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医院？
怎么着，他昨晚上说了那么多拒绝的话，今天居然还想来找她？
牧晶觉得许戈这个人真是怪哎，明明好感度和表现都是喜欢，但嘴上说出来的却严重和实际不符。
“怎么了？”牧建白看她盯着手机的时间有点长，“同学找你？”
“没有，有条诈骗短信。”
“是嘛。”牧建白也不拆穿她，“你昨晚上和许戈干嘛去了？”
这问题他本来昨晚上就想问了，但当时牧晶心情不太好，他就一直等到现在。
牧晶想了想，“就是随便散了散步，爸，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你放心吧，我们只是朋友。”
“爸爸没有要阻拦你们的意思，看你自己的意愿来，他如果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嗯，谢谢爸爸。”
牧晶看了眼车窗外的风景，声音压得很低，“他不会欺负我......但我会欺负他。”
——
没有回复，明明已读了，但就是不回复。
为什么？许戈感到茫然，他只是想知道医院的名字，又不是想做什么别的事情。
难道她昨天晚上生气了？
极为认真的思考过后，许戈得出了结论：牧晶生气了，可能是因为他昨晚上说的话。
现在想想，对一个喜欢自己的人说那些话，确实还挺伤人的，如果再给许戈一次机会，他肯定更委婉一点。
正想着，手机震动一下，许戈立刻拿起来看了眼，牧晶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但是却并没有回复上一条的内容。
牧晶：你有时间能帮我去这家店买份牛肉饼吗？没空的话我就问问别人。
问问别人？她还能问谁？
许戈把认识的所有人转了一圈，最后发现牧晶想找别人还挺容易的。
且不说大小姐身边的手下，就说大学里想追求她的人那么多，申请好友的几乎已经把列表占满了。
可能是想的时间长了，手机又震动一下。
牧晶：抱歉，又让你为难了吧，我已经让保镖去买了，你休息吧。
许戈更加紧皱起眉来，打了几个字后又全部删掉，直接给牧晶打了个电话，同时他的身影出现在那家店的门口。
看着排了长条的队伍，许戈心里微微有些烦躁，这种烦躁从昨晚开始，就在他心里滋生纠结，让他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正在和专家说最近情况的牧晶看了眼手机，犹豫片刻礼貌的对专家道歉。
专家点点头，笑容和蔼，和牧建白是多年的好友，也算是看着牧晶长大的，“没事，你接吧，我正好和你爸聊一聊。”
来到走廊，牧晶接起电话，“喂，怎么了？”
“我已经在排队了，你让保镖回去吧。”许戈低下头，觉得心里的烦躁在听到对方声音的时候稍微缓解了些。
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你打字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回复你。”
牧晶“嗯”了一声，“那里人应该挺多的吧？”
她特意找了家附近的网红店，听说客流量最大的时候能从店门口排成一条长龙。
虽然许戈没什么错，但牧晶是个坏女人，她就是要欺负许戈，她高兴。
“挺多的。”许戈诚恳回答后，紧接着补充道：“没事，你肯定能吃到的。”
“好，那你还有事吗？”
“...你是不是因为昨晚上的话生气了？”
“昨晚上？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想？”
“我问你在哪家医院你都没说。”
“这个啊，因为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牧晶看着医院墙上贴着的医师简介，声音平静柔和，“朋友之间不用说这些吧。”
挂了电话，牧晶回到问诊室，刚一开门，牧建白脸上的激动喜色就让她微微一愣。
“晶晶！你的病真的在慢慢变好。”他激动的对牧晶说着，语气稍有哽咽，“太好了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爸，你先别激动。”牧晶安慰性得拍拍他的肩膀，“我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呢。”
——
牛肉饼店门口的人逐渐前移，许戈放下手机，在后面排队者的不耐催促下，迟疑向前两步。
朋友之间不用说这些吗？
许戈心里反复思考着牧晶最后这句话，朋友？他想要的关系好像确实是这个，但为什么牧晶说出来以后，他却一点也不高兴。
没错，他一点也不高兴。
许戈逐渐有些恍然明白过来，他不喜欢牧晶把他们当成朋友，理由很简单，他好像有点喜欢上牧晶了。
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他之前摆烂得太彻底，又深受上辈子的影响，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情感上的变化。
但他为什么要喜欢牧晶呢？
牧晶知道他重生的真相，甚至也知道他过往经历的一切，他可以和对方肆意抱怨那些苦恼的事情，不用什么都自己压在心里。
他第一次去游乐园、第一次分享俯瞰城市的夜景，第一次只为了讨人欢心而使用能力......
明明已经变得那么不一样了，昨晚上的他到底为什么要说那么蠢的话啊。
许戈懊恼的敲了敲额头，抬脚继续向前。
牛肉饼出炉，离得近了就能闻到浓浓的香味。
许戈终于站到店铺前，想了想，要了四个牛肉饼，付钱后给牧晶又打了一个电话。
这一次，带着些许轻松和柔和，“你要的东西我买完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在哪个医院了吧？”
电话那边的牧晶：？？？
她刚才就在奇怪突然上升的好感度，为什么听起来许戈那边的声音还挺高兴的。
“你没事吧，受到什么刺激了吗？”她甚至都还没开始跟对方玩欲擒故纵，为什么许戈就已经把自己哄好了？
许戈疑惑不解，“谁敢刺激我？”
“...不，我只是想说，你怎么突然这么高兴？”
“你听出来了？我确实挺高兴的，见面和你说吧，你现在在哪家医院？”
“综合医院。”牧晶还是把自己的位置说了出来。
套路不是这么来的吧？许戈怎么不按照套路走呢。
按照牧晶的计划，他们应该先以朋友自居，之后再冷战再和好，再冷战再和好。
期间她找男人气许戈，许戈找女人气她，他们相互伤害个几百万字，最后握手言和，一方先低头认错，许戈把她抵在墙上，哭着说把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