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竟然是从一个小屁孩嘴里说出来的。
楚珊珊感到有些诧异。
她觉得眼前的小屁孩挺有趣儿的，睁大双眼将眼前的小屁孩打量着。
“你几岁了？”
楚珊珊用目光比较莫小春跟自己的身高。
小屁孩身高只到她腋窝下，应该不到八岁。
“我九岁了。”
楚珊珊眼中诧异之色加深。
莫小春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冲着她翻了个白眼。
“浓缩就是精华。”
“我嫂子经常夸我聪明。”
“你要是不信，咱们俩可以比一比。”
一个几岁大的小屁孩，竟然想跟自己比聪明。
楚珊珊忽然来了兴致，双手交叠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盯着莫小春。
“比就比。”
莫小春为了不输气势，学着楚珊珊双手交叠抱胸，仰首挺胸挑眉跟楚珊珊四目相对。
“你想怎么比？”
楚珊珊：“既然是比聪明，那就脑筋急转弯，我大你几岁，让你先出题。”
莫小春毫不客气地开口：“龟兔赛跑，猪当裁判，请问最后谁赢了？”
楚珊珊脑中立刻浮现出龟兔赛跑的故事。
“龟兔赛跑，兔子骄傲自大，半路睡觉，乌龟赢了。”
“哈哈哈。”
莫小春捧腹大笑。
“你真笨。”
楚珊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小屁孩的当，生气地瞪了小屁孩一眼。
“你个萝卜头大点儿的小屁孩，你竟然敢骂我是猪。”
莫小春一脸俏皮地冲着楚珊珊吐了吐舌头。
“我可没骂你是猪，是你自己承认自己是猪的。”
“这不算，咱们再来。”
楚珊珊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
她可是南华三中的尖子生，她就不信她收拾不服帖这个九岁大的小屁孩了。
“这次我出题。”
莫小春小脸镇定，对着楚珊珊伸出小手，一副你请的表情。
楚珊珊感受到了来自小屁孩的鄙视，咬牙开口：“请问万里长城从哪里开始？”
“当然是从万字开始了。”
莫小春毫不迟疑地回答。
楚珊珊不服气：“乌龟为什么会一颗头两颗大？”
莫小春双臂交叠抱在胸前，紧闭小嘴，不回答。
楚珊珊气呼呼地质问：“我出题了，你怎么不回来？”
莫小春松开交叠抱在胸前的双臂，对着楚珊珊摊手：“因为我不是乌龟，不会思考这个问题。”
几回合下来，楚珊珊倍受打击。
这小屁孩也太聪明了，太磨人了。
好在这小屁孩喜欢大姐，不然大姐非得被这小屁孩折磨不轻。
“珊珊姐。”
就在楚珊珊一脸挫败地叹气时，一只小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胳膊。
“见到你，我很高兴。”
“你是我嫂子的妹妹，那就是我莫小春的姐姐。”
莫小春跟个小大人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少年老成地开口：“你在响水坳生活，若是有人敢欺负你，我会帮你欺负回去。”
楚珊珊打量他那小大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心头狠狠一暖。
这小屁孩虽然磨人了一些，但性子真温暖。
“小春，你可算回来了，呜呜呜。”
两人正聊着，一道小小的身影忽然冲着莫小春扑了过来，在楚珊珊的眼皮子底下，那小身影扑过来就将莫小春抱住。
“你上学这么久才回来，我可想你了。”
小春花紧紧将莫小春抱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擦在莫小春身上。
“你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小春花抬起小脸，眼泪汪汪，眼神委屈地将莫小春盯着。
“亏我还想着你，给你留了好吃的东西。”
莫小春跟个小大人似的，伸手进荷包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张自己擦过鼻涕的手绢给小春花擦拭眼泪。
“小春花，你别哭了。”
“我没有忘记你，我也想你。”
“我这么久不回来，是因为我要留在徐老师家学习。”
小春花瞬间破涕为笑，从荷包里掏出几片红薯干，献宝似的将那红薯干递给莫小春。
“小春，这是我娘给我做的红薯干，可香可甜可好吃了，我特地给你留的。”
“谢谢小春花，小春花你对我真好。”
楚珊珊被晾在一旁，看着两个小屁孩互动，嘴角狠狠一抽。
平时跟大姐姐夫在一起，总被大姐跟姐夫灌蜜糖。
为什么她跟这两个年龄加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小屁孩在一起，还要被两个小屁孩灌蜜糖。
“小春花是你小媳妇啊？”
楚珊珊好奇地一把将莫小春拉到旁边。
“长得还挺可爱的。”
莫小春被问得小脸通红，扭头看了小春花一眼，羞答答地回答：“如果小春花长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喜欢跟我玩过家家，那我就娶小春花做媳妇儿。”
这回答让楚珊珊感到服气。
“要是小春花长大了，不喜欢跟你玩过家家了呢。”
莫小春皱起眉头，纠结了一会儿，自信满满地开口：“她小时候喜欢跟我玩过家家，长大了也一定喜欢跟我玩过家家。”
这自信满满的口吻逗乐了楚珊珊。
小屁孩的世界真是单纯又有趣儿。
“走，我带你们俩下河抓鱼去。”
楚珊珊心里琢磨着：大姐怀孕了，得下河多抓些鱼给大姐补身子。
莫小春冲着她反对地翻了个白眼。
“抓鱼没意思，咱们上山吧，去野鸡岭抓山鸡，抓野兔。”
“山鸡野兔比鱼肉好吃，嫂子一定会喜欢。”
莫小春说着，飞奔莫大江苏冬梅那屋将书包放下。
一会儿，楚珊珊就见他背着猎弓，手拿竹筒炮走了回来。
那猎弓都有他一半高了。
楚珊珊质疑地盯着他。
“这么粗，这么长的猎弓，你能拉开。”
“小春能拉开，你别小瞧小春。”
小春花冲着楚珊珊冷哼了一声，迎上去挽住莫小春的胳膊。
“小春，咱们走。”
“咱们多抓一些野鸡野兔给你嫂子补身体，这样，你嫂子就能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了。”
担心两个小屁孩进山出事，楚珊珊只得跟了上去。
“小春，等咱们长大了，咱们也生一个胖娃娃。”
莫小春：“嗯。”
楚珊珊正穿过院子大门的门槛，猝不及防听到这句，险些一脚绊在门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