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布尔雅那寂静的夜晚被爆炸声打破，一道道光亮在夜空中不断闪烁。
无数人从熟睡中惊醒，整座城市陷入恐慌之中。
通往布拉迪区的所有道路上，都有警车挡在那里，阻止任何人进入。
但卡瓦西在这座城市里的人数比警察还多，面对越聚越多的黑帮，警察们躲在车后，暗自咒骂着上司。
刚才他们差点以为是某个邻国打过来，随后才想到，几个邻国没一个能打的。
然后才意识到可能是黑帮大规模火拼，期待军队尽快出面平息。结果上司却命令他们控制布拉迪区的所有路口，许出不许进，根本没见到军队的影子。
黑帮们等待的不耐烦了，于是零星的枪声迅速扩散到布拉迪区外，城市越发恐慌起来，所有居民都默默祈祷黑暗与枪声尽快结束。
卡瓦西总部大楼，彼得和蒂亚娜此刻正在四楼调兵遣将，蒂亚娜的卫队和马提亚、约翰、巴多罗买几名使徒簇拥在两人周围。
“马提亚，现在楼下情况怎么样？”彼得穿着防弹衣，手里拎着一支m4a1卡宾枪，头上戴着钢盔，上面同样装着双目夜视仪。
“彼得，一楼已经被对方占领，我们的人正在从两侧楼梯向下进攻，对方人数不多，但枪法很厉害，目前还没什么进展，马太在右侧指挥战斗，雅各在左侧。”
“别忘了中间电梯。”彼得提醒道。
“放心，犹大守在那里。”
彼得点了点头。
十三使徒中，实力最强的就是自己和犹大，所以他一直对犹大很纵容，有犹大在，他就放心了。
“彼得，现在有两架武装直升机向广场开火，外面的人根本冲不进来。而且两侧路口都有大量武装人员在往里冲。”
“立即联系土星公司，让他们尽快发动进攻。蒂亚娜，让你的人不惜一切代价把直升飞机打下来。”
马提亚和蒂亚娜的卫队长到一边联系外围，彼得拉着蒂亚娜走到一边。
“蒂亚娜，对方突然出现在一楼，这很奇怪。”
蒂亚娜同样穿着防弹衣，带着头盔，手里拎着一支ak-74m，她想了想，脸色一变。
“亲爱的，你怀疑他们是从那条密道进来的？这不可能，除了少数几个人，没人知道那条密道。”
彼得摆了摆手，“蒂亚娜，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必须顶住下面的攻击，等待外面的人冲进来内外夹击。”
“我让卫队下去参战。”蒂亚娜毫不犹豫的转身下令。
二十几名由东欧特种部队退役精锐组成的卫队，立刻分出一半人向楼下跑去。
如果此刻彼得下定决心，全力冲下去。至少毕加索和高更那边绝对顶不住。可人都是有依赖性的，既然外面有数百援军，为什么非要现在冒着死伤惨重的风险，孤注一掷？
在彼得看来，等待援军到来，上下夹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
右侧楼梯，毕加索和高更分别躲在两侧墙角，伸出枪口，将冲下来的几个人打倒在地，楼梯转折处的平台上已经躺了十几具尸体，还有几具摔在楼梯下。
楼梯上已经淌满鲜血。
“毕加索，掩护我！”
因为刚才失手的缘故，此刻高更格外勇猛，两手各持一支hk45手枪向楼梯冲去。
迎面冲下来的三个人，手中突击步枪喷吐焰火，高更低着头顶着弹雨，连续两枪干掉两个，剩下一个被毕加索及时击毙。
高更再上几步，站在楼梯转折处，转身向楼上射击。
就在这时，粘稠的血迹令他脚下一滑，差点摔倒，紧接着几颗手雷一起向他头上掉落。
“该死！”
高更奋力一跃，摔回一楼砸在一具尸体上，身后几颗手榴弹爆炸，掀起一片血雨。
毕加索急忙冲出来，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用力往旁边拖，另一只手朝着楼梯连续射击……
……
“哗啦！”
电梯停在二楼，栅栏门自动打开。
电梯里空无一人。
电梯外毫无动静。
两侧楼梯枪声不断，楼外爆炸与火光照在墙上明暗不定，只有这里，安静的令人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电梯里，一个人轻轻跃下。
电梯外，侧面突然闪出一个人。
两人面对面距离不到一米，一人左手持枪，一人右手持枪，同时扣动扳机，同时向一侧闪避。
“呯！”
两颗子弹分别擦着两人耳边飞过，两人尚未倒地，手中同时出现一把狭长的匕首，向对方扎去。
下一秒，两人一触即分。
一个靠在墙上，低头看着左肩的伤口，手枪被抛在一边。
一个靠在电梯里，低头看着右肩的伤口，手里的枪无力滑落。
然后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对方。
靠在墙上的年轻人妩媚一笑，“你是谁？”
靠在电梯里的年轻人妖娆吐声，“你是谁？”
“我是犹大。”
“我是梵高。”
“咯咯咯……，没想到画家还有你这样的人？”犹大笑的花枝乱颤。
“咯咯咯……，没想到使徒还有你这样的对手？”梵高笑的百花盛开。
这时，一名卡瓦西的人看到有同伙受伤跑过来，发现电梯里的梵高后，立即举起枪口。
“啊！”
他惨叫一声，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倒下，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死在自己人手里。
犹大从他后心拔出匕首，挣扎着爬进电梯，“我想我们应该找个不被打扰的地方，这样的粗人不配向我们开枪。”
“好！”
梵高挣扎着爬起来，按动电梯。
栅栏门哗啦关闭，缓缓向上升起……
……
右侧楼梯那边除了突击步枪的哒哒声，还能听到手枪微弱的声音。
左侧楼梯就像一个黑洞。
所有冲下去的人，一个个无声无息的倒在楼梯上，而且每个人都是额头中弹，就算穿着防弹衣都没用，令人不寒而栗，像是在和一只无形的魔鬼作战。
李塞上微弱的枪声，已经彻底被楼内外的各种声音掩盖了。
又一次打倒冲下来的几个人后，李塞上一个箭步冲上楼梯，这时一枚手雷突然扔下来，李塞上左脚支撑，右脚抡起，以齐达内在02年欧冠决赛那脚天外飞仙的姿态，将手雷踢了回去。
手雷在二楼楼道内凌空炸开，一片惨叫。
李塞上趁机冲了上去，结果正好碰见蒂亚娜的卫队。这些人吓了一跳，有的立即端起枪口扫射，有的把手伸向胸前……
李塞上刚打死两个人，一片弹雨迎面泼来，五六枚手雷飞临头顶。
“法克！”
李塞上骂了一声，直接又跳了下去。
一连串爆炸声后，几支突击步枪伸出枪口向下扫射，一片弹雨落在楼梯上。
李塞上躲回墙角，剧烈喘息着，“法克，运气不好，正好遇到对方的援兵。”
他稍微休息片刻，想再次冲上去，却发现情况有点不对。
对方始终有一两支枪口朝下扫射，却没有一个人冲下来，李塞上立刻明白了。
刚才自己的动作吓到对方了，现在他们根本不想下来，只想用弹幕封锁楼梯，阻止他上去。
面对这种无赖打法，李塞上的心里焦灼起来。
那边毕加索、高更和梵高不知进展如何，丟勒和勃鲁盖尔此刻压力一定很大，勒布伦和安圭索拉的处境也很危险，一旦被击落就是尸骨无存。
另外，瓦连京那五十个敢死队恐怕也伤亡惨重。
时间拖下去对己方不利，李塞上不得不动用原本想留在最后的精神力了，他靠在墙上闭起眼睛……
楼上十几个人轮番向下扫射，打定主意，决不能让那个杀神冲上来。
这时，他们身后几具同伴的尸体中，有一具胸前的手雷拉环竟然自动脱开，发出叮一声脆响，可惜声音被枪声掩盖，他们毫无所觉。
几秒钟后……
“轰”手雷爆炸，上面一片惨叫。
早有准备的李塞上立刻冲上去，两支手枪快速喷吐微弱的枪焰，连续开了十几枪。
很快，走廊里安静下来。
李塞上换了弹匣，准备向三楼冲去。
他身后一具倚着墙的尸体悄悄抬起手……
强烈的危机感来袭，李塞上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高高弹起，子弹擦着他的鞋底飞过，李塞上在空中拧腰转体，开了一枪，正中对方额头。
落地后，李塞上有点惊魂未定。
他仔细看了看那具尸体，发现他的衣服和其他人不同，恍然道：“难怪，原来是使徒的人。”
使徒这帮家伙，最擅长装死，李塞上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十三使徒之雅各，死亡。
这时三楼冲下来两个人，见到李塞上直接扣动扳机，动作极快。
李塞上就地翻滚躲在墙后……
三楼左侧楼梯响起密集的枪声，立刻惊动了楼上的彼得。
得知二楼左侧楼梯已经失守，他一面派约翰和巴多罗买带人增援左侧，一面命令二楼右侧楼梯的马太等人立即退守三楼，避免被夹击的风险。
李塞上突破引发连锁反应。
毕加索和高更冲上二楼，和他隔着几十米相望，看到队友无恙，都松了口气。
而对方退守三楼后，人员更加集中，火力更加凶猛……
……
此时，两架米24机头前的30毫米双管机炮，弹药都已经耗尽，开始使用短翼下的加特林机枪吊舱，轮番向广场倾泻弹雨。
这种吊舱配备有一挺12.7mm四管加特林机枪，虽然口径比30毫米双管机炮小得多，但对那些企图冲进总部的卡瓦西来说，大口径子弹打到身上都是一个结果，唯一的区别是碎成几块的问题。
至于火箭弹还有的是，每架米24短翼下都挂着四具ub-32火箭发射巢，每个发射巢容纳32枚火箭弹，四具一共128枚火箭弹，两架飞机都以每分钟两发的频率轮番发射，其中一半是照明弹。
勒布伦和安圭索拉借着照明弹的光亮，兴奋的观察着广场的情况，盼望着李塞上他们一切顺利。
这时一枚火箭弹向这个方向飞来，吓得驾驶员立即侧过机身闪避。
好在火箭弹中途便无力的坠落，驾驶员不停骂着“法克！”重新将机头对准广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