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华笑着跟邹园园挥手,和邹娟娟回了教室上课。
班上的人见她销假回来,不少围过来跟她打招呼,问她干什么去了,去哪了。
宋清华也没瞒着,“村里的人去羊城打工,我去过,熟悉路,送他们过去一趟。”
一圈人都惊呆了,“去羊城打工?你送的?”
邹娟娟还特意解释强调,“不光我爸,还有圆圆她爸我二叔。还有宋金环家人,胡锦阳家人。”
告诉班上别看见胡锦阳从清华这里接了信,就又乱传早恋的事。清华可是去干大事了!胡锦阳他妈都还是跟着清华才能出去打工。
仿佛发现了宋清华更加不一样的地方,崇拜的人更崇拜了,纷纷打听羊城怎么样?打工是打什么工?能挣多少钱?
宋清华简单说了下工种,“下午放学,晚自习之前,你们可以拿我的收音机听晚间广播。”
那是个做学生不了解的区域,是他们的盲区,他们的好奇心正是旺盛的时候,连连答应。
吃了晚饭,宋清华把她的小收音机拿出来,她给改装了信号接收器,多加了好几倍,能收到远一些地方的广播。
晚间广播都是各种讯息,先是地方的,再是各地的大讯息。大多都在讲改革开放和各行业的发展,这季的丰收情况。
羊城和深市是这几年的发展焦点,各地找门路的都往两地去。而最火的就是前几天的广交会,广播上正在通报这次广交会的成果介绍。
那些品类交易额都是百万千万级别的。
班上同学听的时不时惊呼一声,哇一声。
播报结束,还有几个围着宋清华打听,“是不是真的?真的有人有那么多钱吗?”
宋清华肯定的点头,“当然是真的,那些都是大企业,大工厂,一年没有几百万千万销售额,就面临工人下岗,工厂倒闭了。”
有人问起她家的服装厂,“你们也接到订单了吗?”
宋清华笑了,“广交会去的都是国营大厂,做的也是外贸订单,出口货品。我们那芝麻小厂,卖卖t恤卫衣就行了。”说着拍拍身上的卫衣卫裤套装。
她个子两年蹿高了不少,有向一米七发展的趋势,人又纤瘦,直肩长腿,穿着一身米白色的卫衣卫裤,非常轻闲素净。
“你们家的衣服都好好看,穿着还舒服。”班上有人买过,t恤和卫衣,有些差一点的料子,或者做了瑕疵品,都是成本价加一点在集上甩卖的,很便宜。
宋清华趁机宣传了一下,“工厂在赶制冬装,人手不够,还要再招人。你们回了家,也帮我问问,有没有人去。会缝纫机,手脚麻利,品行端方的优先。干得多,拿得多。”
丘城的小服装厂早出名了,十里八村都知道,虽然是个小工厂,但工资比化肥厂的正式工人还高。还发奖金,干得多,再加上奖金,最高的都拿到150块了。想进工厂都没门路。
一听宋清华说招工,虽然不好意思,但赚钱的机会,几个脸皮厚的,立马打听详细。
宋清华把招工和招聘时间又说了一遍,她星期天会去工厂,周六周日两天正式应聘。
有人得知了这个消息,晚自习结束就赶夜路跑回了家,告诉家里,提前练缝纫机,抢先去应聘。
孙会芬已经工厂招聘的消息放出去了,工厂开了快一年,不仅没倒闭,还扩招,这是接的订单多,工人少,做不完啊!
工厂一直接订单,一直有活儿干,那就能干得久,赚的就多!
之前还观望的,甚至挑剔的也都挤过来了。
每天都有来打听招聘的。
星期了,邹娟娟眼巴巴的盯着宋清华,走一步跟一步。
她带着小尾巴去供销社,她也和邹园园跟着。
宋清华看看两人,笑了,“明早来我家玩,带你们去县城看看。”
“嗷!!”邹娟娟高兴的跳起来,“清华你太好了!”
邹园园激动的拉着宋念念要给她买吃的,她这个星期的生活费还有6毛5分钱没花完。
宋念念只要了一根拉丝糖,5分钱。
邹园园还要再买,宋念念赶紧拦住她,“圆圆姐,我换牙呢,不能吃糖,辛辣刺激都不能吃。快别买了!”
“拿回去给你弟弟吃。”邹园园还是都买成了糖。
邹娟娟的钱前天请宋清华吃饭,吃完了,就剩2毛,干脆直接塞给宋念念当零花。
给了东西,俩人拔腿就跑,“明天见!”
宋清华笑着摇摇头,在供销社割了肉,又买了一条鱼,领着小尾巴回家。
她现在不往家里拿钱,家里的开销全是辣条作坊的收益,她就只偶尔割点肉回家改善生活。
见她又割肉,又买鱼,宋老大想念叨两句,想到她赚得多,而且这一年明年个头蹿高了很多,俩小儿子长得也白白胖胖,比同龄的都高,“别买那么多,有一点尝尝味儿就行了。”
孙会英白她一眼,知道宋清华明早要去县城,拎着鱼去处理,今晚都做出来。
宋老三看家里又做好吃的,就蹭着没走。村里现在又多了一半的人在给工厂做衣服,而工厂还要再招人,清华这一趟去羊城肯定拿到了订单,要做大货。
他舍着脸皮留下,家里又不能赶他。
但签了100万订单的事,全家早就规定了,一个字都不透露,只说今年衣服卖的好,“卖了这么久,打出了点名号来了,知道这边衣服质量好,款式好看,人传人,买家就多了。”
这也是真的,去年的大衣,今年已经有批发的老板提前订货。去年出了千鸟格,今年宋清华又定做了一批棋盘格。现在棋盘格的秋装已经卖爆了,加单的记账本都写了好几页。
宋老三听的羡慕不已,他要是能自己搞一个工厂就好了,推销辣条虽然也挣钱,但还不如他在羊城倒货赚得多。
宋清华看他那神情眼色就知道他心思又活了,跟个墙头草一样,看这个赚钱想干这个,看那个发财又想搞那个,怪不得有那么一张能说会忽悠的嘴,一辈子一个事业也没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