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是他没有开口。
毕竟凡事真到头了，总是会怯场。
“我出了很多汗，先上去换一件衣服。”蒲渝说，“你休息一会儿吧。”
冉溪点点头，乖巧坐在了沙发上。
有点口渴。
看见茶几上有水壶与杯子，他便弯下腰，斟了一杯水。
提起杯子时，脚一滑，整个人连同杯子扑去了前面。
“哐啷——”一声，杯子没碎，反而是冉溪敲到了手肘，疼得他整只胳膊都麻了一瞬。
“怎么了？”听见动静的蒲渝赶紧下来一探究竟。只见冉溪抱着胳膊，在地毯上来回打滚。
蒲渝哭笑不得，赶紧过去扶他。
“还好吗？”
“不太好……”疼痛舒缓一阵后，冉溪才咬牙坐直身。一脸委屈巴巴的，怪惹人怜爱的。
瞧见冉溪身上都被水打湿后，蒲渝说：“要不要换件衣服？”
冉溪低头看了眼：“没关系，擦擦就好了。”
“上楼，我给你拿毛巾。”
“好。”
来到楼上房间，蒲渝径直走向衣柜，在里头翻找毛巾。
再次来到蒲渝的卧室，冉溪有点儿害羞，毕竟上一次他们在这里……
他驻足在门口，东张西望。
之前拆下来的海报还堆在角落。
床单换了，和上一次不一样。
书桌叠满了书册，之前只有零丁几本。
旁边的柜子有个已拆开的快递盒子。
嗯？
出于好奇心，尤其又近在咫尺，冉溪瞥了眼。
……！
是润滑液！
他赶紧收回了视线，故作自然却极其不自然。
心脏在噗通狂跳，掩盖了蒲渝喊他过来的声音。
直到蒲渝走到他面前，才回过神来。
“毛巾。”蒲渝递过来。
冉溪接过，恍恍惚惚道：“我想洗一把脸。”
“嗯。”
冉溪愣了一会儿，才匆匆走向浴室，扑在洗脸盆上猛洗脸。
抬头望入镜子里，自己的脸颊居然红得不像样。伸手触摸，烫得很。
冉溪努力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发梢的水滴滴落，顺着轮廓淌下，没入衣领。
过了一会儿，脸部的灼热感仍未消退。
冉溪往水龙头伸手，想接水再洗把脸，却一个没注意，手抵住了水龙头口，滋了自己满身水。
冉溪：“……”
“你在干嘛呢？”
冉溪猛地转过头，往门口看，发现蒲渝正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
“你全身都湿透了。”他说。
冉溪低头打量自己，确实比刚刚更糟糕。
今天是跟水过不去了吗？
“要不直接冲个澡吧？”他又说。
冉溪又一怔。
两人静默良久，冉溪才缓缓点头：“好。”
·
为了以防万一，冉溪做了一些准备。
因此洗好澡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
擦干身体后，他才发现自己只带了一块毛巾进浴室，一件换洗衣物都没有。
冉溪：……
于是，他悄悄开了一条门缝，往外喊：“那个……我、我没有衣服换。”
半响，他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一阵清新的香味也扑鼻而来。
？
冉溪还没理解香味哪来的，扣着门板的手就被人一把抓过，从浴室里跌跌撞撞拉了出来。
对方身上穿了一件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散发着刚刚闻见的清冽味道。
冉溪震惊仰头，眼前的面孔却瞬间无限放大。
他感觉自己的唇瓣被轻轻咬了一口，接着是放肆动作。
冉溪顿时什么也不想管了，放任所有，火热回应。
吻了一会儿，蒲渝才将怀里的人儿放开，喘着气说：“快递，看到了？”
冉溪的脸瞬间涨红，起伏剧烈的胸膛再掺杂着巨响的心跳声，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他抿唇，点点头。
只闻对方意味深长道：“那要不今天就把它开张？”
冉溪双唇抿得更紧，点点头。
接着双唇再次被对方侵占。
·
·
全身已通红的狐狸一脸认真说：“我知道你是个纯情小处|男，还是零号……虽然我很想当零号，但是为了我们的幸福生活，我也不是不可以尝试当个一号……”
蒲渝闻言，忍俊不禁。
他边笑边回到床边，把有歪心思的冉溪摁回了床上。
蒲渝把身子压低，在冉溪耳边悄声说：“小处|男是没错，纯情五五开。但是……”
冉溪感觉颈脖处全是他呼出来的气息，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零号？”蒲渝嗤笑，“冉小溪你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我哪一点让你有这种想法了？”
“那好，就让我给你尝尝被零号上是什么滋味。”
·
·
·
运动完毕，冉溪觉得自己的腰已经离家出走，全身上下包括腿和腰仿佛都不再是自己的了。
实在太累人。
但又实在爽。
实在舒服上天。
冉溪抱着蒲渝，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我喜欢你。”
蒲渝抚摸他的头，莞尔一笑。
“我也是，我喜欢你。今天的我依旧没有撒谎。”
————
次日早晨，冉溪是被楼下飘上来的香喷喷气味给馋醒的。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起了床。
往边上瞥，发现床位空荡荡，蒲渝先起身了。
睡了一宿，身上的肌肉更加酸痛。他扶着腰，边唉唉叫边打开门，想要找蒲渝。
打开门，眼前出现一个朦胧的身影，他笑眯眯地抬起头：“蒲……”
“砰——”
紧接着响起了关门声。
艹！
冉溪躺在门板上，惊魂未定。
“小溪你没事吧？”门外传来温柔的女声。
是蒲渝妈妈。
艹艹艹艹艹！
他迅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扮。浴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里头只穿了一条内裤，还是蒲渝的。
艹！
史上最尴尬！！
冉溪不想活了。
冉溪想跳楼。
快杀了冉溪。
再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痕迹直接当场杀死了他。
·
冉溪最后是把自己精心打理一番后，才蹑手蹑脚走下楼。然后一副等待审判的样子坐在饭桌边，极其不自在。
妈妈不在饭厅，去哪了？刚刚的难道是幻影？
为了缓解尴尬，冉溪拿起桌上的牛奶，猛灌。
蒲渝恰巧从厨房走出来，把做好的西式早餐端到冉溪面前，轻佻地说：“睡得还好吗？宝贝。”
宝贝……
冉溪瞬间把牛奶喷了出来。
“咳咳……咳……”
蒲渝见状，赶紧抽了几张纸，为他擦拭。
擦到嘴角，坏心思又起：“你嘴角有牛奶。好色啊。”
噗——
冉溪在心里喷了一口老血。
他不想活了。
“大早上的撩什么呢！”冉溪拿过纸巾，胡乱擦了擦自己的脸，顺便瞪了他一眼。
“你就是这样对待做早餐给你吃的男朋友的吗？”
冉溪一噎：“……抱歉。”
蒲渝微微一笑，弯下腰把脸往他怼：“亲一个我就原谅你。”
冉溪做错事，也没立场拒绝，于是抬手把他的脸转正，吻了吻他的唇。
蒲渝舔了舔唇，甚是满意。
“来，渝儿这是给你的。”妈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饭厅，手上拿着几件花花绿绿的衣服。
冉溪四肢瞬间僵了。
刚刚的……
看见了？
艹。
真的不想活了。
也不晓得妈妈有没有看见，她反正极其自然地走过来，把手上的好几件衣服放在蒲渝身上比了比：“挺合适。”
然后把它们都递过去：“这是夏威夷买的沙滩装，我看挺适合你就给你买了，反正我儿子长得帅，怎么穿都好看！”
蒲渝自然接过，腼腆道谢：“谢谢。”
仿佛刚刚和媳妇偷情的不是他。
妈妈送完手信给儿子，手上居然还有几件一模一样的沙滩装。
她转过身，拉起冉溪的手：“来来，你起来一下。”
冉溪尴尬站起来。
妈妈接着又拿衣服在冉溪身上比了比：“我真是火眼金睛，尺寸没错！合适！”
冉溪：“？”
妈妈把衣服塞给冉溪：“这是给我儿媳妇的手信，一点点心意哈。”
妈妈笑得灿烂，容光焕发，导致昨晚干了亏心事的冉溪无所适从。
“谢、谢谢。”他嗫嚅。
“你们继续哈，妈妈先回房收拾一下行李。”妈妈接着识相地上楼去了。
见冉溪还愣着，蒲渝嘴角微扬，说：“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