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雨浓虽然说要放过，嘴上还是不依不饶的，谁让她害得闻溪午挨了一个投诉。
有投诉年底就不能评优，还会影响整个科室的评比。
陶雨浓心里特别不得劲儿，主要是心疼闻溪午。
闻溪午倒没想那么多，也着急带陶雨浓出去吃饭，沉声问：
“常主任还在手术，估计还要等一个小时。你是要等他，还是我现在帮你看？”
季心妍主动把片子递给闻溪午：“麻烦闻医生。”
这不，还是会好好说话的。
闻溪午打开门，先把陶雨浓让进来，又领着那两个女孩儿去她的办公桌。
“最近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吗？”闻溪午边看片子边问。
“每天早晨起来感觉脊椎很硬，活动很久才会适应。”
闻溪午收回视线，看着她：“怀疑我的手术有问题？”
季心妍没有说话。
作为一个青年医生，遭遇患者这样的揣测也是情理之中。
闻溪午淡淡一笑，指着片子给她解释说：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恢复的也超预期。现在脊椎的不适跟你运动量骤减有关，可以缓缓增加一些运动，注意强度。”
“医生，那用不用再开点药啊？”另一个女孩儿问。
闻溪午摇头说：
“不用，手头的药吃完就可以停。虽然这样说很不厚道，但确实是这大半个月你休息的足够充分，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闻溪午将片子收好递回去：
“实在不放心可以请常主任再看一次。”
“不用，我相信您。”
季心妍跟闻溪午点头致谢，拿着片子往外走。
刚走没几步，陶雨浓说话了。
“啊等等，”陶雨浓拦住两人，从包里掏出笔和纸，双手恭敬的递过去：
“帮忙填两份问卷吧。”
她破天荒说了帮助这个词，两人有些茫然。
两人还是乖乖填好，将纸和笔递还陶雨浓。
“小姐姐，我能进一步说话吗？”季心妍对陶雨浓说。
“我当时真没想拿闻医生炒作，拍那个也就是粉丝权益，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
这些话糊弄别人还行，陶雨浓每次吃亏都可清醒了，她伸手打断季心妍的话：
“我看过你跳舞的视频，舞跳的不怎么样，勾搭人的眼神倒是下了不少功夫。你敢说当时那你对我男朋友没有一点歪心思？”
季心妍没说话。有歪心思肯定是有的，但长久的发展是真的没有。
她都不晓得自己长久的发展是什么。
“你觉得现在是跌到谷底了吗？我看未必。要是老想通过让男人对你神魂颠倒来证明自己的魅力，你还有很大的下降空间。”
说完也不管对方能不能消化，揽着闻溪午的手臂就走了。
陶雨浓饿得太狠，等不到闻溪午回家做饭，两人在商业街吃了馄饨，吃完后溜达着回家。
“好了，现在可以说你的困惑了吗？”
闻溪午替她放下包，随手拉起她的腿放在自己膝盖上，边揉边轻声问。
陶雨浓平静的说完整个调研活动的始末，说了自己收集问卷的困难。
闻溪午想了想，建议说：
“你觉得如果我们开发一个小程序怎么样？带统计功能，可以根据条件字段筛选那种。”
陶雨浓眨眼：“你还有这个本事哦？”
“我没有这么厉害，但是我能找到有这个本事的人。你也认识。”
闻溪午掏出手机打视频给郝知时，陶雨浓一拍脑袋，怎么把这个实用的哥哥给忘了！
那边过了片刻才接通，头发蓬乱，眼睛红红的，看样子又是昼夜颠倒。
“说。”
一听就知道这是美梦被打扰，不爽。
闻溪午也没跟他计较，径直说：
“我女朋友需要开发一个统计功能的小程序，什么时候有时间？”
郝知时重新闭上眼睛，倒在沙发上，没好气的说：
“没时间，我这分分钟百万上下，哪有功夫管别人女朋友的事。”
闻溪午面不改色，轻轻点头，淡淡的说：
“你继续睡，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大概14还是15年前，有一个小男生失足落水，若不是被路过的好心人相救，墙头草恐怕已经...”
郝知时那年暑假在桃园屿的海边玩摩托艇，一不小心栽到水里，腿抽筋，扑腾着就往海底沉。
幸亏当时闻溪午在，一个猛子扎下去把他捞了上来。
搁那会到现在，这个救命之恩还没还上呢。
说到这里，陶雨浓的小脸挤进视频里，笑意盈盈的说：
“小时哥，这是有酬劳的，你相当于接了一个商务单。”
郝知时也挺意外的，居然能从小魔女的兜里偷掏出钱来。
“给多少钱？”
陶雨浓想了想，小声的问：“你要不要先问问这个活你能不能干呢？”
“不就开发一个小程序吗？能干，给多少钱？”
“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呢，这份报告要收集1000份，还有区分不同消费客层。”
“没工夫给你筛选，工业园区大概有1万人，数据都给你。快说给多少钱？”
绕了半圈又让这小子给绕回来，陶雨浓想了想，认真解释道：
“是这样的，我们这项目预算一共500块，已经花了100块搞印刷，这样5个人平均的话还剩80，我顶多把我的80都给你，我不能占用其他人的利益，万一你这个活干不好人家也不能搭钱是吧？只有我愿意为你冒这个风险。”
真是好大一个风险。
不知不觉间，这事已经从刚开始的“求你帮帮我”变成了“看我多好，居然肯给你机会帮帮我。”
郝知时忽然来了兴趣，坐直身体，颇为自信的盯着她说：
“时哥出手就没有干不好的事。陶雨浓，你这80我赚定了。”
陶雨浓眨了眨眼，凑在闻溪午耳边问：
“他都不皱眉哎，是不是给多了？”
闻溪午点头配合：“早知道给一半就行。”
郝知时都给气笑了：“没关视频呢！”
两个脑袋紧紧地挤在一起，郝知时恍惚了一下，竟然觉得这两人长得有点像。
郝知时忽然大好，想搞恶作剧。
他抿唇一笑，挑着眉说：
“陶雨浓，给我也写个小作文呗。”
陶雨浓头皮发麻，装不知道：“什么小作文？”
郝知时可没打算给她留面子，口无遮拦道：
“就是歌颂我特别伟大，特别崇高，受人敬仰，想以我为榜样之类的，就跟给你男朋友写那个一样...”
“郝知时！”
陶雨浓惊呼一声打断他，又满脸堆笑，紧急改口说：
“这可真是一个好名字呀，是取自好雨知时节那首诗吧！令尊令堂真是有很深的文学造诣呢！”
郝知时很快被逗笑，圈起手来比ok：
“行，就这么办。手写2000字，下周一你交稿，我交报告。”
挂了电话，闻溪午将手机扔到一边，虎扑一般凑到陶雨浓身前，耳鬓厮磨，呼吸交缠。
“给我写过小作文？”
“啊。”陶雨浓只得承认。
他凑的太近，呼吸打在脖颈处，痒的不行。
“什么时候写的？”
闻溪午唇瓣贴了上来，一下一下勾引着她：
“背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