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标注出来的数据，我相信是真实的实验数据。”这个周致墉信任宋清华，等离子电视机都做出来了，她不可能没有数据支撑。让他疑惑的是另一个。
“差了什么？”褚教授看他的神色，出声问。
周致墉看看他，没有说出来，按下心里的疑惑，“这几篇论文，是以学院单位发表，还是给她个人发表？”
褚教授也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并不是要占宋清华的论文学术，而是有些科研技术需要保密。
“目前先不传出去，先审论文，看她考核结果。”理工院长沉声道。
周致墉听完，又埋头在论文里，越看越想把宋清华叫过来，现场试验检测结果。
宋清华狂刷了一张又一张卷子，手都麻了，换成实验来做，正中下怀。
清华实验室都有人，周致墉把自己的实验叫停，实验室腾出来给她。
看设备不足，宋清华又从家里拉来了改装后的新设备，自己从生产新型配件，到晶圆芯片，甚至自动化量产。
周致墉甚至发现，新设备也是她自己改装改造的，虽然看起来有些丑，但明显控制系统很厉害，轻便，精准到微分。
而宋清华的动手能力，给她材料，给她吃的，她自己就能开一个工厂，实现自动化晶圆芯片量产！
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即便天赋绝顶，但绝到这个地步，周致墉和褚教授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疯狂之意，盯着宋清华的眼神，如获至宝。
其他几位导师看两人的样子，知道争不过，又觉得不甘心，“宋清华，目前学校相关微电子集成实验室都缺人，你没必要局限在一两个地方，也可以看看别的方向。”
“那我考试通过了吗？”宋清华现在只想毕业上研究生，那她就能申请自己的实验课题了。
“当然！结果已经很明确了！院里审核通过，直接保送你考研。”系主任给了她肯定答案。
宋清华松懈下来，感叹道，“那我就能挣钱了。”
一帮导师都愣了，“挣钱？”
“对啊，毕竟我的目标是世界首富。”宋清华星星眼，两个大眼，一左一右写着：金、钱！
周致墉褚教授一帮人：“.........”
系主任直接思想教育了她一顿，“你这个思想......”
宋清华等他巴拉巴拉说完，问他，“863计划启动资金有多少？”
系主任瞬间哑口无言。
高技术发展计划从83年就提出来了，因为穷，没钱就迈不开腿，一直拖延到今年。
做要科研，不光有技术，还要重金支持。
“日常吃饭，2毛钱就能买一碗面条，5毛钱一碗大馅饺子，一天吃不了一块钱。对于科研，一亿扔进去，连个水漂都没有。我之前的研究，有家里的几个工厂盈利支撑。但往后的研究......”
她没说完，几个人都明白，没有资金支持，根本做不了研究。
科学家们一心钻研技术，投身科研，为的是热爱，是祖国发展，是社会进步，或者青史留名，或者名望地位。往往忽略了金钱财富，甚至有些不屑于金钱铜臭。
但863计划搁置三年，启动困难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穷！
宋清华又道，“年初美方直播发射的挑战者号天航飞机，12亿美元。高空爆炸，12亿美元瞬间变成飞灰。”
如果她没有记错，整个863计划的启动资金只有100亿。对这个年代来说，是一个庞大的天文数字，对科研来说，杯水车薪。
有些科研人员热衷于奉献，那些思想不同的，就流失到外国去了。
“丫头说得对，没钱迈不开步。我们已经落后太多了，不能让人家把我们落在后面了！”褚教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沉痛。
周致墉也用力的点头，问她，“丫头，你想用什么来挣钱？”
宋清华挑眉，指了指自己的脸。
周致墉看着她的动作蹙眉，“靠脸？”
她的确长得好看，比那些明星演员都标致，而且自带天才数学家的光环称号，号召力影响力也都有。可好好地学生，不搞科研，去靠脸挣钱？
“脸能值几个钱，靠脸皮啊！”宋清华笑。
周致墉嘴角狠狠一抽，不愧是你！
褚教授明显感兴趣，“你要做什么？我和老周，都可以给你提供技术支持。”
宋清华的眼神蹭的一下就亮了，立马从身上拿出个手机出来递给他。
“这是什么？计算器？”褚教授疑惑接过来。
周致墉脑中灵光一闪，一把夺过来，激动的问她，“要拨号，是不是？是不是？”
宋清华抬手，示意他请。
周致墉立马翻看了一遍，小小的巴掌大，比传呼机长一点，但有拼音笔划按键，有显示屏。激动的有些手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按下号码。
褚教授和系主任几个也都惊异的围上来。
周致墉按完号码，不会了。
“绿色。”宋清华提醒。
周致墉按下绿色的按键。
隔壁办公室的电话叮铃铃响起来。
褚教授立马跑过去接起来，“喂？喂？我是褚聞！老周？是不是老周？”
“是我！是我！我是老周！你是老褚吗？”周致墉抓着手机大声道。
宋清华懵逼，一言难尽的提醒，“周教授，声音很大，不用大声，不用重复，也完全不影响说话交流。”
“噢噢噢。”周致墉点点头，这才声音放正常，“老褚，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吧？你那边怎么样？”
褚聞连连应声，“听的非常清楚。你挂断，我再打过去试试。”
来回试验了几回，不仅通话，宋清华又演示了一遍给传呼机发文字信息。
理工院长忙完过来，惊疑不已，“这不是对讲机吗？”
“不是！它叫手机！越洋电话都能打！”周致墉不等宋清华说话，直接激动的解释。怪不得她的论文里没有通讯工程相关的，这丫头不老实啊，拿人家要研究的项目出来做成手机卖钱，来养自己的集成电路半导体研究。
理工院长不记得物理竞赛的移动电话了，“没有专线，就这一个小玩意儿？怎么打出去的？”
宋清华的眼神飘向窗外，远处隐隐可见一个高耸的信号塔。只要塔在，她想往哪打往哪打。
理工院长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