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听到这么煽情的话。
楚珊珊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砰砰砰的，像是一头小驴在心里乱撞。
“施暮言，你再这样嬉皮笑脸，我就回去了。”
眼看楚珊珊急了。
施暮言麻利地闭上了嘴巴。
楚珊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等心跳不那么快后，她蹲在河岸上，居高临下地跟施暮言四目相对。
“施暮言，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施暮言立刻小鸡啄米地点点头，眼神示意：你说，我听着呢。
楚珊珊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有些羞涩地开口：“我一直拿你当兄弟，你却忽然对我说，你要跟我生孩子。”
“我刚才是被你的话吓着了，一时心慌才把你推下河的，对不起。”
施暮言紧闭着嘴巴，对着楚珊珊猛地摇头，眼神回答：没关系，你把我推下河一百次，我都不会怪你。
楚珊珊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说。
“我刚才脑袋里乱糟糟的，就跑回家了。”
“我姐跟姐夫见我神色慌张地回家，于是找我谈了心，我把刚才在河边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姐跟姐夫了。”
施暮言被这话吓得倒吸了一口气，两眼紧张地将楚珊珊盯着。
珊珊还在念书啊。
他对珊珊表白了，今儿晚上，莫大哥跟莫大嫂会不会杀到知青大院将他痛扁一顿。
就在施暮言紧张万分时，楚珊珊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
“听了我姐的一番话后，我发现在我心里，你跟蓝皓龙是不同的。”
“我可以跟蓝皓龙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但是跟你却不行，我心里下意识地不想让你看到我不好，不乖巧的一面。”
“按我姐跟姐夫的分析，我可能对你有点那方面的感觉。”
这是今儿个，施暮言听到最美妙的一句话。
施暮言双眸瞬间炯炯有神到放光，笑容都快从眼里溢出来了。
珊珊心里有他。
原来他不是单相思。
“施暮言，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怎么一个字都不说。”
施暮言就点头，摇头，露出笑容跟一口大白牙，一个字都回应，气得楚珊珊伸手给了他肩膀上一巴掌。
“你要是不喜欢听就算了，当我没说过，我回家了。”
“珊珊，你刚才不是让我闭嘴么。”
施暮言急忙开口，一边伸手拉住了楚珊珊的脚踝。
“珊珊，你别走。”
男人一脸委屈，声音更是低到了尘埃里。
楚珊珊一颗心瞬间软了下来。
“你在河里泡这么久了，身上的皮子不难受么。”
楚珊珊转过身蹲下，一脸关心地对着施暮言伸出了手。
“要不要上来跟我说话。”
发现楚珊珊眸子里对自己的关心，施暮言瞬间精神振奋，毫不迟疑地对着楚珊珊伸出了自己的手。
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楚珊珊用力一拉。
施暮言借力往河岸爬。
一分钟后，两人并排坐在河岸的草丛里。
楚珊珊咬了咬唇，接着刚才的话。
“施暮言，我现在还没有彻底搞清楚对你的心意，我需要时间好好地琢磨一下。”
“珊珊，我愿意给你时间，我愿意等你。”
表白之前，施暮言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这样的答案，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你就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吧。”
楚珊珊语气真诚。
“我不会耽误你的，一个月之内，我一定给你肯定的答复。”
“好，我等你。”
别说是一个月了，就算是一年，施暮言也等得了。
正事儿说完，两人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忽然陷入了诡异的静谧。
“珊珊，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周围静谧的空气让施暮言有些喘不过气，施暮言知会了楚云七一声后，朝着河岸开满肥田花的地方走去。
楚珊珊看着他逐渐走远的背影，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期待。
这小子想干嘛呢？
十分钟后，施暮言双手背在身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回到楚珊珊的身边。
“施暮言，你做什么......”
楚珊珊话没说完呢，施暮言就从背后拿出了一只花环递给她。
“花环，送给你，喜欢吗？”
花环是用河岸上的肥田花编成的，粉白相间，十分好看。
楚珊珊到底是个女孩子，盯着那花环，眸子里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欢喜。
“你竟然还会编花环。”
“编得这么熟练，你给多少女孩子送过花环？”
想到施暮言以前可能也这样编了花环送给其他女孩子，楚珊珊心里瞬间酸溜溜，不自觉地把醋话说了出来。
施暮言一脸冤枉地摆手。
“珊珊，你是第三个。”
“第一个是我奶奶，第二个是我妈。”
“小时候，我跟我奶奶，我妈在乡下待过一段时间，是我奶奶教我用肥田花编的花环。”
听到这个回答，楚珊珊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
“我一个短发女孩子，你编这么好的花环跟我不配啊。”
“谁说不配了，谁说短发女孩就不能戴花环了。”
施暮言走上前两步，亲自将花环戴在了楚珊珊的脑袋上。
在花环的衬托之下，楚珊珊瞬间变得娇俏了不少。
瓜子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又弯又长，鼻头挺挺的，樱桃小嘴，牙齿雪白整齐......
施暮言默默在心里细数着楚珊珊的优点，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目光逐渐变得炙热。
现在就已经这么好看了。
再过几年，这小妮子把头发留长，学会打扮，不知道要美成什么样子。
他得看紧一点儿，最好是这小妮子高中毕业就把婚事给定下来，否则这么好的一朵娇花儿，容易被其他猪给拱走。
“我就说不好看了，你非要给我戴。”
见施暮言傻愣愣地盯着自己，半晌不说话，楚珊珊以为他是觉得自己戴花环的样子不好看，急得伸手要摘掉头上的花环。
施暮言急忙回过神来，抓住她的手腕，温声细语地开口：“好看，非常好看。”
“真的么？”
楚珊珊有点不确信。
“从小到大，班上没有一个男孩子说我好看，他们都怕我，看见我都躲得远远的。”
“那是因为你要揍他们，并不是因为你长得不好看。”
施暮言话落，楚珊珊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