她又摇摇头。好好的一个姑娘,被折磨的一言不发,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马夫人心疼的又落了泪,当着她的面开始责骂马县主。“都是你爹的不是!他怎么能当众那样对你呢?竟然还说你得了失心疯!他怎么说得出口!”
马兰花听着她的话,神情攒动,无声的泪从眼角滑落。他爹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说她得了失心疯!为了赵桑榆,他连她的脸面都不要了!这个家已经容不下她了,她要离开这里!可是离开这儿她又能去哪儿呢?回马帮?相信夜星寒也已经收到了她今天大闹章秉风的消息,马帮的门再也不会为她敞开了,说不定还会被他遣送回来。可除了那,她还能去哪儿?“兰花,你和娘说句话!别让娘担心好吗?”
“娘……”她糯糯的开口,马夫人的心都要化了。“诶~你别想不开,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娘肯定会给你说一个好婆家!”
马兰花机械的点了点头:“娘,我饿了。可以给我做点吃的吗?”
“你想什么?”
马夫人的眼睛亮了亮,只要她肯说话,要东西吃,那就是好现象。“我想吃娘亲手做的燕窝羹。”
“好好好,娘这就去!”
她给她掖好被子,转身就去了厨房。等她出了门,马兰花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从柜子里翻出上次穿过的黑色夜行衣,里面还套了一套正常的女款袄裙。带上房间里值钱的金银细软,她要离开这!左右马县主也不会站在她的一方,那她不如自己去闯荡!只要可以抓住时机,她不信她报不了仇。不大的黑影刚刚出现在院子里,就被老管家拦住了。“小姐,你要去哪里?”
“我爹说让我去衙门找他!”
“可老爷在正厅啊。”
老管家古怪的看着她一身黑衣,和刚刚闯进来的匪贼特别像,还好她认出来了马兰花的脸,要是把她当成匪贼抓了起来,误会可就大了!“咳咳,那是我记错了。我爹让我去正厅找他。”
马兰花搪塞了两句,怕他告密,又吩咐他:“我想吃城南的桂花酥,管家爷爷,你替我去买好不好?”
她一撒娇卖萌,老管家遭不住了。他无儿无女,从小看着马兰花长大,她就像他的亲孙女一样。她有求于他,他毫不迟疑,满口答应着:“我这就去!”
支走了疑心重的老管家,马兰花从后门溜了出去。她穿过了几个街道,替你在一个死胡同里,把外面的夜行衣扔进垃圾堆,戴上随手买的帷帽,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她一抬头,竟然来到了沈府。被沈明召掐死的恐惧还弥漫在心头,他也警告过她不要对别人说前朝余孽的事情。可她现在走投无路,天气这么冷,她不想被冻死在路边。壮着胆子敲了敲门:“麻烦您通报一下,就说马兰花求见。”
她现在也拿不准沈明召,会不会见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好在沈明召并没有让她等很久,很快就把她请进了府内。熟悉的正厅,马兰花一进门就打了个寒战。“你怎么来了?”
沈明召悄无声息的走进门,吓了她一跳。“有事相求!”
他呵呵笑了两声,低沉又阴森,惹的人头皮发麻。“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你凭什么登门求我?”
她雇凶杀人的小伎俩,他早就收到了消息。若是成功了,他还得高看她一眼。但还没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可能夜只有她个傻子还沉浸在暗杀赵桑榆的美梦之中。“这次是个意外!是我被我爹气昏了头脑!我现在冷静了下来,想要跟你合作!”
“合作?”
他的语调上扬,眼神里都是轻蔑。“不,是供你驱使。只要沈公子能收留下我!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沈明召斜眯着眼,这马兰花就是一条毒蛇,看到谁都想咬一口,放在身边他有些不放心。“要给我当牛做马的人多了,我为什么要收下你?”
他毫不掩饰的羞辱,让马兰花无地自容,咬紧了牙关,据理力争。“我有我的价值。我跟他们不一样!”
“可是在我看来没什么不一样。”
沈明召突然靠近,捏住她的下巴:“你是从马府偷偷跑出来的吧?马县主现在找你都快找疯了。你为什么好好的马府不呆跑到我的府上?还惦记着你的星寒哥哥呢?”
“你真以为杀了赵桑榆就能得到他的心?死了一个赵桑榆,还有下一个赵桑榆。”
“为什么我就不能是下一个赵桑榆?”
马兰花捏紧了拳头,真想冲着他的脸打上几拳。“就凭你?”
沈明召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对着她指指点点:“你连赵桑榆一个脚趾头都不如!”
“你!”
她气急,很想甩手走人,但她没有退路,强忍下心中的怒火:“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知道你要去京城,我想跟你一起去。”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就算不是赵桑榆。还有章秉风。你要想扳倒章秉风,他前朝余孽的身份利用起来最简单。”
“而你口说无凭,我是最好的人证!”
马兰花的脑子突然灵光起来,对着沈明召一顿输出,有理有据的证明自己的价值。“你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