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淼淼柳眉紧蹙，精致的脸蛋布满疑惑：“不是，堕神教教主？”
陈书礼拿着茶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啥意思？三年不见，你成了黑老大了？”
面对众人的发问，赵衡昂着头趾高气昂得很。
许言笑道：“十二执事之争，那叫一个残忍，各种手段都用上了，差点喊上自己所管理的门徒一起打起来。”
“最后还是有不争权的和事佬发话，定下了规矩，只能依靠自身实力公平竞争。”
秦凡看向这个下巴已经长满胡子，若不是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换个破烂一点的，看成流浪汉都不是没可能。
他说道：“难怪教官你这些日子里总是没有音讯，王sir都有些认为你三年又三年，快坐上宝座了。”
许言摇头一笑，道：“其实还真的是我，不过我卧底了那么久，该回来了，正好小赵进来，我就让了他一招露出破绽。”
众人闻言，目光再次看向赵衡：“切，还以为你凭借过硬的实力登上去的。”
赵衡见被朋友们鄙视，连忙说道：“超凡者的放水，那不也是过硬的实力之一吗？”
江鸣连忙起身，倒了一杯鸡尾酒：“参见龙王！”
赵衡连忙摆手：“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歪一下嘴角？”
气氛活跃，众人闲聊着这段时间的趣事。
然而就在此刻，好几道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走来。
他们拉过一旁空着的椅子坐在许言和赵衡身旁。
秦凡等人转头看去。
“朱教官，还有孙教官和薛教官。”
孙云轩呵呵一笑：“在这里开小聚会，也不舍的喊我们，唉，两年的师生情谊，也就这样。”
赵衡脸一红，低头认错：“教官，我错了，把你们给忘了。”
朱兴龙坐在椅子上，刚拿出一支烟想点着，却又默默放下：“看样子你们这几年都很不错啊，都踏入a级了。”
江鸣嘿嘿一笑：“还是教官教得好。”
许言说道：“朱总，您不是在南方边境么。”
朱兴龙淡淡道：“边境已经没啥问题了，有不知名的强者控制着一条接近一千米高的黑色魔龙，往城墙后一站，几公里外的神秘瞧见了都绕路跑。”
这话一出，好几人眼眸瞟了一眼正淡定喝茶的江鸣。
今天这场小聚，在夜幕降临时结束尾声。
江鸣一句话，就把众人送回了各自的居住地。
只剩下赵衡还有许言，以及陈书礼三人没走。
许言晃了晃脑袋，认真的看向秦凡说道：“小赵他坐上了教主的宝座，可还是有好几个执事完全不服，虽然不会下阴手，但抗拒旨意还是会有。
而且这些执事掌管的门徒怎么也有百来号人，a级门徒大概有好几个，门徒只听从执事的话。”
秦凡凝神聚气，驱散了麻痹身体的酒精，恢复清明：“教官的意思是，让我保一下赵衡？”
许言摇头：“其实也不用，他的隐身人，只要不是处于特定场地，基本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得了，热成像扫描仪也无法探测出来。”
秦凡眉头微蹙，a级的隐身人，居然还有这等效果？
他可是记得b级的隐身人用热成像器材是能扫到的。
突破到了a级，岂不是多了个反侦查的能力？
许言说道：“小赵手里的禁忌物只有两件，你把教主弄死了，他身上肯定有很多，况且你已是半神，能威胁到你的人几乎不存在了。
给小赵几件保命用的禁忌物吧。”
秦凡毫不犹豫点头答应：“可以。”
有时候禁忌物太多，他也用不完，更何况有些对于他是真的没有一点用处。
例如传送水晶，他都有两枚了。
每次只能传一千米的距离，一千米，他全力以赴也就一步的事情。
拿出了几件禁忌物，当秦凡掏出一枚深蓝色的珠子时，稍微沉默了会。
这珠子里有一条裂缝，仔细端详，就会看出这是一只眼睛，竖瞳。
正是当初堕神教教主可以看穿一个人过去的禁忌物。
真视之眼。
秦凡握着这枚珠子，突然看向赵衡。
珠子里的竖瞳弥漫起诡异的深蓝光芒。
就这一瞬间，被江鸣架着走路的赵衡突然一个激灵，宛如触电一般清醒了过来。
“什么玩意！？”
他左顾右盼，寻找着方才那股被什么格外恐怖东西盯上的毛骨悚然感。
可仅仅出现了一瞬，就彻底消失，他无法追寻。
秦凡沉默了。
一秒不到的时间里，他的脑海里像是过去了一天。
无数记忆片段在精神意志凝聚而成的小人周围环绕着。
全都是赵衡的过去。
十年，整整十年的记忆。
记得在武校训练的两年里。
赵衡对自己的家境几乎闭口不谈。
本以为是有苦难言，但现实往往比想象中的还要残忍。
这也是为什么赵衡到现在都无法加入守夜人小队。
因为父辈犯过错误，后代不得报考国企。
秦凡想了想，多拿了两个禁忌物，放进盒子里大包好，走到赵衡面前：“那么久没见，一点小心意，恭喜你当上堕神教教主的宝座。”
赵衡掂了掂礼盒，不是特别重，也没往贵重去想：“唉，管理得好才行啊，不过这个组织的宗旨很古怪，什么光明的未来，奉献给神。”
江鸣笑道：“假神，真要有神，这群神秘不都被神统一了？”
赵衡摇头道：“不是哦，我亲眼看到了一段记忆。”
秦凡眉头一皱，道：“什么记忆，谁给你看的？”
赵衡仔细想了想：“堕神教的教主，他之前看了我一眼，和刚刚一样有那种触电的感觉，然后就给我看了一段记忆。
血色天空，天外落下的霞光，霞光中有巨大的身影，还有血色的翅膀，它一出现，无数神秘匍匐在地上朝它膜拜。”
秦凡仔细咀嚼了这句话。
血色天空，岂不是深渊之后的世界？
天外落下的霞光，献祭沟通那个地方宇宙中存在的假神？
不管是不是，但秦凡已经隐约知晓半身之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送两人来到虫洞前，秦凡招手：“去吧，暗地里最锋利的剑，祝你所向睥睨，不忘初心！”
赵衡咧嘴一笑：“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
三人目送着他踏入虫洞。
虫洞消失，许言也分别回去报道了。
一片昏暗的空地上，赵衡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踏步往前放破旧的废墟走去。
边走边拆开礼盒。
可忽然间脚步停了下来，几滴晶莹泪珠跌落在地上。
“真是的，我有那么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