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出家族情深的精彩戏码,真是见者落泪,闻者伤心呐!”
“只是羲和不知道,二叔要给我爹爹交代什么?”
话音刚落,大堂外就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浑身气度不凡的少女,只是她的脸却奇丑无比,不仅长满了脓包,还有好几块黑斑...
少女拍着手鼓掌,闲庭信步地走进了大堂。
这会儿大堂内不仅有几位长老,许多长辈也都在,他们看着缓慢踱步走进来的阮羲和,一时间都如被雷击,呆愣在原地。
中年男人显然也被吓到了,颤抖着手指向她,一时说不出来话,“你...”
阮羲和甜甜一笑,眸子亮晶晶的,“是我呀,二叔,您不认得我了吗?”
中年男人就是她的二叔,阮笃。
而阮笃身后的美貌妇人,就是平时使劲克扣她吃穿用度的二婶,曹丽。
阮笃满脸不可置信,但毕竟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迅速换了一副怜爱的表情,“羲和,你怎么...”
他笑着向阮羲和走去,想拍拍她的肩,但阮羲和身子一侧,躲开了,他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阮笃眼中闪过一丝阴翳,随即又很快地掩下,他收回停在空中的手,负手而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阮羲和走近棺椁,扶起趴在地上的银环。
“小姐?真的是你吗?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我还以为我见不到你了呜呜...”银环破涕为笑,欣喜地开口,只是她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阮羲和擦干她脸上的泪痕,吩咐道:“银环,你先回院子。”
银环不想离开,但面对小姐的命令,她只能遵守。
“和丫头?”一道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老头将手中拐杖一扔,急忙走上前来将她一把抱住。
阮羲和顿时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了,好不容易才让老头松开怀抱,看着面前眼含泪花的老头,她试探地喊了一声,“爷爷?”
阮氏高层,由族长、家主和五个长老组成,而能被称为族长的,只有原主的爷爷阮厉天一人。
阮厉天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连连点头回应。
他粗糙的手掌颤抖着摸了摸阮羲和的脸,满眼心疼,“真的是和丫头...这脸怎么搞的呀,没请人来医治吗?”
阮羲和心里一酸,负罪感满满,她的毒早被若若解了,不过是进门前吃了许老给的易容丹,所以容貌又变了回去而已。
因为她要找到暗处的下毒之人,却没想到这家里居然还有人记挂着自己...
“爷爷,没事的。”她笑着拍了拍阮厉天的手,安慰道。
随后阮羲和又转过身,视线在屋内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笑意盈盈地看向棺椁旁站着的中年男子:“但羲和倒是不知道,自己酿下了什么大祸?还请二叔为我解答一二?”
阮笃的脸上罕见地闪过一丝慌乱,“哦,没什么,如今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
“那怎么能行呢?刚刚羲和可是听到了,此事不仅与羲和有关,更是关系到阮氏未来,如此重要之事,羲和怎能置身事外?”
阮厉天活了这么久,自是听出了二人话里的蹊跷,他眉头一皱,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把去过暗月幽林参加试炼的弟子都给我叫过来。”
老头话音刚落,门外就凭空出现了几个黑衣人,他们领命离开,没多久,那些弟子们就零零散散的来到了大堂外,其中就包括阮娜。
她因为修为倒退一事烦心不已,如今一听到要被带到阮羲和的灵堂,心中便更加的烦躁。
“爹爹,这废物死了喊我们来干嘛?”阮娜人没进来,声音先传了进来。
阮厉天早上刚刚出关,没几个人知道,阮娜也不知道,此时她明晃晃地喊了一声‘废物’,使大堂内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去看阮厉天的表情,但阮羲和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口口家规森严,自己的女儿却能辱骂嫡女!这就是你的家规?”阮厉天捡起自己的拐杖,轻轻一挥,一股磅礴的灵力便自拐杖而出。
阮厉天如今已有灵皇二阶修为,是阮氏修为最高之人,五长老自是接不住这道攻击,他被打得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默默擦掉嘴中溢出的鲜血。
“到底出了什么事......鬼啊!”
阮娜一只脚踏进大堂,另一只脚还没进来,便看到了棺椁旁站着的白衣少女,她原地惨叫了一声,进退两难。
阮羲和回头朝她露出了一个美好的笑容,“娜姐姐,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怎么会是鬼呢?”
阮娜看着阮羲和脸上的笑容,只觉得森冷无比!
她心中暗想,肯定是恶鬼来索命了...
“啊!你别过来!别过来!”阮娜大叫一声,跑进屋内躲在了五长老身后。
阮羲和脸上带了点悲伤,“为什么啊娜姐姐?我们之前不是关系最好了吗?看到我活着回来,难道你不开心吗?”
阮娜瑟缩着身子,大吼道:“你不是人!阮羲和死了,你绝对不是阮羲和!”
“死了?没有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不可能!她被嗜血狂狼咬断气后我亲手把她扔日落湖里了!你绝对不是阮羲和,你到底是谁!”
“娜儿!”五长老一声爆喝,打断了阮娜的话,也将她的理智稍稍拉回来一点,但她说出去的话却收回不了。
伽罗大陆的兽类分为妖兽与灵兽,只要妖兽开了灵智能修炼,便会被称为灵兽,而灵兽又分一到九阶,再上去便是圣兽、仙兽、神兽...
但嗜血狂狼只是二阶灵兽,相当于人类灵者五阶的修为而已,可进入暗月幽林参加试炼的弟子们却都在灵者六阶之上。
这样一来,他们之前说为救阮羲和才伤了灵脉的谎言便不攻自破!
此话一出,众人一阵惊讶,阮厉天更是一脸怒气,胸膛剧烈地起伏。
五长老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娜儿只是被吓到,说了些胡话而已,她并没有做出那些事,老爷子莫要当真。”
阮厉天当然不信,他的目光在门口跪了一地的弟子中扫视了一圈,指了指其中一个少年,“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