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咔嚓！”
宋芷先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又点开了录像，正好她今天穿的是一个类似工装服的墨绿色外套，外套有个上口袋，她把手机放进上口袋里，刚巧露出摄像头。
“走吧。”然后她和祁风言一块往那边走了过去。
祁风言觉得她化身成了个小记者，还怪可爱的。
但菜市场里人多、地滑，他每走几步都会看着脚下，免得宋芷被摔倒。
到了鱼摊跟前，鱼摊贩正在给保姆装鱼，见又来了客人，热情的询问，“两位是要买鱼吗？看看是要买什么鱼？”
说完之后把装了鱼的袋子递给保姆，“阿姨你拿好。”
宋芷问鱼摊贩，“这种鱼怎么卖啊？”
她指着摆在那里一排的死鱼。
“这个便宜，两块钱一斤，不过小姐，这种鱼的味道比较鲜美，也贵不了几块钱。”
鱼摊贩指向水箱里活蹦乱跳的鱼儿。
是啊。
贵不了几块钱，却买死鱼。
保姆已经转身，并没有看宋芷和祁风言，直接走了。
宋芷想叫住她，但祁风言先一步拉住了她，“你是想问她为什么买死鱼？还是问她，是不是挑唆了时母？”
宋芷：“两个都想问。”
“那就稍晚一点，等她到了雇主家门口再问。”
“?？”宋芷虽然还是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但祁风言说的应该有道理。
她点头，让老板称一条鱼，问老板，“我嫂子才生完孩子要下奶，适合吃哪种鱼？”
“那当然是鲫鱼啊，鲫鱼熬出来的汤可下奶了。”老板说着拿着渔网去捞鲫鱼。
宋芷还是在那一排死鱼跟前晃，“那这种鱼呢？这种下不下奶？”
“哎呦小姐，”鱼摊贩都笑了，“看小姐这身打扮就知道是个不差钱的，怎么一直要买死鱼呢，死鱼的口感不好，自然也不如活鱼的营养价值高。”
“那刚才那个大妈还买？”
“人家是买给猫咪吃的，说猫咪下了窝小猫崽，要炖着给猫咪补补身子。”
“……”猫咪？这个比喻绝了。
“那这鱼人能吃吗？什么时候死的？”
鱼摊贩是个热情的，客人问的多，也没不高兴，“这鱼是今早死的，吃的话是还能吃，这下面铺着一层冰，人吃了是没问题的，但还是刚才那话，还是吃活的比较好，咱们吃进嘴里的，不就是为了那一口享受？”
鱼摊贩的手脚利落，还给宋芷要的鱼去了鱼腮，刮了鱼鳞，装了袋子递给她。
祁风言扫码付款，说了声谢谢，跟着宋芷一块离开了。
保姆还没有走远，还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在菜市场里又买其他的佐料配菜。
这是个砍价高手。
很会砍价，每次多了的钱，都会装进自己腰包里。
祁风言和宋芷远远跟着，一直跟着保姆走出菜市。
保姆是骑着电动车来的，祁风言开车，载着宋芷先一步去了雇主家门口等着。
在等待的空档，祁风言问宋芷，“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在这儿问那个黑保姆吗？”
宋芷想了想，“在这儿如果我们吵起来，雇主也许能听到，就算雇主不信我们说的，最起码也会对保姆有成见，很有可能会辞退她。”
“这只是第1点，还有一点，”祁风言说，“你刚刚如果在菜市场问死鱼的事，我们心里猜疑的是保姆买死鱼给雇主吃的，但我们并没有证据，她会承认？到时候她撒泼耍赖，那种菜市场很烟火气，大部分都是一些不容易的打工人来买卖的，她如果往地上一坐，哭爹喊娘的说我们欺负她，你觉得后果是怎样的？”
“……”我觉得你可真精，想的可真周全。
真的。
祁风言分析的这几点，把小人物的特质拿捏的很精准，如果他们把那个保姆逼急了，在大庭广众之下保姆耍泼皮，好多不知内情的人，真会认为是他们在找茬。
“所以啊，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不要冲动，尤其你肚子里怀着宝宝，冲动是魔鬼，很可怕的。”
祁风言跟个老师一样一字一句的说。
宋同学乖乖点头，“谢谢老师上课。”
“嗯，知错能改就是个好学生。”
“……”宋芷摸了摸小腹，“宝宝你听到没有？妈妈的老师很厉害呢，等你长大之后，也让他给你上课好不好？你也叫他老师行不行？”
“……”祁风言。
没多久，保姆骑着电动车回来了，祁风言跟宋芷一块从车上下来，叫住了正打算进家门的保姆。
保姆转头看过去，多看了两眼，认出了他们。
之前伺候时念，她见过这两人。
是江辞的妹妹和妹夫，也是那个多嘴多舌女人的继女、继女婿。
所以这俩人，一定来者不善，保姆随即一转头不看他们，推着车继续进家门。
“聋了！没听到在叫你吗？”祁风言大步过去，一把抓住了车后座。
“你干嘛，撒手！”保姆也相当不客气。
“撒什么撒？撒开你不跑了？”宋芷走了过来，没太往前，和祁风言肩并肩。
万一这个女人不安好心推她一把怎么办？
保姆走不了，“那你们两个有什么事？”
她不耐烦的说，想赶快解决掉，赶快的让这俩人赶紧走！
并且她心里隐隐约约也有些不安，她当初是做了错事被江辞辞退的，万一被现在的雇主知道，很有可能也会辞退掉她。
“我们找你什么事？你自己做的好事？你难道还不清楚？”
宋芷哼笑，“被我哥家开除后，竟然去找我嫂子的妈妈告状，你可真是个好保姆，害的我哥家里热闹的不行，你说这笔账，我该不该给你算，该怎么给你算？”
“你、你、我没有！”保姆嘴硬的不承认，“你们不要污蔑我，我跟你哥家解除了雇佣关系，现在就是陌生人，你们家出什么事，关我屁事，快松开手，不然我可叫人了！”
“去叫，我还正怕你不叫呢！”
“砰！”祁风言一脚踹翻了电动车，发出了很大的动静，还叫人？吓唬谁呢？这会儿谁最怕见人？难道心里没点逼数吗？！