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干什么？”褚聞上前问宋清华。
宋清华看到他就有点头皮发紧，这小老头固执的很，一腔热血全是科研！科研！科研！
没有钱！
今晚被找他过来，少不了一顿念了。
“教授，你先进去喝点热茶，我卸完货再跟你说。”宋清华把他拉进厅堂，给他倒了杯茶。
褚聞皱了皱眉，也没有在外人面前拆她的台，在厅堂里坐等着。
宋清华出去盯着所有东西卸车完，给靳若鸿签了收据，“靳三爷，感谢你了。”
“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这点小忙应当的。”靳若鸿浅笑望着她。以后玉石翡翠原石将会因她彻底改变模式了。
“我送你。”宋清华也笑着送客。
她有客人，靳若鸿也没准备多待，点点头，走到门口，突然扭头凝着她，“以后你缺钱可以找我想办法，不要再去原石矿场了。”
宋清华挑眉。
靳若鸿深深望着她，“你选原石的事，最好不要再有人知道。”她前面倒腾几次都是在玩，三块解出两块出绿，最后一次买了15块原石，卖了12块成色绝佳的大料，还有一块帝王绿，一块紫罗兰。她手上带的翡翠珠串，也是喜欢这个的，自己肯定也会留两块。那这个选石几率，几乎百发百中。
“那你想多了，我封建迷信，算到她有一笔横财。鸿运当头，她不管做什么，都会发。”沈尧上前一步，把宋清华挡在身后。
靳若鸿嗤笑，看着他精致俊美的脸，完全不信，“沈三公子还没玩够？”
“科学的尽头必是玄学，靳三爷可以看着我玩的如何。”沈尧面无表情道。
靳若鸿笑着摇了摇头，“清华，我们改天再约。你喜欢的那块紫罗兰，想好打成什么，我给你留着。”
宋清华没有多说，笑着挥手。
目送他坐上车离开，沈尧拉着宋清华回去。
辉哥到外面盯梢了半天，没发现异样，这才关上门。
褚聞已经背着手站起来，站在厅堂等着。
“教授......”宋清华有点不想迈进去。
落在褚聞眼里，她就是心虚，知道自己不务正业，却还不干正事儿。
沈尧按着她的头，把她扒拉到后面，“褚教授，请移步厢房说话吧。”
褚聞看着他皱眉，“你们俩在谈对象？”
沈尧坦坦荡荡，“还没追到手。这边请。”
把老褚搞的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满腹狐疑的来到厢房。
沈尧把门打开，开了灯。
强光灯亮起来，把暗黑的房间照的瞬如白昼，也照亮了褚聞惊愕的神情，“这是......”
三间房被打通成了大通间，整个空间满满当当的机械设备，机床，电脑，两边墙上的柜子里放着各种不知名的材料，电子元件，晶圆片，分门别类。靠门口的桌子书架放着各种书籍资料和图纸。
“这......”褚聞震惊了。
“我们走到哪里，这些东西就会带到哪里，铺到哪里。”沈尧说着，指了最边上的一台机床，“经过三次改造升级，精密度已经超过国际最高水准，全自动。”
又指着操作台，“这台设备改造之后，目前只有我和宋清华会用。”
指了另一个天线雷达的东西，“接外面的电视天线，但它其实是模拟移动电话网。目前国际频谱900mhz，只能打电话，这个是2100mhz，不仅打电话，还能发送文字信息。服务器是墙角那个。您可以进去看看。”
褚聞震惊的不自觉张大了嘴，仿佛踏入了怎样的地方，小心翼翼，带着试探，一点点的看过去。
尤其是老旧的那个小机床，能看出特意改造小了，但看磨损度，是经常使用的。
之前见到她搬到实验室里的机械设备就惊讶了，没想到她还藏着这么多。
老周说得对，这孩子，她是天才！天才！
这一刻他甚至想到了她毕业考试的论文，老周当时激动的翻了两遍，应该是在找通信专业的那一篇。
扭头看着宋清华还青涩稚嫩的脸，褚聞激动的无以复加，“丫头！你都......都会了？都掌握了？”
宋清华笑了，“我自己肯定不行，还有沈尧帮忙。”
褚聞又盯着沈尧看了半天，他和沈敬甄不熟，只听说过当初那件不光彩的事，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这么出息！
沈尧却没客气，“这里的东西花费几百万才集齐。”
褚聞虽然有不少专利，但都捐了，工资也没多少，大半生都埋在电子物理研发和教学上，没接过什么外快，身上的中山装已经穿了七八年，洗的褪色了，也是一个穷的叮当响的老头。
这会整个人心里纠结成乱码，钱重要，没钱就搞不了研发。可她的实验室现在不缺钱，只有研发出新技术，才能追赶上别的国家，不至于落后太多太多，被别人卡住脖子。
宋清华觉得这一下刺激的有点狠，“教授，你是回去，还是在这都看看？”
“都能看吗？”能看，褚聞当然不愿意回去。
宋清华咧着嘴，笑道，“当然。”
扭头让沈尧去安排夜宵，今晚别想睡了。
她料的不错，褚聞对每一个都好奇，甚至惊奇，从机床，到配件设备，电池材料配比试验，晶圆片试验，硅片配比试验和检测，仿佛不看会看完，就亏大了，兴奋激动的一夜没睡。
沈尧也在旁步步提醒，花费多少钱，价值多少钱。
天将明时，褚聞才不舍的离开，骑着自行车穿过胡同，望着东方升起的霞光，胸膛里是跳动的心脏，温度滚烫。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被带偏了，但心已经偏过去了。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宋清华天赋绝顶，也没有丢失初心，她是真的缺钱。他也找不到另一个舍得把巨额财产全部砸进半导体技术研发中的人。
他没回家，还到学校告了假。
宋清华把钱收进空间存好，洗了把脸，灌了杯浓茶，紧赶着到学校上课。褚教授的课，不上他点名，还给扣学分。
结果却听到褚聞请假没来的消息。
宋清华有点担心，把这小老头刺激的太狠，再给刺激出什么毛病来，放学准备去探望一下。如果没有什么事，顺便把他也拉进实验室，那干活儿的人就更多了。
没喊沈尧那个毒舌，她挑了一兜橙子和苹果，骑上小电车。
“宋清华！”
宋清华扭头，看到出来拦路的人，目光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