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温书晴摇摇头，侧过身将安全带拽到卡扣边上系好，“我只是觉得那个负责人有点奇怪，你那边有关于他的消息吗？”
傅聪看了一眼，确定温书晴坐好了这才发动汽车驶离，一边观察路况一边回答她的问题。“你说丁纯？他这个人确实跟厂里其他人不一样，可能是因为他刚从国外回来吧，很多思想观念都比较激进，包括这次我们跟制药厂的合作也是他带人一手促成的，其他资历老的工人有不少都因为这次的事情被他气走了。”
“气走了？为什么？”
温书晴面露不解。她看过李玉红跟制药厂签的合同，里面并没有什么过分的条款，包括制药厂本身的业务也没有被过多干预，按理说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才对。“谁知道呢，可能是他们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反正等我们签完合同再到这边巡查的时候那部分人就已经走了。”
傅聪耸耸肩，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当时他和李玉红讨论过这件事情，双方的想法基本一致，都认为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而且就算那些人不走，等他们彻底接手制药厂之后也要对内部人员进行管理，重新洗牌。这下对他们来说反倒省去了不少麻烦，没什么好纠结的。“虽然丁纯已经回来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他还有个女儿在国外留学，跟我们的年纪差不多大，之前我听他提过。”
见温书晴面露难色，傅聪接着补充道。“是这样吗？看来他们家在国外还是有点关系的。”
不知为何，温书晴总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丁纯看起来就不是什么特别老实的人，他真的会放下戒备全心全意以代理负责人的身份为制药厂的发展服务吗？看来等正式进入制药厂上班之后得找机会查查他们的账面了。就算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温书晴也要做下去。接下来的路程，二人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傅聪将车停在成柏学校门前，温书晴才再次抬起头来，收拾东西准备下车。“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他这样做？”
就在温书晴把手搭在车门开关处准备推门下车的时候，傅聪突然转头说道。这句话他已经想说很久了。因为不想让温书晴尴尬所以才一直藏在心里。但刚才看到她满心期待奔向成柏的样子，傅聪一下子又不想忍了。他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当初温书晴和贺文嘉在一起的时候，傅聪忍了，因为那个时候他觉得温书晴是真的喜欢贺文嘉，他没必要因为自己的一点心意拆散两个人。忍到最后的结果又是什么呢？温书晴被贺文嘉骗到杨树村嫁给了别人，还差点跟家里断绝关系。没人明白当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么难过。有那么一瞬间傅聪甚至以为是因为他的软弱才导致温书晴走向了那样的结局。还好最后温书晴跟贺文嘉断绝了关系，这才没有让傅聪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有了之前的教训，再见到温书晴的时候傅聪已经主动了许多，他以为这样就能让温书晴注意到他。可现实总是残忍的。没了贺文嘉，温书晴身边还会有别人陪伴，比如成柏。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以前傅聪总觉得努力就能改变一切，所以他不信命，但今天，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切已经来不及改变了。温书晴注定要在他的注视下走向别人。这就是他们命中注定的结局。“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本就狭窄的车内空间，因为傅聪的一句话气氛再次变得焦灼起来。温书晴甚至不敢回头去看傅聪的表情，只能僵在原地故意装傻又问了一遍。她保证，只要傅聪能像她一样将这件事情带过去，他们的关系就能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会改变。可惜，傅聪并不打算怎么做。即使温书晴重新给了机会，他还是选择了一样的回答。“我想问你，为什么总是看向成柏？就因为你们两个现在是夫妻吗？可是他明明就配不上你，为什么一定要浪费自己的时间陪在他身边？这对你来说不公平。”
“公平？什么是公平？你能告诉我一个准确的答复吗？”
意识到这件事情无法再通过逃避解决，温书晴只能转过身，目视前方用自己最严肃的语气回答傅聪的问题。她知道傅聪不是在开玩笑。所以她也不能。“在夫妻关系中，根本就没有公平这两个字，就像我跟成柏现在的状态一样，我知道你都清楚，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问了，这样对大家都好，可以吗？”
“我……”傅聪没有想到温书晴会这么直白的回答他的问题，一时间竟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回答。接下来的几秒过得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直到温书晴坐不住准备直接推门下车的时候，傅聪才艰难地点了点头，用一种极其低沉的声音回答道。“我答应你，温书晴，我答应你。”
“谢谢。”
得到傅聪的回答，温书晴心里瞬间轻松不少，临下车还不忘回头向傅聪微笑致谢。虽然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场小插曲对彼此的影响并不会那么轻易消失。告别傅聪，温书晴径直踏进校门朝成柏所在的实验室赶去。上次成柏带她在校园内闲逛的时候专门介绍过那里，温书晴只听了一遍就记住了。中间路过一片试验田，温书晴习惯性停下来看了一会儿，结果却意外发现几个人正站在药田旁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走进一看，才发现是学校的学生。看样子应该是在试验中遇到了什么不好解决的麻烦。“不是我说你们，既然分不清楚就先把东西放到一边等着老师过来解决啊，非要自己动手，这下好了吧，实验数据全乱了，还得重新开始弄。”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要不是你上次迟到了，我们至于把事情搞成这样吗？错的人明明是你好吧？”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都别吵了，有这功夫还是先想想该怎么挽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