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鱼群！”
首领落的声音里，夹杂着前所未有的喜悦，脸上也如同冰雪消融。
“真的找到了？”
隆木还没反应过来，但听到“鱼群”两个字时，动作已经快大脑一步地冲过去，满脸惊喜，“啊，真的找到了吗？”
“嗯，应该是鱼群没错，而且看样子可能数量不少。”
首领落盯着脚下的那片地，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虽然之前也不断暗示自己的判断没错，但真正确定下来，还是让他放下了心。
见首领落一直盯着脚下，隆木也跟着看，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
他挠了挠脑袋，“首领，要打洞吗？”
他也不好意思直接问怎么判断，毕竟这是首领落的技术经验，是不外传的法宝。
首领落已经确定水下有鱼群，闻言便摇了摇头，“暂时不必，我们手上工具不够，要回去拿东西。”
隆木不疑有他。
首领落用雪块压住一块兽皮，算是堆了一个记号。
然后，他们去找莫日达他们，没想到同样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首领，首领，我们找到鱼群了！”
莫日达激动极了，他没想到自己只不过照着首领落教的方法试了试，就真的看到绳子动了。他记得首领落说过，绳子系着的动物毛有动静，就证明底下有鱼。
动得幅度越大，就证明鱼群数量更多。
所以，他刚才的鱼凫一直颤动……是不是说明底下有很多鱼？
“首领，鱼凫动得很厉害，底下一定有东西！”
就算不是鱼群，也是海豹等等。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都是很珍贵的食物。
不光莫日达有些激动，隆木同样也激动，“你也找到鱼群了？太好了，我们这下不用愁食物了！”
“也？”
莫日达一愣，然后更激动了，“你们是说，你们也找到鱼群位置了？”
连带着，其他人也都双眼冒光。
隆木狠狠点头，“是啊，而且首领还说，鱼群的数量不少！”
“那太棒了！”
“是啊，太好了，果然是首领落英明啊！”
找到了鱼群，原先沮丧的气氛一扫而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
等他们回到雪屋时，族人把发现两处鱼群的好消息告诉长老，顺便绘声绘色地将首领落的英明果断又夸了夸。
最后总结：首领落真是太英明了，跟着首领落有饭吃！
长老内心十分复杂，既高兴，又有那么一丝“大势已去”的忧伤，但在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他还是颤了颤唇，说出一番感慨感激的话。
“是啊，首领落英明伟大，是我们部落人的骄傲。”
曾经也是他的骄傲。
好在长老理智还在，他看了看天，催促他们赶快行动，“既然鱼群找到了，那还是趁着天亮赶紧打洞下网吧，守一个晚上，大概就能收网了！”
他自己也坚持不肯休息了，要和他们一起去忙。
当然，顺便确认下他们的话。
等到他分别看了两处鱼群标记点，除了心中震惊外，脸上也终于露出喜悦。
甚至，他比莫日达他们还要激动。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长老的脸上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不少。
紧接着，他又想到了一件事，“对了，既然有两处鱼群，那我们几个人可能就不够用了。”
他用拐杖在冰面上敲了敲，目光看向首领落，“不如派一个人回去，多喊些族人过来帮忙？”
长老用的是询问的口气，这是对首领落的尊重。
“不用，”首领落摇了摇头，“我们不确定鱼群会不会一直在这里，所以当务之急是下网捕鱼，以防他们随着海水温度变化而迁徙到别处。我们可以等鱼捕获之后，再派人回去找雪橇来运输。”
“至于拉网的人手……”
首领落顿了顿，目光看向千闻的犸象。
“我想借用下她的犸象。”
长老一下子卡壳了，想拒绝，却找不到理由。
借犸象确实会欠人情，但他们欠的人情还少吗？可若是不借，他们人手又确实不够。
首领落也不说话，他在等长老自己开口。
而长老也对此心知肚明。
半晌后，长老率先低下了头，“好，我去跟她借。”
首领落勾唇，语气放柔，“好。”
所以，当千闻看到这次敲响车窗的人，竟然是一直对自己怀有敌意的长老时，脸上就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
“长老？”
长老垂眸，“尊敬的千闻信使，我向您道歉……对不起。”
这下，千闻就更惊讶了。
她抬头看了看长老身后，一脸温柔地笑着的首领落，询问之意几乎写在脸上。
首领落没说话，只是朝她安抚一笑。
长老似乎没有发现她与首领落的“礼尚往来”，低头沉默片刻后，便说明了来意，“之前是我的偏激，误会了您的一番美意，实在是我老糊涂了，还希望千闻信使不要怪罪。”
“若是可以的话，希望信使……您能将犸象借给我们一用。”
“当然，我们会用最新收获的鱼，作为支付您的报酬。”
可能是有求于人，也有可能是为自己之前的针对感到惭愧，长老道歉的语气很诚恳。
千闻没想到，竟是这样。
同时，她的沉默，让长老有些心急，“千闻信使？”
他担心她会拒绝。
没想到，下一秒千闻就点头了，“没问题，不过要等我把车厢卸下。”
这么冷的天，她可不想作外面。
“对了，若是你们需要犬的话，我的猎犬们也可以先借给你们用。”
她的慷慨，让长老稍愣，随机腰弯的更低了。
“首领落说的没错，伟大的千闻信使，您真是太善良了！我们战熊部落，将会感激您的感慨相助……我再次为之前的无礼，向您道歉。”
这回，是真心实意的道歉。
“没关系。”
千闻在弄清事实后，露出了然一笑。
很快，她就把车厢从犸象身上解开，然后亲自将犸象驱赶到制定的位置。犸象认生，她还特意帮首领落他们将绑着渔网的绳索，固定在犸象身上。
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在帮忙。
长老再也说不出，她是外族人，需要回避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