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华已经确定是她，“那张试卷是我送给邹娟娟的，你要是想看，起码等她用过之后，愿意借给你。拿来！”
“我说你休想污蔑我！”胡大兰情绪激动的一把推开她，怒恨的死死盯着她。
宋清华猛地后退一步。
邹娟娟气的冒火，冲上去就推了她一把，“你是不是有病！恼羞成怒就上手！？说借是给你脸，你自己不要，还敢打人？”
她力气也不小，推的胡大兰撞在后桌上，一下子爆发了，尖声厉害，“邹娟娟你敢打我！？”
宋清华把邹娟娟拉到后面，拿出随身带的筷子，抵住胡大兰刚刚发育的胸部，扣住她高抬起的手，冷声道，“自己拿出来。”
胡大兰疼的倒抽口气，想要叫喊，对上宋清华冷戾幽黑的眸子，呼吸一窒，心底顿时一股寒意。
“想让我自己上手？”宋清华又问。
班上不少同学开始劝话，“快拿出来吧！那是人家的。”
“胡大兰快拿吧。早拿出来早没事儿。”
“那是宋清华的，你就算跟人不对付，拿它又没用，赶紧还给人家吧！”
胡大兰羞恨的咬牙，红着眼积满了眼泪，又委屈又恨。所有人都站这个骚贱人一边！
看对上宋清华盯着她的眼神，又不敢真的跟她打。从初二就一个班，她是知道她教筷子的事。之前不屑鄙夷，现在筷子戳在自己身上，疼的她哭，就知道了。
“没在我这。”
“你扔了？”邹娟娟怒问。
宋清华目光冷了冷，扭头跟邹娟娟小声道，“去李世军书斗里找。”
邹娟娟起先还不明白，怀疑的往李世军的座位去。
胡大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死死攥着拳。
李世军被送了卫生所还没回来。
邹娟娟过去翻了翻，很轻易就在数学课本里找到了那张卷子，上面还被画了个一箭穿两心。她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盯着胡大兰，“你......”
胡大兰不看她，也不敢看宋清华。
“用在学习上吧。”宋清华冷冷说完，转身回了座位。
邹娟娟气的不行，非要想找她算账，又嫌嚷嚷出来，给宋清华惹麻烦，本来李世军就烦人，还有人起哄。
“清华对不起。”说着把那个一箭穿两心全部涂抹的看不见，也不愿意借给胡锦阳了。都怨他！借了卷子被偷走，惹出来的事！
宋清华笑笑，也不在意，“没什么，题还在，你可以接着做。”
邹娟娟哭笑不得，“被传出去，老师要叫你谈话了。她们更有闲话说了。”她收情书收的眼睛都不眨，所以班上胡大兰那几个女生才嫉恨她。
宋清华摆弄着下节物理课要用的零件，随意的跟她说，“我同意的叫早恋，我不同意的就只是舔狗。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所以做人别做舔狗，早恋哪有赚钱香......哦，哪有学习香！”
邹娟娟非常认同她最后一句，早恋坚决不可取！唯有学习争第一！
但她有一个疑问，“额？什么舔狗？”
前桌的张春苗和宋金环也转过身听她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歪理。
“舔着脸讨好。”宋清华解释。
邹娟娟嘴角狠狠抽了抽，“这个形容，有点难听，但又非常贴切？”
宋清华点头，舔狗这词几百年后还在用，她反正不是太喜欢。
刚才那一出，班上比往常更安静了，宋清华的话不少人都听见了。
王胜利转身朝后面他知道的写过信的那几个看了看，发现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悄悄朝胡锦阳竖起大拇指。宋清华的事他都很关注，却从来没写过信。拿点吃的，也是发一圈人。都没他给宋清华吃的东西多。
胡锦阳知道宋清华说的是真话，她初二就在画衣服样式，丘城唯一的一家个体户工厂就是她家和她大姨家合伙开的，招了六七十个工人。现在家里又开了个辣条加工坊。连他妈都想辞掉医院的工作下海了。
他伸手拍了下宋清华，“你真的打算留学吗？”
宋清华转过身，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点点头，“是有这个准备。”
胡锦阳望着她漆黑清亮的眼睛，张了张嘴，“卷子能给我一份吗？以后的卷子。”
“可以啊。”宋清华点头。两家大人都认识，她在卫生所住院的时候，他妈也没少关照她。
“谢谢。”胡锦阳忙道谢。
王胜利连忙也说，“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是考考丘城一高的人！”
前排的张春苗和宋金环也都喊着要加入。
宋清华都答应，放羊放一只是放，放一群也是放。
物理课上，她听着课，手下一张物理试卷就出来了。
物理老师还以为她在记笔记，有个同学一节课几乎没抬头认真听，第一名就是比别人努力用功。临放学念叨学生们，学习需要天赋，更需要用功。
邹娟娟几个知道是说宋清华用功，结果她在出试卷虐她们。
胡大兰愤恨的咬着牙，暗暗发誓：她用功十倍，二十倍，一定比宋清华考的高！将来成就也比她高！
胡锦阳饭后，借了物理试卷来做题，刚学过的题目，但角度很刁钻，学会了才能看懂题目，才能解题。
一张试卷他错了五个地方。
下晚自习，背了书包往家走，他不住校。
胡大兰也是小胡庄的，快步跟上来，“锦阳！锦阳等等我！”
胡锦阳心里有事，根本没听见，拿着手电筒一个劲儿的往家赶。
认为他故意不理人，胡大兰气的憋屈红眼，回到家，看她爸妈在搓掰玉米用的绳子，气鼓鼓的一摔书包，“那个宋清华就是个骚贱人！勾引的班上男同学都围着她！锦阳因为她，叫着都不理人！”
她爸沉着脸就骂，“叫你跟她多说好话，你不仅没有，还把人得罪了？你看你能干成个啥！上学上学，花了老子多少钱？连个挣钱的门路都没有，你上个屁的学！”
她妈也说，“不是说过你，看不惯也别摆脸上。她爷爷还是村里支书，家里开着工厂。你以后不上学了，说说好话，都是一个大队的，还让你进工厂。”
胡大兰就是听太多了这种话，越听心里越恨，“让我讨好她？她去死吧！！”
她爸气的起来找了笤帚就砸过去。
胡大兰哭着咣当一声，关了西屋的门。
胡锦阳关上房门，跟他妈说，“妈，你也辞职下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