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烟觉得今天的陆凛有些奇怪,说话总是莫名其妙的,而且有时候着急,有时候不着急。
很多时候,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然后又马上改变态度。
这让黎烟心里有些不安。
“陆先生,真的谢谢你,但是我现在真的是没打算回去,实在是抱歉啊。”
“还不打算走?我都已经这样说了,你还不打算走吗?黎烟,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这可是绝佳的机会,这地方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陆凛的耐心明显没有之前多了。
黎烟不想再浪费时间,秀眉微微蹙起,“实在抱歉陆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现在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了。”
“你……”
陆凛还想说什么,但又忍了下来,有隐晦的情绪在他的眸子里翻腾,冷冽又狠厉。
“好的,我不逼你,我本意也是为了帮你,你要是不想的话,我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早点休息,那个清炖雪梨我让前台给你换成热牛奶了,马上就到了,你喝了之后能睡个安稳觉。”
黎烟微微一怔,陆凛为什么这么贴心?
“不用这么麻烦,我已经准备睡了。”黎烟委婉拒绝。
太多的接受别人的好意,会让黎烟非常不安。
“不行,这个不能听你的,你得听我的,你今天受了惊吓,喝点热牛奶,会睡得更安稳一点,相信我。”
陆凛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明语气和神态都非常温柔,可是黎烟就是莫名的觉得后背发凉。
黎烟正准备再次推脱,酒店服务员就拿着热牛奶走过来。
“先生,这是你叫的热牛奶。”
是服务员送过来的,陆凛全程没有过接触,黎烟这才稍微放松警惕。
“谢谢你陆先生。”
黎烟再次道谢,然后拿着热牛奶关上了门。
陆凛看着已经被关上的门,眼里的阴鸷不再隐藏。
哼,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金贵。
陆凛勾起嘴角,既然不能主动和他出国,那他只能想想其他的办法了。
毕竟他的计划不可能被打乱,他一定要带走黎烟!
因为陆家那个老东西已经不给他时间了。
陆凛的房间就在隔壁,他才到房间,就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你们几个准备准备,今天晚上就行动,来这边的时候,动静小一点,别让她发现了,你们几个直接绑人,然后悄无声息的带出去,我会在酒店的后门等着你们。”
“明白的!陆先生放心,我们都非常的专业,一定会搞定的!”
“嗯……那就好,事成之后,钱少不了你们的,你们几个只需要记住,只要人不死就行,其他的根本就不重要。”
“啪!”
突然外面传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陆凛十分警惕的收了声,挂断电话,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
“陆先生?你睡了吗?”
黎烟的声音伴随着几声敲门声传来。
陆凛微微蹙眉,黎烟?她居然还没睡?她什么时候来的?在门口听了多久了?难不成他的计划已经被听见了?
陆凛心里七上八下的,整理了情绪后,才打开门。
“黎小姐,你还没睡?”陆凛的目光盯着黎烟,试图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些许破绽。
黎烟轻笑,摊开手,露出手中的钥匙。
“你的车钥匙忘在我那里了,我担心你要用车,所以就给你送来了,你没睡吧?”
陆凛的表情有些严肃,眼神里的警惕还没有完全放下。
他不是很确定,黎烟刚才到底听见了什么,他不放心,万一被这个女人听见了,那他今天晚上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就这么走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敲门呀,要不是我听见外面有声音,我都不知道你来了,难不成我要是听不见的话,你就不进来了呀?”
陆凛像是在开玩笑一样把这些话说出来,黎烟微微一怔,然后眨了眨眼睛,无辜的看着陆凛。
“我还没来得及敲门呢,刚到门口,钥匙就不小心掉下来了,你看看,没摔坏吧?我太困了,我这个人,一困的时候,就迷迷糊糊的,哎,东西都拿不稳。”
黎烟一边说,一边揉了揉脑袋,这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
陆凛心里的疑惑才稍微打消一些,“原来如此,没关系,正好我也没睡呢。”
黎烟微微点头,打了个哈欠,“我困死了,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我要去睡觉了,谢谢你的牛奶,很好喝。”
陆凛看着黎烟很是平静的返回自己的房间,心里的怀疑才打消。
这个女人看起来不像是有心机的样子,应该不会故意骗他,要是黎烟真的听见他们刚才的对话,估计现在早就已经慌了。
黎烟回到房间,脸色骤变。
她屏着呼吸把门关起来,又不放心的反锁,做好这一切,她才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的情绪。
她贴着门,身体软软的滑下来。
看着茶几上还没有来得及动的牛奶,后背一阵发凉。
她听见了。
全部都听见了!
原来陆凛这样对待她是有原因的,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为什么要绑架她?
黎烟本以为今天可以睡个好觉,谁知道原来身边就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
她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如果就这样出去,陆凛会不会发现?
可是如果不走,那明天等待她的,还是被抓走的结局!
黎烟身心疲惫,她不知道应该找谁帮忙,四面楚歌,根本就不给她留活路!
黎烟有些崩溃,身体开始不停的发抖,那种绝望的感觉,让她茫然无助,浑身冰冷。
身体经过今天这样高强度的运动,又开始不舒服了。
那种熟悉的痛感从胸腔传来,黎烟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嘴里有腥甜的味道散开。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瞬间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连忙跑到卫生间。
黎烟趴在水池边上,鼻子里果然星星点点的滴出红色的液体。
这种让她绝望的情况下,偏偏身体还出了问题!
黎烟的身体虚脱的滑下来,坐在地上,任由冰凉浸透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