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斗起来,沈雅意和芝娴也被拉进了战场。四个人笑闹了一番,苏婉儿喘着粗气,手指着霍思柔,笑道,“绣仙之名你都知道,看来姑娘你也是有点年岁的人呢。”
沈雅意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她们三个笑做一团。芝娴在一旁温柔笑道,“绣仙是大家给婉儿娘亲的名号,夸她艺好人美,不过自从这小绣仙能独当一面了,绣仙便再没有出现在江湖中了。”
苏婉儿拿起了芝娴的喜服,“小绣仙我可不敢当,新娘子你试试这喜服吧,我昨晚把很多细节按着你的身材改了。”
芝娴感恩地接过了喜服,见不光是尺寸苏婉儿改了,还加了不少小心思。本来她买的是最普通的喜服,现在让苏婉儿改来,很是特别好看。“婉儿,多谢你了。”
芝娴拿着喜服,爱不释手。又有哪个女子,不想自己出嫁的时候,是最美的呢。沈雅意在芝娴身后,轻轻推着她的腰,“去吧我们的新娘,去试试看。”
苏婉儿笑着拉着芝娴去了后堂,陪着她换了喜服,再帮她盘了发,梳了一个简单的髻。芝娴走出来的时候,惹得沈雅意和霍思柔一阵叫闹。她一身喜服,发髻虽然简单,却显得她越发娇美温柔,她含羞得笑起来,更是多加了些新娘之感。沈雅意笑道,“新娘子,喜宴那日的菜我已是想得差不多了,可要试做一次给你试试?”
芝娴忙摆着手,“不要麻烦了雅意,那日我来云水阁求你们,是怕我爹娘借口为难齐哥哥。如今爹娘见我心意已决,已是大半接受了。菜品之上,他们不会在为难了。”
沈雅意也松了一口气,总算还有一事是省心的,“老爷夫人也是为了你好,待你的齐哥哥金榜题名,他们就会开心接纳了。”
芝娴的脸色却突然黯淡下来,“你们有所不知,齐哥哥他,只想要金榜题名,却不要入朝为官,也不想重振家门。”
苏婉儿正在理布料,听了这话布料都快要扔在地上了,“那他想怎么样?守着一个空名,然后饿死娘子?”
霍思柔本来是很气愤的,被苏婉儿这番话惹得笑起来,“话虽然有点糙,不过说得也是在理。芝娴,你有问过他吗,想怎么样?”
“你们都误会齐哥哥了,他去考取功名,是为了证明给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看。齐伯伯败了家产之时,不少人落井下石,笑他们齐家出了败家老爷,还有个混小子,书都不会念。最关键的,是赌坊收走了齐家酒楼的金字招牌,要齐哥哥拿功名来换。”
“齐哥哥天资聪颖,我对他有信心,定能金榜题名的。可是入朝为官,那可不是齐哥哥想做的事了。他不想,我也不会逼他的。”
芝娴的眼神又亮了起来,脸上满满都是幸福,“齐哥哥说,待他金榜题名,拿回了招牌,也不想再开酒楼了。其实我爹并不是嫌贫爱富之人,那时也对齐哥哥说过,只要他拿回了招牌,便助他东山再起。”
旁人还在认真听故事,霍思柔性急,忍不住问道,“这一切都那么好,可为何你爹会不同意你们成亲?”
芝娴苦笑一声,“因为齐哥哥拒绝了我爹,他说他已是看透了生意人,不过捧高踩低,他看透了那些人。亲戚也好,生意伙伴也罢,在他齐家落难之时,那些人的嘴脸,太让他寒心了。”
“所以他不想东山再起,不想再与他们有接触了。”
芝娴继续说着,脸上浮上一丝羞涩,“齐哥哥说,如今只想拿回齐伯伯的招牌,然后开一个小酒坊。和我成亲,生养几个孩子,我们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沈雅意等人都是羡慕地看着芝娴,还有比一生一世一双人,还要好的事呢?“怪不得你爹生气呢,在他看来,你的齐哥哥就是不务正业,没有壮志。你爹啊,还不是怕你跟着他会吃苦?”
苏婉儿却不买账,她自小跟着娘亲一个人,很艰难守着绣坊,知道银子有多重要,而赚银子又是极难的事。苏婉儿看着芝娴,摇了摇头,“你啊,就是大小姐。你可有想过,你在家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奴仆满街的,难不成你们开了小酒坊,你不需要做事?还是在家中,不用管那几个生养的孩子?”
芝娴想要反驳,却不得不承认苏婉儿说得有理,整个人都愣住了。苏婉儿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卧龙酒坊的掌柜的,也就是你爹爹,只有你一个女儿。他定是指望着你未来的夫婿能接管卧龙酒坊的,不然当时也不会定下这门亲事了。”
沈雅意佩服地看着苏婉儿,果真和当初在地窖一样,她就是那样冷静地让人害怕。“芝娴,别被婉儿吓着了,按你的心意去做。将来的日子,总会有法子的。”
沈雅意发现自己的性子温顺了许多,这些话换做以前,她是不会说的。“好了,别想这些心烦的事。芝娴,我们去挑些首饰吧,出嫁之日,可要脑袋重得抬不起来才好。”
霍思柔在一旁打趣着。四个人闹做一团,大家都知趣地不再提那些烦心的事。之后的几日倒也过得很是太平,喻天佑日日带着侍卫巡街,安排着守卫。确是很奇怪,自江为止离开了楚镇,真的没有再出过毒蛇咬人一事。因为江为止和喻天佑都不在府中,沈雅意和霍思柔每日白天不是去云水阁做菜,就是去绣坊陪着苏婉儿和芝娴准备婚事。日子过得很快,十五婚期之日就在眼前。“手要直。腿不要抖。”
喻天佑正在教晨儿武功,他已是很久没有见过沈雅意和霍思柔了。“晨儿,师傅问你,姐姐和思柔姐姐,她们最近都在忙什么?”
喻天佑也是没办法,才会在晨儿嘴里套话。晨儿眨着眼睛,笑着,“师傅,你是想问姐姐,还是思柔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